金毛正在把青椒跟r0u块串在一起,我在屋内把冰箱的饮料拿出来起来。
喔对了,金毛是我未婚夫,我都这麽叫他,因为他染了一头灿金se。
连我阿嬷都会用台语叫他金毛。很像是在叫狗,但他感觉很乐在其中,也没叫我改变称呼。
我们其实并没有经过交往进而订婚的阶段,是双方家长定下的婚约。两个人都是财阀家族最小的孩子,这样的安排倒也不是意料之外的事。
反正就只是个因为前面有两个哥哥三个姐姐、因此家族地位不高、大概是对家人和颜悦se拼命讨好,对外人却会很恶劣的那种人。
以上是我第一次见到他之前在内心的臆测,这不能怪我,韩剧都这样演。
谁知道安排见面的那天,来的是健美系帅哥就算了,讲话轻柔就算了,哪个从小被关在深闺里的公主能够拒绝同样孤独的王子带着他逃过保镳的严密视线跑去吃路边隐藏版美食,那头鸟巢一样的金发像颗爆炸的太yan直直冲击我脑中感x少nv的部分……
才没有对他一见锺情呢!
「我弄好了,可以开始罗!」
今天在他的邀请下来到他们家族的湖边渡假别墅办烤r0u派对,不过……
只有我们两个人,只有!我们!两个!
这算什麽鬼派对?
孤男寡nv,喔不,是未婚夫妻,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和大小姐,加上我们根本不是恋人关系,在场没有其他人需要我们表演得像是罗密欧与茱丽叶一样相ai的样子,我都要怀疑这里的某个地方藏有摄影机了。
金毛把几串r0u放上烤炉,我放下手中的饮料,过去帮忙。
他将r0u块划上几刀方便烤熟,熟练得像是专业大厨。
「我在家里常常会去厨房玩。」他好像看穿我的心思,开始说起关於自己的事:「看久就学会一些了。我的梦想是当厨师,开一间自己的店呢!」然後像是怕被人偷听一样小声补充:「开路边摊,不是饭店。」
「是喔。」我随口回应。
「所以我只跟你说。」他俏皮的把头往我这边歪,附在耳边说到:「只有你一个人知道的秘密喔!」
感觉痒痒的。
「脸红了欸?」他盯着我看,我赶紧别开脸。
「才没有,你看错了。」
「是吗?其实我啊……」
「今天是什麽真心话大会吗?」我打断他的话,也许我对他的想法颇有兴趣,但我们并不是彼此相ai的关系。因为利益结合的婚姻总是带着算计与谎言,看着父母悲剧的我再清楚不过了,他也是如此吧。
「你总是对我很冷淡,为什麽?」没等我回答,他继续说:「因为我们不是交往关系?」
「这是当然的,我们只是利益交换关系。」
「我在你眼里是这样子吗?真可惜呢。」他把烤r0u架上的食物翻面,刷上酱汁。
可惜?我觉得他话中有话,但也没有继续追问。沉默持续在我跟他之间散开。
「你为什麽会叫我金毛?」
「你的头发。」我简短回答。
「我以为这是很亲密的称呼。」
我抬头看向他,但他的褐se双眼还是专注盯着r0u串看。「如果让你感到不舒服,我很抱歉,之後不会这麽叫了。」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他把烤好的r0u放到盘子上,用扇子扇凉,然後塞到我的手中。「我喜欢这个称呼。」他犹豫了一下然後说:「足够亲密,我想……我们……」
他像个绅士一样牵起我空着的那只手,然後轻轻吻了它。一切都太突然让我不知所措,本来想推开他,但另一只手上拿了食物。我怀疑这是他jg心安排的计谋,让我无法反抗。
「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你了,相处後发现你是个开朗乐观的nv孩。」他抬头看着我的眼睛。「我喜欢你,请以结婚为前提跟我交往吧!」然後像偶像剧一样跪下来。
害我不知道该从「我很乐观」这件事还是「以结婚为前提交往」这件事开始吐槽。
见我呆愣在原地,他略显尴尬的抓抓鸟窝一样的头发。「我是学偶像剧里的台词,果然还是不太……」
我用一个蜻蜓点水的吻打断他的话。
「偶像剧接下来会这麽做吧?」
我的未婚夫笑起来果然超级好看的,虽然下一秒的距离马上就拉近到看不见全脸了。
倒也不觉得可惜呢。
艾兰迈开步伐想远离那只奇怪的生物。
她多希望自己能够是夸父追日的太yan,永远没办法被追上,但那张疯狂滴着口水的尖牙大嘴似乎是没打算停止追逐游戏,每一下呼x1都像是贴在耳边。
停下脚步的那刻一切都会结束,这句话听起来是那麽轻松。激烈运动让乾燥肺x1不进空气,略带烧灼感的呼x1非常难受。
跳过一团丛生的植物,少nv险些绊倒,赶紧稳住平衡再次向前跨步翻过盘根交错的树底。跑了一阵子发现怪物被卡在树丛中,没再追上来,缓了缓呼x1,少nv用手拨开眼前茂盛的草丛。
以为会像童话故事里一样,草丛後方是广大的新天地。
出於意料之外一脚踩进无底洞,下坠感之中下意识伸手胡乱挥动想抓住东西停止往下掉,但在这个大洞里除了无尽的黑暗就什麽也没有了,直到连洞口的光都小到看不见。
她在床上醒来,冒了一身冷汗。
早晨的光接着照进房间,缓住呼x1,少nv起身下床。
但是打开家门的那刻,她觉得自己可能还在梦里。
艾兰至今仍然对那一天感到恐惧。
亲眼看着父母和哥哥被突然闯入村子的可怕怪物撕裂、啃咬,看着村民们的身t像被一只透明大手紧抓,骨头打折了好几个角度,塑型成一种人类不该有的姿势,变成同样骇人的怪物,用那双曾经温柔抱着艾兰的双手攻击其他人。
那天村里弥漫着诡谲的雾气,存活下来的只有艾兰一个人。她只记得身t突然变得充满力气,手变得像是某种r0u食动物的大掌,接着便失去了意识。醒来後,身t没有异状,双手染了鲜血,像是泡进了红颜料里,未凝固的红se从指缝中滴下。
她逃跑似的离开那里,回过神来早已不知身在何处,只能在山中茫然前进。
像一场梦一样,她希望自己能够早点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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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到了平地就能看见像样的活人,没想到连这里的村庄也被怪物攻击了。
满地的屍t,经过曝晒,少nv厌恶的皱起鼻子,可怕的气味让她做了好一阵子的心理建设才鼓起勇气走进去,都来到这里了总该拿点有用的物资。
她小心翼翼绕过阵亡的村民进到其中一栋房子里。很幸运的,屋主似乎是个猎人,墙上挂着不少工具。艾兰与装饰用的鹿头对上眼,赶紧别开视线,那双眼睛几乎「充满活力的」要「夺框而出」。
她在楼梯口找到手拿斧头、失去了下半身的屋主,一旁倒着一具怪物屍t,怪物的头看起来就像是巨大的老鼠,白se毛发沾着一块块深se呜渍,张大满是尖牙的嘴彷佛要将人吞下。
艾兰拿起挂在墙上的猎枪,有八发子弹,可惜旁边的弹匣都是空的。背上猎枪,拿了斧头,少nv赶紧走出房子,这里的气味让她胃反。
往东边走有一座城市,灾难发生前,每个月父亲都会带她去那里的市集贩卖兽皮加工品及母亲做的篮子。
如果没有这些怪物,安稳的日子会继续下去的吧?
她觉得自己还在梦里,可能会永远醒不过来。
这世界上能让艾兰後悔的两件事,第一件是没有在这末日般的烂事发生前跟邻居哥哥告白,另一件是为了泄愤随手砍了大老鼠的头,结果血腥味引来更多大老鼠。
她现在被困在树上,树下有一群不断扒着树皮想爬上来的怪物,好险牠们似乎不会爬树,稍微能够休息一下。
鞋子在上一个停留地踩到碎玻璃变得破破烂烂,好不容易到手的斧头在混乱中嵌进了怪物身t里拔不出来只好果断放弃。她现在身上只剩一把猎枪、八发子弹,还有一些面包块。
一切都糟透了。
艾兰无聊的拔着树叶,天就快黑了,身上又没有照明工具。带着不安紧握着猎枪,她闭上眼睛。
艾兰的父亲是优秀的猎人,有时後会带着哥哥跟艾兰外出打猎。b起哥哥,作为猎人艾兰更加出se些。
她怀念那段自己还不是猎物的日子,然後举起猎枪,对准下颚。
划破空气的巨响,少nv在床上醒来,冒了一身冷汗。
她翻身下床,身t还没完全醒来,跌跌撞撞跑到门口。
耳边哈气的巨鼠,她强迫自己迈开步伐逃走。
觉得自己还在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