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什么。看见陈远,他赶紧站起来,走到陈远身边,拍拍他的胳膊说:“陈大都尉醒了?伤势不要紧吧?为了等你恢复,这庆功宴都没举行呢。”
“我没事。陈远是来请大单于兑现自己的诺言的。”
沮渠孤牧摸摸头皮,“唉!本以为大都尉战前去见司马昀没有动手是不想乘人之危,可没想到到了战场上你还是杀不了司马昀。”
陈远眉头一皱,“你派人跟踪我?”
“哼哼!陈大都尉不也一直在让人偷偷寻找令尊被关押的地方吗?”沮渠孤牧笑了,“不过你放心,我答应过只要司马昀撤走二十万大军,就让你跟令尊见面,现在司马昀已经走了,我不会食言的。来人!”
五个身材魁梧的匈奴人走了进来。
“带陈大都尉去焉凉山天牢。”
陈远跟着沮渠孤牧的人走了将近半日的时间才到达焉凉山,为了能更好地记住地形和路线,他还特意带上了玛女。他们一直到了半山腰的一个山洞前,带路的人才说:“到了。”陈远想:关在这么远的地方,难怪我的人找不到。
进了山洞,又走了一会儿,他们面前出现了一道厚厚的石门。接着那五个人一起站到石门的一边儿,开始用力推。这时陈远才明白沮渠孤牧为什么叫了这么五个肌肉发达的匈奴勇士带他来。
门开了,他们继续往里走,两边陆续地出现了一些拿着火把的守卫。最后他们又来到一扇木门前,带路的其中一个人拿出一块令牌,守门的人看了一眼陈远后,摘下了一串钥匙。但他没有把整个门打开,而是打开了木门上的一个只有巴掌大的小门儿。陈远走过去,弯下腰向里看。门里的灯光很微弱,眼睛适应了一会儿,陈远才看清门内的情形:里面是三间连在一起的牢房,一间是空的,另外两间里关的分别是陈山和董浣青,此刻,两位老人正盘着腿坐在地上,隔着一道铁栏杆在说什么。离得远,他们的声音又很小,陈远听不清。但总算看见父亲和岳父了,陈远终于放下心来。怕一时解释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陈远没发出任何声音。看完后,他直起身点了点头,守门的人又把小门儿锁上了。
往外走的时候,陈远回头仔细看了看幽暗狭长的通道,心想:应该是只有非常重要的犯人才会被关押在这里。
当晚回到巴什,陈远立刻让玛女画了一张路线图,自己又在旁边简单写了几句话。然后他把图交给了周庆,让他拿去记牢,布置好汉兵的人马,准备过几天王宫里举行庆功宴的时候进行营救。
两天后,沮渠孤牧派人来找陈远进宫,陈远说时候到了,让玛女立刻去找周庆。
酒宴上,陈远说自己有伤在身,不能多喝,然后频频地向沮渠孤牧、左右谷蠡王、左右大将和乌维权兴举杯。席间有歌舞助兴,又有美女献酒。后来喝到深夜的时候,在场的人差不多都醉了,沮渠孤牧更是歪倒在一位正得宠的阏氏怀里发出了阵阵鼾声。
这时玛女来了,说让陈远回去喝药。于是陈远跟看起来还稍微清醒一点儿的乌维权兴说了一声就离开了。
陈远和玛女出了王宫,骑上马就往焉凉山的方向疾驰而去。
路上陈远问玛女周庆他们是不是已经都过去了。玛女说是。快到焉凉山的时候,玛女突然说:“大哥,逃出去之后是不是不回建康了。”
“嗯。”
“那咱们以后去哪儿?”
“先回涿县,带上陈家军,然后穿过梁国,经高句丽到扶余,出了东凉再向北。”
“啊?那里很冷吧?”
“嗯,北方极寒之地。你怕吗?”
“不怕,有大哥在,玛女什么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