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将军别来无恙啊?”
“吕竟呢?”
“杀了我,你便可以从我身后的秘道去追他。”
“你既然已经助我把他骗回了槊罗,又为何要再帮他逃走?”
“我答应你让他回来,却没答应帮你杀他。他在城中停留了一天一夜,我做到了答应你的事。虽然汉人多狡诈,但我相信你陈将军的为人,你要信守诺言!”
“你这又是何必呢?”
“你们汉人不是常说‘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吗?我姚雷既然曾答应忠于越王,自当一世为臣。可我现今做了背叛大王的事,只有以死谢罪,这是我最后能为他做的。”
“你闪开!”
姚雷站了起来,举起刀,亮出了架势,“来吧!”
“我不想杀你!”
“想抓大王,就要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这时陈远身后的人都举起了弓箭。陈远转过头,“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动!”
陈远打量了一下洞口,很窄,他的长枪使不开。他脱掉铠甲,伸手从巫金的腰上拔出一把刀,走进了秘道入口。
姚雷的气色已经比上次在阵前时好了很多,但他的双眼却布满了血丝,应该是几天没睡觉的结果。
陈远站定,姚雷挥刀向他砍过来,陈远身体一偏,从姚雷身边翻过去,回身挡住姚雷再次砍过来的刀。姚雷被弹开后,翻了一个跟斗又劈向了陈远的下半身……
叮叮当当,数十回合,洞口处一时火花四溅,外面的人看得眼花缭乱。通道狭窄,陈远和姚雷都施展不开,打得蹩手蹩脚。很快两个人停下来休息,都喘着气看对方。
陈远说:“为了……一个能把自己的子民……送人当军粮的越王,值得吗?!”
“你……不明白,你知道……我们送给燕番的……第一个人是谁吗?”
“谁?”
“蚺月公主,大王最宠爱的……小女儿。他一直带在身边,我无力阻止。”
陈远叹了口气,“汉人就比鲜卑和羯人可恶吗?!你们跟他们就没有边境争端吗?他们都吃你们的人了!付出这样的代价也要跟他们联手?为了什么啊?!你们就不恨他们吗?!”
“恨!但要先吃饱,要先活下来!等我们占了函阳、西临州,就能有充足的补给去抵御和攻打燕和西番!否则,我羌氐就永远都要受鲜卑和汉人的压迫!”
说完,不等陈远再说话,姚雷又举刀冲了过来。陈远明白了,这回他是抱了必死的决心,于是不再退让,开始全力还击。姚雷见陈远不再只守不攻,也开始手不留情。
一番殊死搏斗,陈远和姚雷都受了伤。两人再次停下,秘道里又充满了喘息的回声,陈远想:这通道很深,不能再拖延时间了。
“姚将军,你这样……战死,是英名永留了,就不为……家人想想吗?”
“家人?哼!昨晚我派人……给你送出消息后,就已经……亲手把一家老小……都杀了!”
“你?!”陈远吃惊地摇头,“你……”
“我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