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吴虎要把陈远安排在自己的将军府,可陈远说府中有女眷不方便,就带着几个贴身的人住到了蔡绪那儿。所有的人马都安顿好之后,第一天自然是大摆宴席,为陈远接风洗尘。
因为不能擅自大规模地用兵,所以虽然众人早就看西越不顺眼了,可也只好忍着,只能在越军犯晋的时候派小股的部队去迎击,打得心中好不憋屈。如今朝廷终于下令,陈远又带了这么多兵马来,酒宴上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准备要好好打一场。大家高兴,酒喝得也多,一直到了半夜,几乎都喝到都酩酊大醉。
一觉睡到天亮,陈远一睁开眼睛,就有人来告诉他说惠都尉和云公子来了。
惠长庭这些年里回过几次建康,每次都会去看陈远。可云七和陈远却是已经整整九年没有见过面了。
陈远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急忙穿好衣服跑到了正堂。
蔡绪在问惠长庭西南蛮夷部落造反的事,云七正坐在旁边安静地喝茶。蔡绪对云七的误会早就消除了,而且因为函阳离陵山和鳞州近,两地守军也联手出兵过几次西越,所以他们早就混得很熟了。
见陈远进屋,他们三个都站了起来。惠长庭先走上前跟陈远寒暄了几句。然后他转过头看云七,“无介,你不是老说想念之遥吗?”
云七走到陈远跟前,拱手行礼,陈远扶住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么多年了,无介倒是一点儿也没变啊!”
云七笑着摇摇头,指了指陈远,然后摆摆手。
陈远哈哈大笑,“哪里,皇上都说我老了。”
云七用手在肚子上比了一个大肚子的动作,然后又用手在大腿的高度比划了一下。
陈远说:“是啊,你走的时候晃儿还没有出生呢,现在已经九岁了。长庭见过,淘气得很。”
云七比比划划,把蔡绪看得云山雾绕的,他说:“你们先聊着,我去看看朝食准备好了没有。长庭和无介连夜赶来也还没吃东西吧?”
惠长庭说:“是啊,我快饿死了。本来路上我说停下吃点什么,可无介急得要命,非要一路赶过来。”
蔡绪已经走到了门口,听惠长庭这样说,他回过头看云七,“这就是无介的不是了。要是把都尉大人饿坏了,到时候心疼的不还是你吗?”
云七立刻红了脸,狠狠瞪了惠长庭一眼。
蔡绪走了,陈远坐到他刚才的位置上,然后伸了下手,示意让惠长庭和云七也坐下。陈远说:“你们怎么知道我来了?皇上派人告诉你们的吗?”
惠长庭说:“四天前接到了皇上的圣旨,才知道你要来。而且皇上交待了:此次出征西越,边境各城务必要相互协作,联手出击。所以安排了一下,就赶来见你。”
陈远点点头,“刚才进来的时候,听你在说蒙部跟霍南部的事。那边有什么动静了吗?”
“嗯,我们走之前已经收到探子的密报:蒙部和霍南部已经派兵去乌搭跟西越的兵马会合了。”
“乌搭?那儿离岐月山和陵山比较近。你带鳞州和陵山的地形图了吗?”
“带了。”惠长庭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拿给陈远。
陈远把纸展开,仔细看了一会儿,然后说:“嗯,一会儿让他们把函阳封地的地图也拿来,我有涿县的详细地图。吃完饭,咱们去吴将军那儿,好好商议一下,两天后准备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