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莲低下头,用手使劲绞着手里的丝帕,“他们说……”
“你到是说啊!急死我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你要是不说,我就去告诉父亲,你偷听他们谈话。”
“别!我说,嗯……我过去的时候听见惠大人是这样说的‘……下官不知我那不孝子已经有了意中人,还私定了终身。这婚姻大事,本该听父母之言,可又怕日后长庭会怠慢了钰儿小姐。唉,看来他是没这个福分了……’……唉?小姐!”
裴钰的目光渐渐黯淡下来,不等小莲说完,她便目光呆滞地走出了房间。
“小姐!小姐!”小莲在后面叫了几声,她就像没听见,继续缓缓地向前走,可没走几步,就一下子晕倒了。
惠仑刚走,就有下人来报说裴钰昏过去了,裴悫赶紧过去看她。问清楚怎么回事后,裴悫因为小莲多嘴,让人打了她一顿,然后又派了人去查惠长庭的“意中人”。
云介要走了,所以这几天几乎日日都去麒麟巷的宅子跟惠长庭见面。没出两日,裴悫派出去的人便跟他汇报了惠长庭和云介的事。裴悫先是吃了一惊,然后他摸着下巴上的胡子想了想,“来人!去把云介给我找来!”
外章
云中长亭(五)
云介正在裴钰房里安慰她,当然他已经知道了裴钰为什么会突然病重,心里感到非常的愧疚。下人来说裴悫找他过去,他想:正好跟义父说我要回鳞州的事。
到了书房,没等云介张口,裴悫便说:“你那个玉玦还在吗?”
“在。”
“嗯,老夫已经想起那是当年先帝赏赐给谁的了。”
“什么?”云介瞪大了眼睛,跪着往前挪了一步,“是……谁?”
裴悫喝了口手里的茶,“建成五年,有一次先帝带百官去猎场狩猎。当时先帝、我还有那时的御史中丞(不是姚贺章),我们三个人的马快,很快便跑到了前面,后来树林里冲出一只狼还是野猪,我记不清了。反正先帝的马突然受惊,狂奔起来。我和御史中丞赶紧在后面追,可我骑术不精,追了一会儿也被甩在了后面。御史中丞是怎么控制住先帝的马的我不知道,反正最后等我追上他们时已经没事了。那时我亲眼看见先帝从腰上摘下黄龙玉玦赐给了御史中丞。一年之后,那个御史中丞奉命去鳞州查案,一个月后才回来。我想令堂就是在那个时候有了你。又过一年,”裴悫又喝了口茶,“御史中丞的妹妹嫁进宫中,成了贵人。这位贵人姓惠,就是当今太后。”
云介一时没反应过来,“那这位中丞大人是……”
“当今国舅,廷尉——惠——仑。”
裴悫故意把“惠仑”两个字说得很慢,听到这个名字云介觉得自己就像被两道晴空霹雳当场劈中,立时五脏俱焚,他原本跪直了的身体一下子跌坐到地上。
过了好一会儿,云介才缓过神,他突然拼命地摇起头来,“不可能!不可能!你骗我!”
“有什么不可能的?就因为你跟惠长庭做下了乱。伦的苟且之事?!”裴悫猛地把茶碗撴到案上,茶水溅了一地。
“义父……”
“别再叫我义父!”裴悫露出凶狠的嘴脸。
“你……你知道了?”云介彻底绝望了。
“当然知道!你跟惠长庭,你跟你的亲哥哥……”
“你骗我!你骗我!”云介突然捂住耳朵歇斯底里地大喊起来,“我跟长庭……我跟长庭不可能是兄弟!我们长得一点儿也不像!!”
看着云介痛不欲生的样子,裴悫终于感受到了报复的快。感,他缓和了语气,带着几分嘲讽地说:“你们长得是不像,长庭像他的母亲,想她活着的时候可是名满京城的美人呢。”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