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本要跟我一起回来,后来军中有事,他说明天再来。即明跟他很熟吗?”
“熟到说不上。同朝为官,见过几次。不过我很敬重他,他似乎不太把裴丞相看在眼里呢。”
“此话怎讲?”
“四年前桓原大战结束后,前梁亡国,裴丞相曾来涟州跟东凉商谈如何划分晋凉边界的事。他当时带来的都是他自己的人,具体是如何谈的我不知道。但回去之后,裴丞相对宗政将军似乎颇有微词,还曾在朝上说过他‘拥兵自重’。”
“不知道他跟李赴和胡箐的关系怎样?不合最好。”
“嗯,明天他来的话,试探一下。”
陈远想:又是试探,难道这官场上的事就没有能直接说、直接问的?
第二天,一过正午宗政延就到了。徐焕之没有离开穹园,派了陆长铭和宁长出去找一个人,陈远让云七和余凌跟在后面保护着,万一有什么情况好及时回来告诉他。
陈远和徐焕之陪着宗政延在院子里各处转了转,最后回到厅堂,各自都坐到榻上,宗政延说:“这园子不错,离大营这么近,我怎么早没来看看。”
徐焕之说:“可我听说这园子闹鬼呢。”
“什么?!”陈远吃惊地看着徐焕之,“我怎么没听说?”
“朝食过后我出园子在附近转了一圈儿。我听人说这里以前的主人是一个柯姓的士族,六年前柯府上下一百多口人一夜之间全都被毒死了。后来官府调查了一段时间说是江湖仇杀,就草草结案了。从那时起这园子就再也没有人住过,后来有夜里进来想偷东西的人说听见有女人的哭声,结果东西没偷成,人差点儿没被吓死。最后就连盗贼也不敢再来,所以这园子才荒废成现在这个样子。”
陈远说:“倒确是惨案一桩,但我不信有鬼。”
“六年前?”宗政延偏着头想了一下说:“家父就是六年前在涟郡突然亡故的。”
陈远问:“将军那时不在涟郡?”
不等宗政延回答,徐焕之摇摇头说:“焕之没记错的话,及长六年前在把守鳞州,是宗政老将军去世之后才被调到涟州,接管这里的守军的。”
宗政延点点头,“即明说的没错。我回来料理家父后事的时候胡太守说家父是出城时遇上了凉军,寡不敌众,才惨遭不测的。”
徐焕之皱起眉,“令尊难道是一个人出城的?”
“说是带了几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