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七摇摇头,不肯说。
“你不告诉我,我怎么能帮你呢?”
云七:没有人能帮我。
陈远看着他隐忍的表情,叹了口气,“需要帮忙就告诉我。”
建康。
其实裴悫对云七的话将信将疑,而且他并没有把握能顺利地除掉陈远和徐焕之。所以仔细考虑了几天,他终于下定了决心。
这天裴悫在丞相府设了个简单的家宴,找来了曹允、惠仑和习之朝。
一开席他便说:“今天找各位来是想商量一件事关我们九族生死与繁荣的大事。”
大家都不再说话,抬起头看着裴悫。他接着说:“老夫现在已经得到确切的消息,函阳王被灭门和车贵嫔的龙种不保都与皇上有关。”
“什么?!”惠仑瞪大了眼睛看着裴悫。
习之朝也不大相信地问:“丞相所言当真?!”
裴悫点点头,“用不了多久,老夫就能找到确实的证据了。”
曹允倒是很冷静,波澜不惊地说:“如果真是这样,那当朝天子岂不是要成为一代暴君。”
“成许所言极是。”裴悫似乎正等着他这句话,“皇上是暴君的话,为了江山社稷,国家安危,就应该尽早除之。”
此话一出,惠仑又被吓了一跳,“丞相的意思是……”
“取而代之。”
曹允喝了口酒说:“丞相已经心中有数,都安排好了吧?”
“那就要看各位是想等着被皇上一个个地斩尽杀绝,还是想帮老夫夺取皇位后封侯拜相了?”
惠仑端起酒觞佯装慢慢喝酒,不再说话,心里却想起前些天在泰明宫的事情。他承认自己当时是动了心的,可他心里也明白,自己跟皇上是不太可能有什么更进一步的发展的。但皇上说的话很有道理,只要他在位一天,自己永远都是国舅。可如果裴悫当了皇上,妹妹就不再是太后,到时候别说是他,就是整个惠氏家族以后到底会怎样都将难以预料。而且裴悫如果想要斩草除根的话,自己又怎么可能会不受牵连。况且无论从那个角度看裴悫都像是更狠毒的能=那一个。而司马昀毕竟为正统,如果他真帮裴悫夺了帝位,将来就是裴悫依言给了他荣华富贵,自己恐怕也将永远难以摆脱反叛之臣的恶名,万一裴悫再治国不利,弄不好他惠仑还会因为六亲不认,助纣为虐而遗臭万年……
惠仑前思后想的当儿,曹允和习之朝已经都表示了会支持裴悫。
“太序在想什么啊?”裴悫见惠仑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转过头看着他,“你放心,将来成就了大业,封王分地绝少不了太序,这些年老夫待太序怎样,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我可曾因为你是国舅而亏待于你啊?”
惠仑赶紧回复了常态,“丞相多虑了,我只是在想两方交兵的话咱们有多少人马可以调动……”
“唉——,太序平日那样聪明,怎么今日犯起糊涂来。”曹允打断了他的话,“逼宫何须大批兵马,现在陈远、吴虎、徐焕之都远在边关。慕子云的守兵有限,咱们只需暗中调来裴将军(裴亶)和公达的人,再加上夏侯校尉留下的人马,只要布置得当,到时候杀了皇上身边的禁卫军,围住宫城,看朝中哪个还敢反抗?等控制了建康城,再将皇上杀兄灭子的罪行昭告天下,到时自会四海归一,根本不需要调动大批兵马。”
“可是现在夏侯搏的人都由张嗣成的人代管。如果他到时候站在皇上一边,这结果可就胜负难料了。”习之朝不无担忧地说。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