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兴公主这话直指要害,只见李允峂一甩衣袖,吐出两个字,“贱人”,然后转身就走。
和兴公主见状,安静地站在原地,眼底却似凝结着极大的风暴。
丫鬟在一旁轻声轻脚地收拾破碎的茶杯,似乎都能听见和兴公主的手指因紧紧攥在一起,而发出的嘎吱嘎吱的响声。
李允峂从新罗院出来以后,心中的郁气简直要冲破胸膛,对着候在一旁的管家就喊道:“李朝,备马车。”
管家李朝跟着李允峂已经有三四十年了,李允峂的大事小情他都知道,李允峂的心思也是一猜一个准。
如今看见李允峂这幅样子,李朝就知道李允峂想要去的地方是哪里了,于是赶紧下去找了妥帖的人备了马车。
过了不一会儿,李允峂就坐上马车朝南而去,最后进了南和大街的一条僻静胡同,再没出来……
李允峂与和兴公主的这番较量,李嘉自然是不知道,等从李允峂书房出来后,李嘉就回了自己的院子,还将李步演叫了过来。
李嘉故作不知地问:“纪清润最近可有什么动作?”
李步演站在一边,闻言回答道:“回公子,纪小姐除了早上与武安侯及武安侯夫人一起去了京郊的庄子上游玩外,并没有其他动作。”
话落,就见一个茶杯朝自己飞来,李步演灵活地一躲,茶杯就撞在了门上。
随着茶水四溅,李步演突然身形一僵,抬头看向了李嘉。
李嘉阴沉沉地说:“怎么不躲了,恩?”
一听这话,李步演赶紧跪下:“公子恕罪。”
“知道我为什么要用茶杯砸你吗?”
听到李嘉这样问,被吓懵了的李步演更是不知所措,颤颤巍巍地回答道:“奴才,奴才不知。”
李嘉转了语气,温和地问:“那你说,为什么纪清润早上去的庄子,你却现在才告诉我?而且还是我主动问你,你才说的?”
李步演听到李嘉这样的语气,心中的害怕不减反增。
“奴才,奴才也是刚才收到的消息,正想着告诉公子呢,公子就传召了奴才。”
李步演一边说着,一滴汗珠就从额头上掉了下来,在地上砸成了几瓣。
这时就听李嘉一拍桌子,语气危险地说道:“还敢狡辩!”
李步演赶紧磕头,一边磕,一边说:“公子恕罪,公子恕罪。”
看着李步演磕了能有十多个头,李嘉才接着说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的了。”
李步演赶紧说:“公子放心,奴才一定办到。”
李嘉淡淡地看了李步演一眼,也没说要是李步演办不到该怎么办。
“我要你去打听一下,最近三天京城都有哪些夫人小姐会举办宴会。最迟明晚,我就要知道结果。”
听到只是这么一件小事,李步演略微松了一口气,从善如流地回答道:“公子放心,奴才这就去办。”
说完,李步演偷偷看了李嘉一眼,见李嘉似乎没有反对的意思,就急忙退出了书房。
……
第二日,纪钰带着周氏和清润早早地回了武安侯府,纪钰换了身衣服就去上早朝,留下周氏和清润在正院用膳。
丫鬟将膳食端上来后,清润就等着周氏动筷,然后自己好填填空了一早上的肚子。
但是周氏却半天都没有动作,清润奇怪地看了眼周氏,刚想开口就听周氏说了一句:
“今后不要和文成公府的任何人打交道,看见和兴公主和她那个儿子能避则避。”
清润听的一头雾水。
文成公府?
和兴公主和她的儿子?
原来自己也没和他们打过什么交道呀,母亲怎么会突然这样说。
清润张口想要问为什么,周氏却突然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秉承着“食不言”的规矩,清润只得将自己的疑惑暂时吞进肚子里。
有事吃完了饭再说……
却没想到等用完了早膳,清润再想开口的时候,周氏又率先说道:“我累了,先进屋歇着了,你也回去吧。”
清润卡巴卡巴嘴儿,到底还是没有出声,无奈地向周氏行了个礼,就回了自己的院子。
其实周氏说自己累了还真不是敷衍清润的借口,而是被昨天纪钰的一番话给炸的到现在还没缓过来。
清润走了以后,周氏躺在床上,回想着昨天纪钰来找自己的情形。
当时周氏正听着管事禀报庄子上的事情,就见纪钰风风火火地从外面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