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羽扶额。
他理了理,开口道:“虎斑,你最后一次见到虎琳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点?当时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虎茵的行踪谁知道?她平时经常出入哪些地方,和什么人有过来往?皮皮,你也见到这两姐妹吧,仔细回忆一下。”
灵猫蹲在白旗头上:“新郎官和新娘子成亲前不见面的,我一直在想怎么逃出去……”
嗯,了解,就是没注意的意思。
虎斑倒是有线索。
他迟疑道:“昨天我还瞧见了虎琳的,就在她的房间里,今天我来找新娘的时候她已经蒙上了盖头,不愿意取下来,我就随她了,那时候大概就已经换了人。”
众人来到院子里,绿树成荫,野草丛生,除了常年走动被踩出的道路,其他的地方都生长着植物,泥土眼瞧着没有什么被翻动的痕迹,在院子里挖个坑埋了姐姐的猜想可以打消了。
虎琳的房间很朴素,站在门口便可以将屋内一览无遗,梳妆的镜子前面还有些头发,康琅凑过去嗅了嗅:“味道太淡了。”
白旗张望:“这里看着不是能藏人的样子。”
彦封冷冷道:“只需要藏一只猫咪一样大的老虎而已。”
白旗恍然:“对哦,原形!”而且可以变小!
小于歌信任地瞧着邵羽:“爹爹,老虎会在哪里呢?”
迎上幼崽pikapika发光的眼神,邵羽脑子里《两只老虎》儿歌开始刷屏,他喃喃道:“嗯,没有储藏的地方,没有阁楼,没有地窖,好像也没有什么能旋转的瓶子,所以……”
抱着试试也没损失的心态,他掀起被子,敲了敲床板。
听声音是空心的。
彦封已走上前来,摸索一会儿,没找到机关,于是将床板全卸了。
这样拆了人的床真的好吗?
邵羽四顾,妖族们却没有一个提出异议,看样子这是常态了。
床下有许多灰,彦封招来风,吹起一阵烟尘,洁净之后,地面上便出现了一个盖子的痕迹。
盖子打开,里面是一只被栓住脖子的、沉睡着的、满身伤痕的小老虎。
它显然累坏了,连外界这样大的动静都没有醒来。
或许永远不会醒来。
虎斑颤抖着伸手,试了试它的鼻息,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琳琳!”
悲伤笼罩。
“节哀。”护卫队的汉子们纷纷叹气,拍了拍虎斑的肩膀,却也不知道能说出什么安慰的话来。
他们本不是善言辞的人。
虎斑这样的大块头,嚎哭起来的嗓音非常大,难得的是还非常有穿透力,院子里栖息在树上的鸟雀都被惊飞,在这样的噪音中,小老虎眼皮颤了颤,睁开了眼睛:“……哥哥?”
是个少女的嗓音,却很嘶哑干涩,像是很久没喝过水了,又像是之前经历了什么让它声嘶力竭的事情。
众人:“………………”
室内有一瞬间的沉寂。
虎斑吸着鼻涕道:“妹妹,你受苦了!”
……所以没死是吗?
——没死你哭个球啊!
要不是虎斑今天实在太惨,肯定要挨一顿揍的。
绑住小老虎的链子是玄铁精华打造,好在搜索了一通虎茵的尸体后找到了钥匙,顺利地将惊魂未定的小老虎抱了出来。
灵猫远远地瞧着,显然对老虎这种生物已经有了心理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