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时无比后悔,后悔不该打宋棠宁的主意。
四皇子想要去求四皇子妃,只可惜他先前那番话几乎将四皇子妃得罪死了,更将他们之间夫妻之情毁的一干二净。
四皇子妃看向棠宁,红着眼低声道:“那佛珠是我送的,灵云寺也是我提的,可我也是听皇后之命行事,是她知道长公主心思后最早起了挑唆之心,也是她暗示长公主可以毁了你清白,不择手段逼你下嫁……”
“赵引萱!”
四皇子张嘴就想要拦着四皇子妃,沧浪就已经手中一掷,那剑鞘“砰”地一声打在四皇子嘴上。
四皇子惨叫了声,嘴里鲜血和着牙吐了出来。
沧浪冷声道:“四皇子若再妨碍审案,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看向四皇子妃:
“继续!”
四皇子妃脸色惨白,见四皇子狼狈模样心生痛快,也半点不想替他们遮掩。
“皇后知道县主性情倔强,长公主手段用尽你也未必肯嫁,而且只要让你知道是她算计于你,萧督主定不会放过乐阳长公主,他们知道长公主今夜欲让那男倌儿毁你清白,就让人将孙溢和那男倌儿对换。”
“只要让人看到你和孙溢在一起,再让四皇子以爱慕你的名义当众护你周全,你必定心生感动,之后再用些手段让你心甘情愿嫁进四皇子府,将荣晟书院拱手送上。”
见棠宁脸色极冷,四皇子妃低低笑起来,满是嘲讽。
“我们百般算计,自以为当了黄雀,费尽心思将孙溢送进了佛堂,可谁能想到……”
四皇子妃只要一想到她被人辱了清白,身上那些恶心痕迹,眼泪就止不住的掉。
可是殿中之人,却没有一个人同情她。
棠宁静静看着放声大哭的四皇子妃,神色冷淡没有半丝心软。
她从不想用这种卑劣手段去对付任何人,可是四皇子妃明知今夜将她送进佛堂后会有什么后果,明知道女子清白被毁,当众秽乱佛堂被人撞破会是如何,就算事后查清是被人陷害,可她已经被毁了。
同为女子,她不会不明白她会如何却依旧出手,从四皇子妃答应替四皇子行事,将那佛珠送出之时,她就不值得同情。
棠宁看着她:“你们既然想要害我和孙溢,那你又为何会在佛堂?”
四皇子妃看向人群之中:“那就问问裴夫人跟白二娘子了。”
人群之中,两道身影脸色煞白。
四皇子妃寒声道:“我在法会之上借口崴了脚,本是想要回房安排后面的事情,顺便也洗清自己嫌疑,可谁知回去的路上却遇到了裴夫人和白二娘子。”
“四皇子妃,我们只是与你偶遇……”那位裴夫人脸色惨白。
“偶遇?我当时走的是小道,怎能那么巧跟你们偶遇,而且谁不知道二皇子跟四皇子势同水火。”
四皇子妃怒声说道:“裴家跟二皇子亲近,白二娘子更是二皇子妃的亲妹妹,我往日跟你们并不相熟,可你们却偏偏在法会后拦住我去路,故意与我亲近闲聊说些有的没的。”
四皇子妃并不蠢,否则也不能每次都不着痕迹挑拨了乐阳长公主,她看向神色慌乱的二人。
“你们拦着我有一盏茶时间,回去之后我就困倦至极,强撑着安排好后面的事就精力不济。”
“今夜事大,我本该等着佛堂那边结果绝不可能入睡,可是却偏偏昏睡过去不省人事,偏四皇子近来一直不愿意与我同房,无人发现我被人掳去,等我再醒来时就已经入了佛堂,落得这般狼狈。”
四皇子妃眼睛通红,满是愤恨看着那二人说道:
“我细想今夜所有事情,处处谨慎,除了你们二人之外我也没再见过旁人,更没有跟其他人靠近过,除了你们,没有人能对我动手脚。”
裴夫人慌了神:“不是我们,我们没有!”
那白二姑娘也是慌乱:“你别胡乱栽赃,我和裴夫人是跟你说了话,可是我们什么都没有做!”
她和裴夫人的确是奉命来寺里给四皇子府的事情添乱的,目的是帮着二皇子将四皇子府陷害宜阳县主的事情坐实,等到事发之后,再找了机会揭穿此事,让四皇子死无葬身之地。
可是她们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呢,之前遇到四皇子妃也真的只是凑巧。
当时留住四皇子妃不过是想要跟她打探消息,可哪里知道会出了后来的事情。
她们也一直以为那佛堂里的是孙溢和宋棠宁,还想着等四皇子跳出来后再揭穿他们,可等看到四皇子妃出现在佛堂里面的时候,她们下巴都差点掉了。
这会儿被四皇子妃指认,她们简直是一口黑锅从天而降,满心的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