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天降重任,蒋淮南还没处推辞,只好认命的去打电话。
第一次接通,对方说自己不管这事了的,让蒋淮南联系自己弟弟,蒋淮南问她要她弟弟的电话号码,拨过去,对方说自己现在在国外,鞭长莫及,让医院联系他姐姐。
蒋淮南只好第二次给老人女儿打电话,对方说:我没钱,他把家里全部财产,房子,古董,债券,全都给我弟弟了,我哪里有钱给医药费?我也有家要养,有孩子要照顾的。
蒋淮南说:我知道你有难处,但是现在主要是解决问题,你爸爸这边,如果没有交钱,我们没有办法用药的,也没办法上其他治疗,要是说没钱,不治了,就得签放弃治疗同意书,你们姐弟之间的事,可不可以之后再谈
他说,你们有你们的难处,我们也有我们的难处,规定就是这样,我们不可能免费给你们用药上治疗,我们每个医生都要养家糊口,没有办法垫付医药费,云云。
两边互相诉苦,围绕的中心词就是钱。
蒋淮南还又打了一次电话给患者儿子,跟他说了这边的情况,刚才对患者女儿说过的话,又重新说了一遍给对方听。
对方最后同意给他姐姐打钱,让他姐姐来支付医药费。
挂了电话,蒋淮南才捂着额头长叹一口气:到头来最亏的是我,跨国长途电话费也没人给我报销啊!
周池徽他们连忙安慰他,又说要给他记一功。
不然我们科就可能会有一笔坏账,羊毛出在羊身上,坏的那可都是我们的奖金!
蒋淮南哼哼。
晚上他好不容易没什么事,跟温苓聊天时说起这件事,得到的评论是:【恕我直言,子女不和,多半是老人无德[微笑]】
蒋淮南说:【这我也知道,但我们没有立场去批判这件事,只想解决问题,病人女儿还没来交钱,用的药还是科里赊的[苦涩]】
立场不同,注定了看待事物的侧重点不同,比起他们姐弟之间的争端,医院当然更在意医药费。
温苓倒是说:【我觉得如果我是女儿,我也会这么做,你什么都没留给我,凭什么我要掏空家底去治你?谁拿得多,谁就要付出得多一点,整件事里最无辜的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