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这一局是我失算了,……不过,现在的我已经可以回答你之前的问题——”
“伤心、难过称不上,但的确是有些不舒服……真要仔细描述的话,大概是当年凯利离开我时候的那种感觉吧,只是比起猫,人要更强烈得多。”
“……这特么不是废话么,真要跟猫一样,我觉得那小少爷打死你都不为过。”
封白没理会他:“第二个问题,后悔一词从来不出现在我的字典里,我承认我也会犯错,但比起无用的悔过或者是忏悔,我选择弥补过错。”
“你家字典是盗版的吧?”薛哲继续冷嘲热讽:“校对的也太不走心了。”
“至于最后一个问题……我不知道现在这种感觉是否能称之为喜欢,或许正如你之前所说,我离不开他,甚至……”封白舔了舔唇,神经质的笑了起来:“我可以为他去死。”
薛哲瞪着他,只感觉一口老血卡在嗓子里不上不下,他想说那人会要你的命么?他求得不过是一份真心,但封白有这玩意儿么?就算有,他自己知道么?
而且……就算知道也已经晚了,感情这种东西玄乎的很,不是一句简简单单的弥补便可一笑而过。
可归根究底,封白做错了吗?正如他本人所说,一辈子太长,他瞒不住——既然迟早都要曝光,那么干脆选在就近,他有足够的时间做好铺垫,告诉萧厉自己的病因,主要是为了在最后真相揭露的时候抵消一些惊讶和愤怒。
而在这之后,封白不是没想过对方会玩失踪,萧厉是个抗压能力很低的人,直白点说,他被宠坏了……
“师哥今天诊所有事,所以托我替你带饭。”付琳琳踩着高跟鞋走进病房,将手里的保温盒塞进封白的怀里。后者瞥了她一眼,突然道:“你有话对我说?”
“你怎么知道?”
“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到了犹豫和愤怒……你本来是想把饭盒丢我身上的吧?但后来想起里面是粥。”封白淡然的揭开盖子,一股饭香弥漫在空气中:“是薛哲最近冷落你了?”
付琳琳冷笑一声:“萧厉怎么没打死你呢?”
“因为他舍不得。”封白舀了口粥送进嘴里:“就算再怎么愤怒,他也是那个心软善良的小少爷——直白点说,他就算有杀人的勇气,也没有坐牢的胆量。”
“是啊,这不是你造成的么?”付琳琳拉开一张椅子坐在床边:“是你亲手把他宠上了天,又亲手把他推下来,摔得血肉模糊——如果你在过去的生活里没有那么顺着他,偶尔给他点脸色,亦或是让他独立解决问题,萧厉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懦弱,也不会在得知真相后这么伤心。你扮演保护者的原因,就是有意将他往这条路上引导,让他不由自主的依赖你,离不开你……”说到这里,她摇了摇头:“你的智商让你完美伪装成一个正常人,但骨子里的自负是不会变的,那变态的掌控欲只是其中一点……”
“你自命不凡,自以为是,别人的一切在你眼中都无关紧要。你会因为事情朝着你所预料的方向发展而沾沾自喜,也会为了脱离预定的轨迹而暴躁不甘——你有自己的一套处事逻辑,绝对的理智,绝对的利益最大化,可现在,你正在打破自己定下的规矩,而这,才是你觉得不舒服、觉得难以忍受的真正原因。”
说到这里,她轻轻吐出一口气:“其实说真的,我可怜你,父母的死亡让你彻底淡漠了感情,因为你的理智告诉你它不值得期待,但就像飞蛾扑火那般,靠近温暖与光明是我们人类的本能,谁都渴望被爱,渴望被好好对待……最开始的你真的只是为了研究而和他成为朋友的么?如果你真的不懂感情,那为什么在师哥出事的时候,不顾一切的帮他?”
“那是因为……”
“那是因为你不想欠下人情,但你应该比谁都要清楚,这只是借口。”付琳琳神情复杂的看了他一眼:“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师哥能在知道你本性的情况下与你做了多年朋友,就足以证明他认可你,把你当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