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有人盼着弘冕他们归来,自然也就有人想着他们可以死在路上。为什么不在黄河汛期的时候搞事情,那不是怕到时候他们走了,他们就得顶上了吗?
都是惜命的,怎么会去那种容易丢命的地方。
要走的前一天晚上,两个人破天荒地一起坐在院子里看月亮。
“八弟,你说以后我们还有这样的时间出来吗?”
弘冕的眼睛亮晶晶的,“只要天下还没太平,只要还有压迫欺凌那就要出来。大丈夫者,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在此后的日子里,他们做了一对好兄弟,一对好君臣。大清史上他们的功绩没有人可以磨灭,没有人可以忘记。
“等到回京城这安静的日子,估计也就没了。不应该是说出了直隶咱们的悠闲日子就没了,晌哥的功夫可拿得出手?”
“拿得出手,放心,不会给你拖后腿的。”弘晌听着弘冕的话倒也没说些什么,只是直直的回答道。
“只是你就这么肯定会有人暗中下手?”
弘冕白了弘晌一眼,“京城的消息你也不是不知道,何工还在建的时候,他们不敢出手,生怕到时候他们得来看这辛苦活儿。回京的路上不就是正正好吗?不管是推到山贼身上,还是反清复明,这不都名正言顺吗?”
“也是可怜他们啦!都这么多年了,还时不时会拿出来栽赃嫁祸一番。”
“时间不早了,该去休息了,今天晚上不好好睡,只怕没到京城是睡不着的了。”
京城里也在盼着他们的归来,未央宫里沉寂了大半年的后院,又开始热闹起来了。做新衣裳的做新衣裳,喝补药的喝补药,热热闹闹的。
马佳氏倒是也稳得住,不过也确实稳得住,如今永玺已经一岁了。就算弘冕回来,她们立时怀上了,那也还需要十个月才会瓜熟蒂落。但是也说不准是男是女,天生占了嫡长的优势,只要安安稳稳的这一辈子算是好过极了。
她也没有给后院的女人下手,这些日子看起来,她们也不算是什么坏人,就算各有各的小心思,那也不至于伤了人命。
乌林珠看着未央宫热闹起来了,也是极为高兴的。虽然有了永玺这个嫡长孙,但是其他孙子也想要啊。也不拘是孙子孙女了,多子多福这件事不错。
乌林珠冷眼看着未央宫的事情都不得不感叹马佳氏运气好,乌苏里氏这个做侧福晋的,没给她添麻烦,下面的侍妾格格就更加不敢和马佳氏顶了。
只要后续没有什么狠毒的女子进宫,她也守得住本心,就这么自在的过一辈子也是可以的。只是不知道她有没有这个福气罢了,想来应该是有的。
她们都准备免了后院女子的避子汤,她就怀上了。一生就是个嫡长子,可不就是好福气嘛。
一行人一出了河北直隶,晚上住的驿站就有人来光顾了。真真是睡不得一个好觉,纵使不需要两个主子去拼杀,但是刀光剑影的他们也睡不着啊!
兄弟两个还老有趣味的指点着前来刺杀的人,“啧啧啧,就这功夫,还来干刺杀的活儿,也不知道是哪家的蠢货派出来的。”
刺杀的人深谙反派死于话多的言语,对于他们的讽刺点评并不给予回应,只是剑刺的快了一些,鞭子甩的厉了一些,动作更狠了一些。
禁军也是一头的黑线,他们之前怎么不知道这两个主子这么不着调呢?在黄河的时候不也挺正经的吗?不管是干什么,都把别人唬的一愣一愣的。
他们早就不是之前那种闻到血腥味就呕的人了,在黄河岸边,他们看到的死人还少吗?
好一会儿那些人大半都死在了剑下,只留下一两个活口。猜测终究不是真正的证据,若是能从他们的嘴里掏出了一两句线索来,那才真正是弥足珍贵。
只是到底让他们失望了,出动的是死士。身上没有任何的徽记,手上的兵器也没有任何的徽记。严刑拷打他们在路上严刑拷打不现实,只好把人带着回京再行审问。
他们把人的下巴卸了,手筋脚筋全部给挑了。就是防止他们自杀或者逃出去,驿站里谢玲玲的一片,他们花了好些时间才把那些尸体全部扔到了乱葬岗,又把青石板上的血迹冲刷干净了。
驿站的人才畏畏缩缩的跑了进来,“奴才有罪,还请宸亲王恒亲王降罪。”
“不关你们的事,回去休息吧。”等到驿站的人走了,禁军首领又走了回来。来向弘冕和弘晌汇报人员伤亡,有两个重伤,随行的太医去给他们包扎了以后才顾得上看其他人。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带了些伤,只是严重不严重的问题罢了。
等到回到京城胤禛那里肯定会赏赐东西,弘冕和弘晌也不是个小气的。已经许诺了,等到他们回去,他们会额外给一笔银子。
要知道禁军里面也不全都是富家子弟,也有的是贫穷旗人。没有志气的便等着官府发的那些银两,有志气的便自己找了门路去养活自己。
重伤的他们也会额外再补一笔银子,用得到的药材他们俩也不吝啬,拿了出来让他们自行取用。这又收买了一波人心,这批禁军也只是他们出来公干的时候胤禛让带出来的,等到他们回去那还是要还回去的。
不管是谁,多条人脉多个路子。他们有惊无险地回到了京城,先是去了养心殿给胤禛汇报在外的事情。胤禛知道有人在他们回来的路上下手,勃然大怒。
此后京城又是一场腥风血雨,铁帽子亲王的爵位都被撸了两个下来。只是到底是不是幕后黑手,那就是智者见智,仁者见仁了。
乌林珠自然是知道这件事情的,她看着养心殿的方向眼里尽是冷漠。直到弘冕安安稳稳的到永寿宫来请安,她才开怀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