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暖阁里,以后这后宫也是要教给她的。现在准备准备也好,未央宫这几日请太医的人颇多,这是怎么回事?”
说到这个弘冕还有些不好意思了,“就是她们想要怀上孩子,这不就忙着调养身体吗。”
“那就行,我原先是想要问你福晋的。我又怕她要多想,这才问了你。前朝黄河水患的事情可有章程了?”
“儿子准备去患区。”
乌林珠也只是愣了一会儿,“你可知道其中的风险,若是他们想要在其中做些手脚,本宫日后不一定会查到他们。”
“儿子知道,只是儿子终究不愿百姓受苦。”
“那边去吧!万事小心,和你福晋好好说说。舒穆禄家也有人在直隶,到时候看看他们再做。你纵使是自幼聪慧,也不敌他们在那里多年经验深厚。”
“儿子知道了,儿子会注意的。多谢额涅成全。”
母子俩也只说了这些,但是乌林珠问的第一句话就已经犯了忌讳。若不是这里只有母子二人,只怕母子俩都要被胤禛记下了。
若不是因为她的哥哥们都在外面,其实让几个哥哥中的任意一个带去都合适。不过有舒穆禄家的人在也好了,至少不会给弘冕使绊子。
第二天上早朝的时候,诸位大臣眉来眼去的。他们回去以后就听说了宸亲王自请去黄河流域做钦差大臣,这件事情他们都心照不宣。
不过是想着那把椅子的人想要他们逼着胤禛下旨罢了,他们是想要高官俸禄,但是也不九族去送死。
但凡弘冕在外面出了什么事,他们可能会被胤禛送上诛九族的套餐。谁让他们逼着宸亲王去赈灾呢?
皇帝可不是什么讲理的生物,皇权至上也不是什么说说而已的事。胤禛每天早朝之前都会听血滴子的人回复京城内外大臣府上发生的事情,今早宸亲王自请赈灾的事情已经在京城传的沸沸扬扬了。
弘冕想要不去都不行了,不然到时候如何和灾区的百姓交待。若是弘冕不去,那么弘冕就会失去民心。
胤禛看着折子上最后一行的名字,“苏培盛,你说弘历这是在闹什么?有这么一个额娘还指望着可以坐上这把椅子,朕纵使选择弘时都不会选择他。”
苏培盛压根就不敢说话,有些话胤禛可以说,他这个做奴才的不可以说。
“走吧,想来朕的宝郡王也想知道朕的决定了。”
弘冕也不含糊,直接就跪在地上重复昨天的话。
几位阿哥都是一脸的期待看着胤禛,胤禛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了几位大臣,“张廷玉,李卫,亚尔巴你们怎么说?”
“皇上,宸亲王不可去。否则会动摇国本。”虽说秘密立储,但是有眼睛的都知道正大光明匾下的名字就是弘冕。
张廷玉和李卫说,剩下人的目光看向了亚尔巴。他是叶赫那拉氏的当家人,也是舒穆禄浩杰的舅兄。可以说是和舒穆禄氏关系极其近的了,弘冕是几家日后的希望。
“奴才(这里的奴才是满臣示意亲近的自称)认为可,宸亲王提出来那就是有想法。奴才认为可行。只是要派人保护宸亲王。”
胤禛沉吟片刻,“宸亲王,恒郡王听旨。”
弘冕和弘晌同时出列跪下,听着胤禛的喻旨。
“黄河水患,朕之心头大患也。朕特派宸亲王为钦差大臣,恒郡王为钦差副使即刻出发前往黄河流域。赐先斩后奏之权,若有素位餐食者即刻羁押。各部必先将黄河水患之事放在心头,即刻动作。保住百姓。”
“臣等听旨。”
下朝以后三人又商量了一些事情,弘冕和弘晌带着三百禁军赶赴黄河。至于物资胤禛以后让黄河附近没有遭受水患的省县将物资运发。
而在直隶的舒穆禄大人已经接到舒穆禄家的密信,钦差大臣为宸亲王和恒郡王。连同京城发生的大事也一起写在密信里,能让胤禛派往黄河沿岸做直隶的,自然也是清正廉明之辈。
不然只怕黄河决堤的事情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上报去了,舒穆禄大人是今年刚调往直隶的。黄河堤坝的事情他也才知道,只是没有想到汛期来的这样快。
让他反应不过来,不然损失不会这么大。舒穆禄大人有些皱眉的看着密信,换个人来多好。
宸亲王哪里做过这样的事情,若是到时候在赈灾的过程中喊累,他们舒穆禄家的脸可就丢光了。还搭了一个半懂不懂的恒郡王,一个就够他难为得了,还两个。
舒穆禄大人的腹诽没有人知道,弘冕和弘晌日夜兼程,跑了四天才到直隶。到了黄河附近省的时候他们完全就是披风戴雨的赶路,戴着斗笠穿着蓑衣。
从外面看起来就不像是皇子阿哥,他们直接也没有去府衙,而是分了两路,弘冕带着人去查黄河决堤的事情。
弘晌则是带着人一起去府衙查看赈灾物资的发放,以及灾民的安置。他们到了黄河境内,满目疮痍,好似人间炼狱。
舒穆禄大人身为直隶总督,早早的就到了灾区。看到弘晌带着禁军冲着府衙而来,有些吃惊。他还以为他们起码要明后天才到,哪里想到居然提前到了。
“臣直隶总督参见钦差大人。”
“起吧,宸亲王已经带着人去查看黄河决堤的缺口。令本王前来查看物资发放以及灾民安置,禁军本王留一百人在这,剩下的本王带走。宝丰县汤阴县还往总督派人去接手,人已经被本王和宸亲王羁押。”
弘晌说完也没有等舒穆禄大人回话,就往雨里冲。他要去看看灾民的安置,大灾过以后必有疫症。必须在事情还没有大发的时候控制住,宫里的太医能骑马的也一起到了。
他们要为灾民把脉,然后把一些大灾过后易发疫症的药物准备好。都是有经验了的,弘晌只是去看有没有不服从的。
府衙里被弘晌甩下的官员面面相觑,“大人,两位王爷怎可如此行事。万一出什么意外可怎么是好。”
留在府衙的禁军队长,从怀里掏出一份圣旨。明黄色的布料被油纸包着,避免雨水的侵蚀。
众位大臣接了圣旨,嘴上不敢说话了。只是心里仍然看不起两个没有及冠的年轻人,他们在黄河沿岸做了多少年,经验可不是他们这些在京城里长大的人知道的。
只是也有人心里打鼓,祈求堤坝不会露馅。不然等待他们的就是人头落地,和九族被诛。
当今最忌讳什么,他们是知道的。只是财帛动人心,他们也不是特别有钱,自然想要中饱私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