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们已经冲破了汉军的堵截,消灭了那些汉军?
可也不对啊,如果他们冲破了汉军,应该返回来汇报才是啊。
榜鲁撒惴惴不安地在原地踱步,皱着粗大的眉头。吩咐一个护卫:“基鲁,你到前面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半天了,我们怎么还在这里打转?”
基鲁看着人挨人、人挤人、人推人的长龙,皱起眉头:顺着这股潮流向前不成问题,可等下想逆流返回可就困难了。
在距离谷口约几百米的地方,在基鲁能够看到星星峡外瓦蓝的天空地地方,基鲁感觉到自己的脚湿漉漉的,似乎地上被人灌满了水。可是这里怎么会有水呢?
不等基鲁想明白,他就被滚滚向前的潮流挟带,涌到了前方。
看到了,俺看到了。俺明白了,俺终于明白地上湿黏黏的是什么了!
基鲁顺着人流滚滚向前,可是等他被挤到了前面,看清楚眼前的一切时。基鲁的心瞬间哇凉,**的血液也瞬间滞流,整个人,都飘忽忽的,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快跑!
前面,那是地狱啊!
一轮轮耀眼的刀光从天而降,滚滚而来,如同那雪崩后产生地巨大的雪团般让人胆寒,每一轮刀光闪过。就有近百名勇士化作了肉泥,他们的鲜血,在地上流淌,将这坚硬的山地化作了一脚下去就是一个鞋印地泥沼地。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基鲁拼命地挣扎着,嚎叫着。与他一般挣扎的,还有几百名被后面兄弟推拥着与基鲁一般被逼上了绝路的士兵。
只可惜,他们的反抗,是那么地可笑,他们是身不由己,而那些推拥着他们的乌孙士兵,同样是身不由己。
这么狭窄的过道,这么多的人,连转身都困难。明知前方是深渊。可在后方不知情的士兵的推拥下,他们也只能一步步的走向死亡。
榜鲁撒终于沉不住气了。他对星星峡的地形虽然不是了如指掌,可至少也不陌生,这段峡谷能容下多少人,大致他也可以计算出来。
从他身边经过的足足有两万名士兵了,可是,他们地速度依然没有改变,这么说他们一直都没有冲破汉军的堵截!
可是,这段峡谷能容下几多人,五千还是一万?
那那其余的人,都到哪里去了?
榜鲁撒不敢再想,命令几个手脚伶俐的护卫顺着闪避爬上了星星峡两边的山峰,到前面,去查探究竟。
榜鲁撒的心随着护卫地汇报瞬间跌入了谷底:完了,没想到这汉军竟然如此的狡猾,竟然借助谷口的地利以多欺少,以逸待劳。
撤!
榜鲁撒瞬间下了决断,他还有近两万的勇士,只要退出这个星星峡,只要摆脱这个该死的星星峡,只要能将该死的汉军引到那平原上,两万匹战马,四万枚铁蹄,踩也能将这千名汉军踩成肉泥!
撤!
榜鲁撒高声下令。
一马当先的格鲁撒跑的很快,可随即,他就后悔了。
正进入星星峡的士兵都牵着战马,在狭窄地峡道中,人转身容易,马转身很困难,正当这些士兵手忙脚乱时,听到后撤命令地通过了中段的乌孙士兵冲了过来,两方人迎头相撞,引发了更大地騒乱。
杀马。
榜鲁撒忍痛下令,战马虽然宝贵,可是勇士的生命更加的宝贵。
雪花般的刀光闪起,一匹又一匹骏马倒在了主人的面前,在乌孙人悲愤的嚎叫声中,星星峡的交通得到了初步的改善,可是此时,那该死的汉军又追了上来。
回首,首先映入格鲁撒眼帘中的是一团浓密的似乎化不开的血雾,这图血雾如同一柄锐不可当的开山巨斧,所过之处,无数的乌孙勇士化作了一堆堆的肉酱,无数的勇士,在这图血雾面前,都化作了血泥。
天,这还是人吗?
榜鲁撒肝胆俱裂,再也不敢回头,在护卫劈向自己人的利刃下,格鲁撒终于冲出了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