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把名全部给您,利也分您一半,您看怎么样?”卢赫补充道。
“我会尽最大的可能,为你们提供帮助。名和利,都应该属于它应该属于的人。”王峰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卢赫,真没想到,多年以后,你仍然是我最出色的学生。”
正说着,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王峰伸着头喊了一句:“请进。”
“王老师,我给您汇报一下这周的工作。”王戊抱着台笔记本,匆匆走了进来。看到卢赫后,他又开口道:“卢赫?麻烦你先离开一下。这是我和王老师的例会时间。”
卢赫刚要起身,王峰开口了:“王戊,请你等一会儿再来吧。我们还有点事情没谈完。”
王戊正在把笔记本打开的动作,僵在了半空中。他神情复杂地盯了卢赫几秒,便不情不愿地转身走了,“好的,王老师,那我一会儿再来。”
王戊关上门,呆滞地倚墙而立。夏日傍晚橙黄色的阳光,透过走廊的窗子斜射在他的脸上,他眯着眼睛,缓缓抬起手遮挡。可那恼人的橙黄色依旧源源不断地溜入他的指缝中,打在他的瞳孔上。
那漆黑瞳孔上雄雄燃烧的橙红色,是名为嫉妒的火。
而同样的火也曾燃烧在赛格兰的眼中。
23年前,华盛顿大学圣路易斯分校。
又是一个灯火通明的晚上。实验室只剩下克鲁格和赛格兰两人,分别在自己的玻璃罩前忙碌着。
克鲁格一边把试管丢入水浴锅,一边伸头看向赛格兰,一不小心,试管夹在锅边滑落,试管触底了。
克鲁格懊恼地把试管捞出,用棉布擦干底部,放回试管架上。这是他做坏的第四管。一整个晚上,他都心不在焉地,时不时朝赛格兰那边瞥一眼,因为今天的赛格兰实在过于奇怪。
只见赛格兰用黑色硫酸纸贴满了属于自己的玻璃罩的外侧,连一丝缝隙都不放过。然后又在玻璃罩上搭上一块黑色绒布,把自己的头埋进去,绒布完全遮挡住他的上半身,连一丝光都不漏。
“赛格兰,你究竟是在做什么?”克鲁格忍无可忍,终于开口问。
赛格兰正在往半管10毫升的血液中,加入细胞裂解液和蛋白酶。完成后,他细细地握着试管摇晃,把几种液体完全慌匀,然后小心翼翼地用试管架固定,使试管悬浮在水浴锅中。
做完这一切,他从黑绒布中探出头来,畅快地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冲着克鲁格反问道:“你又是在做着些什么?”
克鲁格关掉水浴锅,看向赛格兰,“圣加蒙那边正在筹备获得性免疫缺陷综合症基因疗法的临床试验,里德让我来主持。”
赛格兰听后,没有做声,而是把头重新埋入黑色绒布后。在那被灰黑色贴纸阻隔了光源的玻璃罩中,有一盏用来照明的酒精灯。
那团小小的橙红色火焰正不断跳动着,正如赛格兰心中聚集着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