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表现出来的状态,不像是受伤的。
镇定又精神奕奕。
但是说不定,他的五脏六腑,都被子弹的冲击力震伤了。
她的声音有点颤抖,又很倔强地重复着:“我没有承认说,认识你。”
他到底是怎么走到这里的。
礼汀不敢想。
眼泪往下坠落着,渴望很久的拥抱。
身后灼烫的身躯,那么不真实。
就好像在春色中刚苏醒过来,又回到了利维亚惊心动魄的死伤。
长廊的位置一览无余。
夜风沁凉,粘连又潮湿的感觉,浸入皮肤的表层,让她的心跳遽烈仓皇。
“别怕,宝宝,你是最安全的,他们会用你给我谈判,到时候如果你有拿着枪的机会,你就对我开一枪,趁他们乱作一团,就往水里跳......这条是湄南河,上面有莫浠和顾天纵派来接应我们。”
他把她抱的很紧,很用力。
两人都听见了外面有不少人来回梭巡的跑动声。
被他搂在怀里,听着他心跳的感觉,温热又满足。
不知道为什么,渐渐的。
礼汀却感觉喉咙渐渐发干,有一种可怕又恐怖的感觉,浸入了她的意识。
她特别笃定。
江衍鹤身上,一定没有穿防弹衣。
哥哥很爱自己,特别爱。
她从未质疑过。
如果真的有防弹衣,他一定会替她穿上。
绝对。
不是自恋,或者自私,是她就是确定他不要命地爱着她。
因为这样的江衍鹤,才是她跳海也想守护的那个人。
可他,为了她之后,能毫无负罪感地对他开枪,为了她自我逃脱。
居然骗她说他有防弹衣。
他是真的不要命,为了她宁愿去死。
这才是她担心他有危险,离开他最根本的原因。
“我还没承认,认识你,但是,江先生,我早说了你喜欢的人离开你的原因......”
礼汀举起了手上那个平安锁:“这个是我为我的家人求的。”
就在那一瞬间。
江衍鹤像是难以忍受一样,艰难的捂住了她的嘴唇:“嘘,不要说。”
他不动声色地把她摁在自己怀里。
礼汀看见了。
黑暗里,有持着长枪的人,一步一步向他们走了过来。
彻骨的凉意在后背攀升。
“出来吧,江衍鹤,别躲了,我从缅军毕业,赋闲来考泰国持枪证那年,你还在为你家那条死去的狗痛不欲生。”
齐涉警惕地眯起眼睛。
回廊中,他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他敏锐地嗅着空气里的硝烟味。
刚才,他们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巡逻一晚,摸清了路线,对着江衍鹤赶来的路放了很多枪,准备劫走礼汀。
没想到江衍鹤让陈浩京在远处开了一枪,转移了他们的注意。
齐涉一时疏忽,也没怀疑陈浩京会对翡爷反水。
他很痛恨吃两家饭的人。
偏偏phallus说先找江衍鹤要紧。
现在。
齐涉只知道礼汀还在寺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