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段晚宁皱起了眉头,她已经猜到了一些,但却不敢多想,“你是说他们遇到了火炮偷袭?”
“这是后话。”苏轻弦摆摆手,“我想说的是,如果是从大火中逃生,容貌尽毁,也不是没有可能。”
“你是说白战是韩家人?”段晚宁琢磨道,“可白虎军里没有叫韩战的将军。”
“只是有这个可能,再说一个人可以改姓,也当然可以名和姓一起改。白战到底是谁,现在还没有定论。”苏轻弦不甚自在地开口,“但韩载如果真和他有关,那留他一命,不也算是还了白战的情分么。况且于你而言并没有什么损失。”
“有没有损失是我说了算。”段晚宁道,“他的情分我自会去还。但为了一件没办法证实的事情就放过一个叛徒,那不是春意楼做事的风格。”
“你怎么这么拧呢?”
“如果是龙影的叛徒,你会怎么做?”
苏轻弦呼出一口气,意外强硬地将顾展怀拉到自己身后:“春意楼的事原该是你做主,但这件事不行,这个人的命我保了。”
段晚宁眯了眯眼,危险地逼近他:“所以,你要与我为敌吗?”
苏轻弦笑笑:“我是要与你成亲的。”
段晚宁盯着他半晌,最终退开两步,道:“好,这人给你带走,是只此一次,今日之后我会下发楼主令,追杀韩载,也就是顾展怀,遇有反抗,格杀勿论。”
“何必做这么绝呢。”
“春意楼的事,原该我做主。春意楼的人,生杀予夺也是我做主。”
“好。”苏轻弦也没有再犹豫,将顾展怀从地上拉起来,背着人转身,丢下一句,“就这么说吧。”
段晚宁见他要走,上前拦住他去路:“你现在回王府的话,会见到昌国夫人,替我带句话。”
苏轻弦挑了挑眉:“你说。”
段晚宁勾起唇角,冷冷地道:“故人不堪风雨去,徒留春意满上都。”
这两句话苏轻弦从未听过,一时也猜不透她什么意思。但联想到今晚许家老太太去郡王府求援的消息,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沉默地背着晕厥的顾展怀离开了这座小茅屋。
段晚宁回到定国公府的时候已经快要天亮了,但是老太太一夜未归的消息已经让府上所有人都分外震惊。
许知全毕竟是老太太亲生,听到消息后一夜没合眼,天还没亮就着人备马套车,要亲自去郡王府接母亲回来。
但许怀山却不同意,他把人拦住劝道:“母亲和老郡王本是兄妹,去郡王府住上一两天本来就无可厚非,咱们这样急急忙忙兴师动众的,倒叫人瞧了笑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