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臂冷笑,“呵呵,那我是不是可以说,你才是心怀不轨地接近冬霁?”
蔺楚熙讥诮道,斜眼瞅他。
俊脸上飘着佯装不在乎,实则乐得不行的愉悦。
“毕竟,”他开始洋洋得意了,“你和冬霁认识半年后,之后九年半,他都很讨厌你。”
“……”
蔺闻惜喉头滚动,酸涩蔓延。
“哪怕我进了监狱,他还是贯彻了我的思想理念,和你作对——”蔺楚熙骄傲起来,“多好的孩子,我教出来的!”
蔺闻惜狼狈地擦了下脸,他被说中伤心事,不由低骂一句:“操。”
前世的冬霁,与他纠葛十年,却只得半年温情。
回忆时,他常常为此煎熬痛苦。
……也常常,羡慕嫉恨蔺楚熙,他与冬霁有足足五年的快乐回忆。
蔺楚熙傲然。
他喋喋不休,“虽然我被冬霁送进监狱,但没关系,我确实犯错,和该如此。”
犯错两字,于蔺楚熙的嘴里咀嚼数遍。
不止是他犯罪入狱的“罪行”,还有,他让一个孩子介入权力场,带着使命与蔺闻惜作对……他让一个九岁的小孩和一个二十九岁的成年人同居半年。罪无可恕。
提起前世,两人互相伤害,完全没有前几刻的和平。
“冬霁去世前只和我说了他的秘密——”
蔺闻惜深信自己才是被冬霁信赖的那个。
蔺楚熙哑了。
他无话可说。
最后,替自己挽尊:“呵呵,那又怎么样?我是第一个认识他的,现在,他也最喜欢我。”
蔺闻惜胸膛起伏。
他捏了捏鼻子,沉沉吐气,心想,不能生气,生气了就正如蔺楚熙意。
气氛冷下来。
好半天,蔺楚熙瞟了他一眼。
他干巴巴地道:“那你对冬霁什么打算?”
同父异母的兄长有着被无数人称赞的雍容闲雅、君子风度。
现在,他失了优雅,冷漠地半蹲在树荫下,抽烟。
蔺楚熙说完。
蔺闻惜回:“不能让他谈恋爱。”
无疑,两人达成共识。
什么都比不上当下的危机。
还没开始具体商讨如何阻止冬霁恋爱,蔺闻惜想到至关重要的一点:“冬霁的那几个搔头弄姿的邻居呢?你怎么安排?”
蔺楚熙赶忙道:“清走了,早就清走了。”
蔺闻惜点了点头,倒是没嘲。
没有记忆的蔺楚熙是个混人,压根不了解冬霁的真实年龄,理所应当地将他当作平等对待的成年人。
无知者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