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t“我还以为借此便不用回答了。”温清川轻笑一声。
“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唯独这一个。”池应淮难得拒绝了他的要求,他直直看着温清川,想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最后也只是落败,“因为我实在是先不明白你的意图,和你现在情况,这让我接下来的每一步走得都有些无措,我不知道自己走得对不对,这一步要不要做该不该做,做了会不会引起蝴蝶效应,会不会又再次打出同样的结局,我真的不能再错了……”
“我不是圣人,会有七情六欲,会有喜怒哀乐爱恨情仇,只是无情道成后淡了些,较常人而言更难有这样的情绪。”温清川垂眸看着桌上纹理,“如今我再次回到世上,与尘世的牵连只在温净一人身上,跟村口孩童放在空中的纸鸢一样。纸鸢只被风和长线影响,我亦如此。更何况如今我没有百年前的记忆,对之前的恩怨早就忘了个干净,怎么会有恨怎么会有怨?”
“就算真的记起了往事,但那早就过了百年,就是白骨都被埋在黄沙之中都不知道沉下了多深。早就没有什么追恨的必要了。恨和怨将世间搅了个翻天覆地,若是再记恨再埋怨,又有什么用呢?不过是再挑起些争端,挑起些颠沛流离罢了。
”况且我如今好端端地坐在这里,我喜欢现在的日子,能看着岁桉练剑,能和你坐在桌前交谈,对我而言已经是天大的幸事了。”
“这又如何是幸事?!什么没有追恨的必要,你是在安抚我还是在欺骗你的自己?温清川,你明明可以有更好的人生!你该是云剑门的掌门,该站在三界的顶峰,是能看破世间万物的神子,不该……不该是遭受三毒侵体之痛,刨去金丹丧失五感,以身饲魔身死世间,甚至连回来后也只能窝在这客栈中,当个没有灵力的凡人。”池应淮蹙眉看着他,眼底铺上了一层悲痛和心疼。
温清川闻言摇了摇头,轻叹一声,“独清,我并非是在安抚你,我是真心觉得这样的日子于我而言是令人安心舒适的。抛去那些名号,我也不过是个凡人。更何况人都是会变的,年少时我想站在三界顶峰,不断和人切磋,多次下山斩杀魔物想要扬名立万,如今看来也是少年气性,颇为傲慢。”
“如今满打满算都过了两百年,就是四棱角的卵石都要磨成圆的了,我现在不想扬名立万了,我也早就名扬天下了,年少时的志向我早就达成了。如今对于我而言,宁静平和的日子便是我的所求所愿,打打杀杀刀光剑影的生活,还是交给少年人去干吧。于我而言,现在就已经很好了。”
池应淮骤然站起身,他垂眸看着温清川,对方的话语和书中的句子一一重合,一字不差,他清楚这些确实是温清川的肺腑之言。
但是这不该,也不能是温清川说出来的话。
这样和走老路有什么区别,难道要他再看着温清川死在他面前,再次打出be结局,再次无力地看着一切发生,甚至这一切都是由他亲手造成?
他做不到。
“抱歉,试炼大会我可能无法再和你们同行了,我会安排好一切。”池应淮面前勾起嘴角,可露出的笑却比哭难看,“我实在是……需要静一静。”
几乎不等温清川反应过来,他便快步离开了房间。
看着被关上的木门,温清川愣了一下,看向木桌。
“恨还是有的。”
只是恨被埋在了黄沙深处而已,这对于他而言确实不重要,也不能算是一种情绪了。
就算是圣人也无法做到对一切伤害都视若无睹,还要以怨报德吧?
那这修成无情道的人,哪是什么真仙,还不若说是傻子好。
就算是晏别真的是到了生死危关之时,他仍会伸出手救他,这不代表他原谅了他,将一切都一笔勾销随风而去了。
只是因为晏别没有到天地不容的地步,就是换了任何一个人,他都会出手相助,与他是不是晏别根本没有关系。
他待晏别只
\t\t\t\t\t\t\t\t\t', '\t')('\t\t\t\t会如常人,如他的身份。
仅此而已。
温清川轻轻叹了一口气,将杯中已经有些变凉的茶水倒在了一旁的铜盆中。
“怎么平日里这般聪慧的人,此时倒是犯浑了。”
——
云剑门隐在山峰之中,立于云端之上,平日里在山头设下阵法,凡人经过是不过是普通山头。
只有有修为的人才能看到那隐在山中直通空中的玉石阶。
这玉石阶有足足九万九千阶,传言是云剑门第一位掌门设下,当时不少人随波逐流,想赶着去沾一沾修士的光,妄想自己一步成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