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t他迷茫地看着窗外,感受着放在腰间的手,和背后的体温,如同一座雕塑,一动不动。
全身酸痛,如同被巨物碾压过一番。
温清川就这样静静地侧躺在床上,呼吸细微,目光一直看着窗外。
他看到一只雄鹰在空中盘旋飞舞,而后飞向远方不见了踪影。
他依然没有动,任由身后人无意识地蹭着他的脖颈。
温清川难得有些茫然。
他该恨吗,可又该恨谁呢?血旻和晏别一样意识不清,他该恨他们吗?
他该有恨的情绪吗?
如今这般,再纠结恨与爱,还有意义吗?
温清川垂眸看向床下凌乱的衣物。
那件被撕碎的衣服已然不能穿了,温清川恍惚般想着。
他目光从地下衣物处扫过,最后落在那淡墨色被翻开的衣襟处,在那微微凸起的咒符上停下,沉寂的一瞬,温清川骤然清醒过来。
是了,无论如何,如今已经拿到骨香笛了,接下来该阻止镜花水月和鸠千夜的联合了。
是了,是这样的,他该走下一步了。
温清川抬手撑起身子,却因动作幅度大而牵扯到腰部,一阵刺痛,几乎要让他撑不住。
被褥从他身上滑下,堆积在腰腹部,脖颈处,背部,全是红痕,甚至有些已经青紫。
温清川倒吸一口凉气,将晏别横在他腰间的手轻轻挪开,掀开被褥,在落地的瞬间,腿一软直直跪了下来。
“嘶。”温清川痛呼一声。
他昨日意识昏沉,不知晏别折腾他到何时,如今身体这般还真是少有的事情。
温清川垂眸看向地面,忽地轻笑出声。
果然灵力再次被封,不然身体也不会这般虚弱。
是怕他逃走吗?
温清川摇了摇头,罢了,他此刻也不在乎了。
好在屋内还给他留有了几件衣服。
待温清川收拾好,依然过去了一炷香。
温清川将那件淡墨色长袍拾起,轻轻念动咒语,一把笛子便落入他手中。
他将这骨香笛收入万物囊中,昨日他成为护法也并非全是害处,起码他有了能收放东西的万物囊。
温清川将地上散落的衣物,一一拾起收好。
做完这一切,他站到床边,垂眸看向床上睡得并不安稳的晏别。
昨日他还能看到对方身上藏有的阵法,如今又看不到了。
他隐约觉得,事有蹊跷,加之昨日自己血肉再生一事,温清川还是头一次用神识和青寂仙人联系。
【怎么了,小无相?】
温清川一愣,没想到青寂仙人会这般同他交流。
【老夫并非是那种死板严苛之人,你不必拘谨。】青寂仙人解释道。
【晚辈有两事相问。】温清川也不在称呼上纠结,连忙抛出疑问。
他知青寂仙人无法同他交流太久,不愿再其他事情上再浪费时间。
【但说无妨。】
【一是昨日晚辈用天眼查看到晏别体内留有封印法阵,但今日再看,便再看不出异端。晚辈才学浅陋,看不出是何等法阵。】温清川随即将昨日情况大致讲解,只是省去了那荒唐不堪入耳之事。
青寂仙人沉默片刻。
【是枯春咒,也难怪这小子经历此般种种仍未身影合一了。】
青寂仙人话里似有惆怅万分,听得温清川有些云里雾里。
【枯春咒?】
【枯春咒乃是碎影一族的禁术,千年之前碎影一族中的一人发觉此术,来封印体内情丝,断绝了身影合一的可能。因而从未生出心魔,从无情道修成了诡道,强大到人人恐惧,成为一方霸主。】
【是魔神?】温清川蹙眉问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