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t的话语,对温清川而言是赤.裸.裸地羞辱。
晏别静静地看着温清川,想在他脸上看出点反应。
他认为温清川该是愤怒的,将他的手拍开,高声痛斥他,再或者是直接甩他一巴掌。
毕竟,他是那个高高在上,可望不可及的上清仙尊,怎会容忍别人这般羞辱他的颜面。
温清川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后退一步同晏别拉开距离,原本在晏别手中的秀发随着他的动作从晏别手中溜走。
晏别眼中一暗。
温清川垂着头,毫无察觉般将甩在自己身上的衣服抱在怀里,听不出话语里的半分情绪,“是小的逾矩了,还望君上恕罪。”
晏别面色一沉,直起身冷笑一声,没有再看温清川一眼,背过身将衣服穿好便快步离开的寝殿。
像是一秒也不愿同温清川多待。
温清川垂眸看向怀中的衣服,是银朱色的,倒是像初次见血旻那天对方穿得那款样式。
仔细想想,血旻确实喜朱红色。
他更偏向淡墨,淡绿色的衣装。
这是把屋内的他,当做血旻了吗?
看来血旻应当经常在晏别寝殿留宿了。
温清川下意识看向那还带着余温的床铺,像是被烫到一般,迅速错开目光。
温清川紧抿唇,将银朱色的衣服整理好,放在床铺上,随即在屋内找了好一会,才找到那件在角落里的淡墨色长袍。
他抬手摸了一下,是干净的,才算松了一口气。
他没有穿别人衣服的喜好,怕是穿了之后那件衣服也会同他手中这件,被丢到角落。
温清川迅速穿戴好,从他拿到这件衣服的时候便知道,那骨香笛还在。
他当时带晏别出来时,用了锁物咒,将骨香笛封在了他这件衣服内。就算是不穿这件,他也是要找来的。
温清川将手放在衣襟处,摸着那印在内侧,略未凸起的咒符印,难得地心安了一瞬。
“咚咚咚。”
温清川转过身,便和推门而入,穿着银朱色衣装的血旻打了个照面。
他那双眼睛一向得好,目前虽只有一只也足以将一个人面色细微的变化尽收眼底,故而一眼就看到了血旻眼中的惊讶。
接着便是对方落到床铺上那双红衣时的瞳孔骤缩,握着木门的手微微收紧,声音里带着一丝的僵硬。
“君上不在此处吗?”
“嗯。”温清川垂眸,避开了血旻的目光。
整个屋内瞬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血旻只觉得头皮发麻,他不是没看到温清川昏迷的这十天内晏别那烦躁的样子,虽然不显但他整日在晏别身边待着,还是能察觉出来的。
真是让他连大气都不敢喘。
本以为两人能再续前缘,自己就美美脱身不用每月给晏别取自己的血了,在看到床上那件和自己样式一样的新衣时想摔门就走。
哪个下人办的事情?他非要将对方扔出鸠千夜不可!血旻苦涩地想。
“君上让你前去紫夜殿。”血旻硬着头皮说道,他本想着晏别从寝殿出去了,温清川也该离开才对,自己此次是来取晏别放在寝殿内的万魔章的。
哪成想碰到温清川还在这?!
“是。”温清川面色如常走到血旻面前,在擦肩而过时,只听到他轻声耳语,“今日我会同君上提出解除道侣一事,提前祝圣子和君上——”
“芝兰茂千载,琴瑟乐百年。”
血旻一愣,猛然转身就想寻温清川的身影,却见对方像是逃似地快步就离开了。
他怔怔地站在原地,无奈摇头。
“两人都如此不坦诚,何时才能修成正果?”
——
紫夜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