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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在这样的人身边,她每天都要提心吊胆,一旦对方有一点不满意,就能生杀予夺,自己现在能做的,无非是演好这场戏,而杀青之后,两人也就没有瓜葛了。
下定了决心,江渺看向下面的凌谷,对方的头发披散着,透出潮潮的,好闻的香气。
她身上穿着那件自己织就的韩式家居服,又宽又大,双脚露在外面,显得伶仃可怜。
你的鞋呢?江渺脱口问了一句,才意识到凌谷一直躺在床上,偶尔下床也不用走路,所以自己从头到尾就没发现她没鞋穿。
可这会是夜里,风大,后面的路还长,不穿鞋是不行的。
江渺想了想,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蹲下去给她包住脚,凌谷的脚上也有几道伤口,踝骨很瘦,又白又漂亮,摸起来冰凉,她握着那只脚,心中忽然有些不忍,冷了这一路,竟然都不肯说出来,何苦呢?
抬头看去,对方抱着一盏宫灯,光线照在她的侧脸上,又温柔又可爱,有些懵懂无知的少女情态。
懂事的,可怜的,凌厉的,残忍的,到底哪个是真正的她?
江渺愣愣地盯着对方,心中思绪翻涌,无法平息。
突然,凌谷别开了脸,道:看够了吗?
第14章
江渺忙收回目光,忽然又觉得不对:你知道我在看你?
凌孤发现自己漏了口,忙补救道:你半天没有动静,我开个玩笑,你真在看我?
江渺又盯着她看了一阵,发现她的眼睛还是朦胧的,不像普通人那么灵动,便道:没有,就是想到点事,走神了。
凌孤知道她在睁眼说瞎话,但也没办法拆穿,沉默了半晌道:你要是嫌我累赘,就把我放到山下,自己逃命去吧。
江渺起身走到轮椅后,道:别胡说了,你这个样子我怎么可能不管?
凌孤道:你可考虑好,那个人应该快追上来了。
哪个人?
逃走的那个,她们是奔春鸾令来的,但她拿到的是个空袋子,等她发现被骗了就会追来。
你留那个做什么?有用吗?
令牌是她们的命,与其让她吸上续命,还不如放在我手里,要是能把她耗死,也省得我再脏一回手。
那扔了岂不省事?
不,她还不知道同伴已经死了,需要确认结果好回去复命,而且,重要的筹码放在手上,必要时能有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