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托着她的后脑勺往自己身上靠,试图把重量转移,沈曼辞触到他的肌肤,火热的温度好像要把水汽蒸腾,她清楚感觉到他身上发生的变化。
“唔……”
她有些透不过气来,感觉整个人一直在往下坠,孟良鸠拥着她转了个身,她没站稳,向后倒去,双双跌进身后的大床上。
终须有了喘气的机会。沈曼辞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小脸白里透红,孟良鸠撑在床上看着她,眼睛瞬时变了色。
“我真是捡了个宝,小曼,还好我没放过你。”
如果当初他没有坚持,错过了她,估计这辈子都不会有这样的经历,更别提能独揽到她动情时清新娇媚的模样。
他低头在她的眼角啄着,欲想下,却被沈曼辞制止。
“不要,一会你还让不让我出去见人了。”
他一开心就什么也不管不顾,每次作祟总要留下许多让人想入非非的痕迹,好像要证明什么似的。
孟良鸠有些闷闷地转移到她的耳根,呵出的气息喷洒在上面,她只觉得耳朵烫的好像开水沸腾时的温度。
“下次别穿这种衣服,太不方便了。”
沈曼辞气的想揪他的头发,到底是方便谁啊。
腻腻歪歪了好一会,孟良鸠才肯放过她,换好衣服带她出门。
沈曼辞的耳朵特别敏感,一直没消红。
坐在车里,孟良鸠还故意轻轻捏了捏,她恨恨地瞪他一眼,挪到离他远一点的地方,他的唇畔自始至终挂着抹笑。
到达目的地,门口围着不少记者,沈曼辞挽着孟良鸠的手在一片镁光灯中疾步走进去,保安全程护送,将他们控制在一定距离之外。
他一只手护着她的肩膀往里压,尽量避免正面曝光。
这是自公布婚讯以来孟良鸠首度出自公共场合,更是沈曼辞第一次在大众面前露面,自然成为媒体争相报道的对象。
原本是普通的慈善晚会,却因为他们两的出席而变得不同寻常。
“恭喜孟总,不久就将喜事临门,博明拓建的工程又如火如荼地进行,真是年轻有为!”
来人见他们踏进会场,便如沐春风般迎了过来,说着些客套话。
“何先生在慈善事业上向来义不容辞,我该向你老前辈学习才是。”
他既夸赞又不显得特别恭维的话惹得来人眉开眼笑,心里对这个小辈更是赞赏有加。
“我先去接待其他来宾,你自便。”
孟良鸠点头,紧接着遇见几个人也是如此寒暄,千篇一律都是恭喜,仿佛大家此行的目的倒不是单单为了慈善这件事了。
“我怎么觉得我们订婚,他们比我们还高兴呢?”
沈曼辞嘀咕,孟良鸠像拎小猫一样擒着她的脖子,把她的头板过来,看着她。
“难道你不高兴吗?”
“怎么可能!”
她毫不犹豫地回答道,说罢,瞥了他一眼又看向远处,挽他手臂的力道加重几分,小女儿家的姿态娇憨可爱。
孟良鸠终于笑起来,沈曼辞的心情也跟着变的舒畅。
不远处开始签字仪式,参与这次慈善募捐活动的名流悉数到场,特邀的媒体记者在两边扎堆,闪光灯,“咔嚓”声不断。
侍者走过来邀请他们一同过去,孟良鸠欣然前往。
两人一出现,便引起小小的***动,大家涌上前来,想拍到角度更好的照片。
作为孟氏掌舵人,孟良鸠的曝光率向来很低,报纸新闻也极少会刊登出他的照片,没想到这次居然在爆出婚讯后携着未婚妻高调出席。
大家都把目光聚焦在孟良鸠身边这个年轻的女孩身上,年纪不大,透着少女独有的水灵气,甚是楚楚动人,那双眼睛好像盈满水。
一袭打扮更是飘飘欲仙。
孟良鸠用签字笔在签字板上行云流水地写下名字,牵着沈曼辞的手,面向众人,亲和地打招呼。
沈曼辞始终保持着淡淡的笑容,紧紧握住他的手,紧挨着他,煞是有小鸟依人的味道。
这一幕不仅落在众人眼里,更让不远处的那双碧蓝色的瞳孔收缩,封如深不带任何感情地移开。
流程走完,沈曼辞终于可以放松一点,在孟良鸠的陪伴下,咕噜咕噜喝点几杯饮料,想拿酒,却被他一记眼神退缩回去。
“不会喝还贪杯,谁会有你这么馋?”
“我不是不会喝,在英国的时候我有个同学叫珍妮弗,她经常带我去酒吧喝酒。”
沈曼辞不服气地争辩,孟良鸠顺手从侍者手里拿来一杯酒,用鄙薄的眼神看她。
“我猜你喝都是果酒吧,不然怎么酒量这么差,喝醉了还发酒疯。”
沈曼辞被他堵的无言以对,狠狠掐他手臂上的肉,孟良鸠喝一口,一脸不痛不痒的样子。
“胆子真是越来越肥了,再掐用力点,你这样我一点也感觉不到。”
他轻笑,沈曼辞还真的往死里使劲,只感觉到他的手僵了一下,她瞬间得逞似的笑起来。
孟良鸠低头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沈曼辞立刻松手,恢复原来温顺的模样。
“打扰你们了?”
封如深踏着步子走过来,笑容邪邪的,沈曼辞感到有几分不自然。
自从上次那件事后,他们真的再也没有任何联系,她答应他的事,必然说到做到。
“如果我说打扰了,你会走吗?”
孟良鸠不客气道,封如深即刻笑起来,目光若有似无地从沈曼辞身上飘过,最后定格在他身上。
“要是我走了,你最想听的恭喜不也没了吗?对我你还有什么好掩饰的,认识这么多年我还是挺了解你的。”
沈曼辞这下明白了,原来今天带她来就是来气封如深的。
“请柬早就为你准备好了,记得红包包大一点,最近封氏水涨船高,你现在口袋里最不缺的就是钱,这点小意思不会介意吧?”
夹在他们之间,沈曼辞最尴尬,只好装作心不在焉,目光四处游移。
“万事别那么早下结论,上次竞标,你输就输在太自信。”
封如深正色,语气冷然,孟良鸠不甘示弱,笑着看他。
“输?到底谁输了谁赢了,这不是一目了然的吗?小曼,你觉得呢?”
他把她拉回神来,沈曼辞愣了一下,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他的称呼宛若一点火星,“噌”地在封如深心中点燃,燎原般蔓延开来。
“孟良鸠,你以为你今天这样来气我是明智的做法吗?你也不是不知道,我这个人最喜欢悔棋了。”
封如深话里藏话,孟良鸠的脸色变得古怪起来,沈曼辞只听了一头雾水,隐约感觉到和自己有关。
两人暗中对峙着,会场上突然又出现一阵喧闹,诧异看去,只见梁念蓉面带微笑,妆容温婉,在众人簇拥下走进来。
这次慈善项目是她与何先生一同发起的,她近来经常参与各种正面的活动,有意给社会大众树立一个良好亲民的形象,出镜率比孟德光和孟予萧还高。
这个孟氏背后的女人大有转移阵地的意向。
她一路和他人如鱼得水地交涉过来,猝不及防看见他们,神情有几分恍然,最后还是得体地露出微笑。
“你们两个居然肯赏脸,纡尊降贵来这里给我撑场面,真是太感谢了。”
封如深和她握手,一笑而过。
孟良鸠搂着沈曼辞的腰,俨然一副拥有者的姿态,面无表情,也不和梁念蓉打招呼。
“二位的好消息我听说了,恭喜恭喜,我们家有你这样的好孩子,老爷子一定很满意。”
梁念蓉主动去牵沈曼辞的手,这次她没有躲,不一会就抽了回来,双手挽住孟良鸠。
她想起那次在咖啡厅她说的话,那样激动认真的神情说绝对不能让他们订婚,可眼下却又是另一个态度。
如果她真的是她的阿姨,难道她进孟家是为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可她敢在她面前表现出两副嘴脸,就不怕她说出来吗?
<p满不满意我说了算,我的事你用不着插手,更别在背后戳别人脊梁骨,这种烂俗的事说出去影响也不好。”
沈曼辞大惊,原来那天的事他知道的一清二楚,梁念蓉倒是如常,殊不知背后已经蒙上一层冷汗。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含沙射影地骂我,不就是因为我向曼辞坦白了我和她那层关系吗?”
她直接点破,给三人来了个措手不及。
“今天的重点不是家长里短,抱歉,我先失陪了。”
她优雅离开,封如深仿佛置身事外,嘴边的笑容却从未褪去,三人各怀心事。
晚宴结束,梁念蓉在助理陪伴下向停车场走去,一辆兰博基尼停在她的车旁,走下来一个人。
封如深一脸怔仲,目光深幽。
“想向你了解一些事情。”
梁念蓉停住脚步,回头看他。
“我劝你还是不要卷进这件事。”
说完,助理打开车门,准备让她做进去。
“我和你的目的是一样的——都不想他们能在一起。”
梁念蓉转头对助理说道。
“你在车里等我一会。”
……
从宴会上回来,孟良鸠便阴沉着脸,回到家里,孟德先坐在客厅,看见他们一前一后地回来,气色都变得好多了。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厨房的夜宵都还没准备好。曼辞啊,这一趟去好玩吗?是不是挺不适应的?”
孟良鸠一刻也没停留,出于礼貌,沈曼辞只好坐下来和他攀谈起来,吃完夜宵,赶紧上楼。
房门虚掩着,沈曼辞推进去,却没有看到孟良鸠的人,正疑惑着,突然被人从背后拦腰抱起来,她尖叫出声。
孟良鸠捂住她的嘴巴把她扔在床上,在黑暗中,眼睛像是会发光,灼灼地盯着她,好像透过她的身体,透过她的灵魂,在注视着另一个人。
良久,他的瞳孔聚焦,松开手,沈曼辞有些发愣地看着他,心脏“怦怦”跳个不停,脸蛋涨得发红。
“你怎么了?”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沈曼辞伸出手想要抚平,孟良鸠握住她的手往下拉,滑到他的脸上,她的心莫名酸涩,好像水分在一点点蒸干。
“小曼,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沈曼辞思索了一会,用英文认真答道。
“longlongago.”
“有多喜欢?”
孟良鸠躺下去把她搂进怀里,她的脑袋靠在他的肩上,双手抱住他的腰往里缩。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很喜欢很喜欢,喜欢你的名字,长相,对我说话的样子,还有很多说不上来。”
她不着边际的回答让孟良鸠轻笑起来,一扫之前的阴霾,他轻轻叹息,语气听起来十分惆怅。
“也许将来有一天,你就会觉得喜欢上我是你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到时候你会怎么办?”
“我早就后悔了,长这么大我还没有和男生谈过恋爱,居然就要和你订婚了,感觉好吃亏啊。”
沈曼辞不羞不臊地大声说,可嘴角笑的却像蜜一样甜。
能不用花费时间和青春就找到那个命中注定的人,对于多人来说是一件奢求不来的事。
而她恰恰就是少数中的一个。
“后悔?后悔也来不及了,太晚了。”
他越说越轻,像是在自言自语,沈曼辞茫然地支起身子看他,又被他搂进怀里。
“那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其实她早就想问问他,今天终于遇到了好时机。
“大概是……你第一次亲我的时候。”
“第一次亲你?”
沈曼辞冥思苦想,她第一次亲他是什么时候来着……忽然,她脑子里出现了那个画面,瞬间眼睛发亮。
孟良鸠摸摸她的脑袋。
“不说话了,想起来了吧?”
那时她被人设计退下游泳池,下意识就抓住了他,连带着两个人双双落水,他将浑身湿透的沈曼辞抱起来的时候,她鬼使神差般亲了他。
沈曼辞点点头,不禁觉得有些难为情,自己一个女孩子怎么做这样主动的事情。
“我还是第一次被人强吻,那么多人看着,你怎么也不知道害臊。”
他说着说着就笑起来,沈曼辞把被子拉过来盖过头顶,不想再听他调侃。
孟良鸠把被子掀开自己也钻进去,长腿把她一收,整个人束缚住她,她难受地扭动,忽然听他喝一声。
“再动就收拾你!”
沈曼辞立刻意识到什么,乖乖地停止乱动。
她闭上眼睛,默默听他的呼吸声,渐渐进入梦乡。
订婚前的几天,孟良鸠都没有去公司上班,有什么要处理的文件也是让人送到家里来办公,沈曼辞的生活就有趣多了。
早上他带她去试了改良过的礼服,又到处逛了逛,发现有记者跟拍后便回家了。
他坐在房间的沙发上捧着笔记本处理公事,沈曼辞把窗户打开透气,又把房间收拾出一块空地,在上面铺了块毯子,在上面练起瑜伽来。
头发高高束起,看起来神清气爽,本来练舞的人腰肢就柔软,做起瑜伽动作来毫不费劲。
孟良鸠抬头看她,又忙着敲键盘。后天就是订婚宴了,他嘴角带笑。
另一边。
封如深一如既往坐在露台上打发时间,午后的阳光正好,洒在人身上暖融融的。
他一边喝着茶一边盘算着,脑海里不停地咀嚼那天梁念蓉和他说的话。
封宗仁拿着一杯白开水走过来,另一只手的掌心有几颗药。
“时间到了。”
封如深接过来,连水和药一齐吞下去,喉结松动,又喝了几口水,把杯子放在一边。
“早上孟家送来了请柬,如果你要参加的话,我把后天的行程推掉。”
“去,怎么可能不去?”
他蛰伏了这么久,等的就是那一天。
封宗仁明白这么多天他没有作为自然事出有因,也欣慰他现在遇事竟然能如此沉得住气。
“那我去安排。”
封如深点点头,视线往远处看去,新叶嫩芽从枝头抽出来,焕发着勃勃生机。
三天时间过得飞快,沈曼辞坐在化妆间里,不由得紧张起来。
身边几个人分工合作,有的给她化妆,有的给她盘发,有的给她搭配珠宝饰品,各司其职,训练有素。
也不知怎么的,她总觉得心里惴惴不安,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
孟良鸠和傅何时早就在外面忙,只有孟德英在这里照应,时而提点小意见。
“在这!”
门被打开,稚嫩的童声清脆响起,沈曼辞一下就辨别出来,是小沅,惊喜地转头看去,小沁穿着一身公主裙牵着穿着小西装的小沅,一大一小牵手走过来。
“你们乖一点,千万别捣乱哦。”
孟德英开玩笑说,正巧外面有事需要她,她笑着走了出去。
她一走,小沅就挣开姐姐的手跑到沈曼辞身边,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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