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跟之前一样用药舒缓治疗吗?剩下的,拜托金医生您再想想办法。不是说新的药物已经进入临床阶段了吗?或者手术提取我的信息素让他多次少量注射做抚慰剂可不可行?”张由仪鼻子有些哽塞,许是被压在冰冷的地板上太久,汗水没有及时擦干着凉了的原因。但他还是尽力表达了自己对于龚崇丘病情的探讨,平常也算是做了大量研究。
金邢无可奈何地摇头:“最温和有效且无副作用的办法,仍然是永久标记。我对龚先生也是如此说的。”疯了么,前途还要不要,给龚崇丘用临床阶段的药,或是用有一定危险系数的方式去提取张由仪的腺体信息素,无论是龚氏还是张氏,他都不想得罪。
张由仪听到此处,猛地抬起头,带着脆弱还未褪去的笑:“是吗,那崇丘是怎么回答你的?”时至今日他仍然有不切实际的小小期待。
怎么回答?龚崇丘根本没回答,白色丝织物的医院大床里,一切单调洁白如潮水将他淹没其中,像是溺水,沉默不语,盯着投了树影盈盈游动的天花板,像是在思考,实则无神空置着自己的目光。不配合,不回应。
金邢叹了口气,清清嗓子,开始划拉拖拽平板上的页面:“我先给他制定这一次的治疗方案,输液配合口服代偿安慰剂观察三天,龚氏那边......”
“这您不必忧心,秘书团队自会合理安排工作时间,重要的文件可以带到医院里来商讨签署,您只需要确保病房周边的保密性即可。”张由仪一听治疗方案照旧,感觉问题不算大,一年总有那么两三次应对这种突发状况,松了口气的同时,轻车熟路掏出手机,手指飞舞给守在病房外的秘书长发信息。
金邢往外走了走,又停顿下来,转回身关心张由仪:“去护士站处理处理你的伤口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张由仪心下酸涩。
秘书长得到结果,开始向下安排布置,略了略,决定暂不告知龚家各位长辈和股东,避免不必要的动荡发生。
龚家需要龚崇丘,龚氏集团需要龚崇丘,他是被带回来架在龚氏这座庞大运作机器上的那一枚主动力,提供核动力。挞伐商业征途,所向披靡,这样的源动力,没人允许他轻松被损坏。于是龚家人又想了办法,假装不经意地让渡张由仪来到龚崇丘身边,成为核能保护系统,去冷却偶尔超载的核心。
机械零件之间,谈何爱情?
然而谁知彼时少年,龚崇丘也是打从心底喜欢过张由仪的,那个稀少数量的omega族群,高傲又甜美,是不曾沾染丝毫雾气的天上皎月般的张由仪。会大提琴的张由仪,会轻轻给他伤口贴卡通图案创口贴的张由仪,会带他去听蝉鸣的张由仪。后来的一切,好像雾,总在龚崇丘脑海里腾起,虚虚实实,记不清发生过什么,将月拽进了海岸线,与他相隔万里。
龚崇丘治疗修养期间,秘书团队按部就班每日点卯,龚氏一切风平浪静,金邢看着龚崇丘三日后的检查数值,商讨过后,干脆再多加了三天。毕竟铁打的alpha也要上上机油,保养保养零件。
不治疗的闲暇,张由仪怕龚崇丘待得烦闷,知会过金邢,也会陪同带了信息素保护器的龚崇丘下楼去园林里走走。
大把烧钱的科研医院在修建时,园林景观也请了大师设计,造得像法兰西宫殿花园。一字列开的玉带河边矗立各种珍惜植木温室,下面立着金属牌子,细小文字一一彰显身份,从全球各地运来送入可调节气候的温室因地制宜,甚至还专门辟了一整片模拟冰原的保温建筑,夸张得可以。
归整在外的花草熏风拥抱岸边的两人,龚崇丘走走停停,手插在衣袋里,每一个牌子都看得仔细。相比之下,张由仪就略显无聊,这些不走不跳的东西,放在异国他乡是美景,杵在医院里好生无趣。这些花草气味让他想起这些年试图勾搭龚崇丘的莺莺燕燕,男男女女,恨不能一把镰刀全把它们勾断,焚尽。龚崇丘察觉到张幼仪东张西望的疲态,拢了拢张由仪大衣,安抚性的拍拍他的手背说道:“风有些大你先上楼,我再逛逛就回去。”
“可是你......”
龚崇丘打断他的话:“我不是随处发情的狗,我有吃药打针,况且还有这个。”他晃了晃脖子上令他感到不适的信息素保护器。紊乱期让他对这类被质疑的话题相当敏感,一个优质的alpha,却被紊乱期拽在手心,随意拨弄逗玩,失去理智。哪怕这人是常年跟自己保持肉体关系的张由仪,也不该触他的逆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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