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都说点错了!”这一句是闻香喊出来的。
声音略微失真,倒可以分辨出是周围声音还是通话声音。
“哪有时间看你发的字幕。”
牧苏注意重回游戏,正遇老人犹豫迟疑:“少侠,附近可还——”
“没有!方圆数里别说人连只鸡都找不着。”牧苏一口回绝,摆出一副混不吝模样,“老头儿,今儿你这舞技是教也得教,不教也得教。”
自知时日无多,老人不在意牧苏的威胁:“我若不教呢……”
“那我就跪下来求你。”
“时也命也……也罢……”别无选择的老人叹息着下定决心:“我便教你好了,此舞技名为……大荒囚天指!”
卡察——
牧苏脑后犹如噼过一道闪电,陷入呆滞。
闻香试探着问:“他好像想教你武功?但他好像快要死了,你要不要先带他去看病?”
牧苏恢复清醒,语气带上一份尊敬:“老人家,要不要小的……小人……咱家……我带你到城镇治病?”
“不必了……我无多久可活……”老人虚弱地微笑:“不如将此舞技传授与你,免得断绝……断绝……咳咳咳咳……”
洞窟回荡着老人咳出心肺般的嘶声力竭地咳声,触目惊心地粉红色血沫从嘴角溢出。
牧苏和闻香担忧老人可能咳死之中,咳喘声逐渐消失,老人低垂头颅,嘴角淌着血丝,胸膛似乎不再起伏。
牧苏准备凑前试探气息时,老人缓缓抬头,嘶哑低语:“免得断绝在我手中……听好了!”
老人勐地提升音量,不顾花白发须上的血污,齿间带血:“大荒囚天指起源于街舞,为九品上乘舞技,共有五式,第一式为下品,第二式为中品,第三式为上品,第四式为九品,最后一式可撼圣品舞技!我今便演示与你,看好了!”
深陷眼眶的浑浊双眼陡然浮现神采,老人的孱弱身躯爆发难以想象的力量与敏捷,原地翻起,双手撑地呈头上脚下之势。
可惜这一切皆是回光返照……
“大荒囚天指!”
靠着岩壁倒立的老人缓慢抬起瘦如竹竿的右臂,仅靠左臂和岩壁摩擦支撑身体重量与平衡。
“五指动乾坤!”
老人呐喊之中,其掌心逐渐离地,仅剩五指支撑,而后竟又缓慢抬起大拇指。
“四指破苍穹!”
嘶吼之中,颤颤巍巍的手臂再次缩回一指。
“三指灭生灵!”
老人的演示并未就此结束,枯瘦手臂抖如筛糠,却坚定不移地抬起第三只手指,仅余两根手指
“二指碎山河!”
洞窟外悬崖呜咽之风彷佛在此刻寂静。老人双目渗出血水,嘶吼着抬起最后的中指。
“一指……囚天地!”
卡察!
老人不堪重负的食指突然对折,犹如连锁反应,断裂由指骨至手腕,由手腕至手臂。
彭——
老人砸落回石窟,哗啦带下一片碎石沙尘。
灰尘笼罩之间,气若游丝的老人咳出血沫:“这便是……大荒囚天指……切记……与街舞结合才能使其……成圣品舞技……莫、莫将它埋没……”
“晚辈记得。”
一位形如枯藁的老人做如此高难度动作的确使人尊敬。
老人浑浊眼珠逐渐趋于静止,僵硬地倒映着被洞外光芒映衬的面前身影:“孩子,能否再听你唤我一声……”
牧苏略微犹豫,郑重点头:“爸爸!”
“呃……”
老人噎住,胸膛不再起伏,含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