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大比啊?”
“你嚣张个屁!”
“系侬伐要老卵吧?”
听着聂冰仪有一句学一句的口吐芬芳,金芳珍越发的愤怒:“森经病,当我听不懂你们沪话?我也是在申扈混过的!”
眼看着王八盒子上膛,聂冰仪不紧不慢地把手里的口供记录递给金芳珍:“窝里藏着老鼠都不知道,你自己看。”
金芳珍面带疑惑,快速扫了几眼记录,实在不可置信。
“情报局本受参谋部委托,得了授权要查查谁给你撑腰请求帝国本土增兵。感谢上面信任,此事交由我来办,结果问到了有趣的事情。你窝里藏着反帝国分子,上面怕是要让你留在自己的地儿上好好抓抓耗子。至于增援的事,情报局早就和上面打了招呼。那些散兵土匪伤害天皇子民、杀害军官家属,实属蔑视天皇威仪,罪不可赦。”
金芳珍攥皱了那团报告,一身怒气无处发泄,抬起持枪的手,用枪口比划着聂冰仪,食指却是没放在扳机上的。
“你这腌脏贱货……”
“我脏么?我哪有你脏啊?金司令审讯疑犯时,哪次不是血淋淋的?被你审讯的人不是死了就是快要死了。我啊,见不得血,也不愿意受审的人身上出现什么破损。干干净净的,脏么?”
金芳珍一口龅牙磨得咯吱咯吱响,像是缺机油的老合页。按聂冰仪说的,她这次审死个人,死的还是反抗分子。其余的三人倒是完完整整地给她金司令送了回去,但是有两个一疯一傻!
“算你狠,你最好祈祷自己别落在我手里,否则你对别人用过的路数,会全部落在你自己身上!”
金芳珍放下狠话后离开了。聂冰仪拾起被对方丢在地上的报告,小心舒展开,决定重新抄写一份,并带着原本交给村川。
新京,白旗西餐厅。
“有劳聂科长此番费心。军部听从了情报局的建议,决定对关东增援,坐镇指挥各军旅扫清满洲全境的,正是我的父亲。这一杯,我代父亲敬您。”
藤原笹子身着绛紫色缎面礼服长裙,手举高脚杯,晃荡着红宝石般剔透的酒液。
老实说,她不喜欢西餐,也不喜欢西方人的礼服。她挑选这么个地儿答谢聂冰仪,完全是顺着对方的喜好——听说聂冰仪是去高卢留学过的人,喜欢高卢菜。
聂冰仪与之碰杯,道了一声“过奖”,便将酒一饮而尽。
“聂科长真是豪气。”藤原笹子称赞,她喝酒时忍不住偷偷打量对面这位“魔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