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僵着脖子,不去看那乞丐意味深长的调笑,让自己像那些板着腰板认真听讲的书堂学生一般,把目光牢牢锁在那廖掌柜身上,去听那掌柜这般那般描述自己,享受这恶意又畅快的乐趣。
那廖掌柜却是不知道这饭酒老儿就在自己跟前,只道:“饭酒老儿脾性奇怪,口无遮拦,又来去无踪,倒是真像个高人一般。薛其大掌柜也只交代我们不管不问,依着那老儿便是了。你们要找饭酒老儿,即使去问薛其掌柜,恐怕也是问不来的。”
这正说着,众人都看看彼此,从对方脸上都看出了那与自己一般的疑惑:这饭酒老儿难道当真武艺高强到无从寻觅不成?这又是哪位世外高人?莫非是曾经在江湖上名噪天下的几位人物?
要是他们把这话说出来,恐怕邱灵赋又要笑得满地打滚了。
那廖老板说完自己所知,却又笑着反问道:“可恕廖某好奇,陈盟主为何要问起这饭酒老儿,诸位,又是为何大张旗鼓来紫江筑问起他呢?莫非是因为昨日那饭酒老儿看人不悦,动手伤了一人?”
可这伤了一人,也不用兴师动众引来四个门派加上许诸葛前来过问吧?
这饭酒老儿伤了谁,又是因何伤人,那人如今是死是活,显然没有太多兴趣。只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希望对方先说说自己到来的缘故。
却是许碧川先开了这个口:“许某只是顺路看到这人群聚集,一时好奇,又看到丁宫主在此,便来问好罢了。”
众人不由得在心里纷纷鄙夷,这许碧川看着人模狗样,没想到这样恬不知耻,说得自己像是一个恰好的过路看客似得。可许诸葛许诸葛,既然是诸葛,这做的事自然都不是什么恰好之事。
可众人只是在肚子里腹诽着,并不敢放在明面里说。这等人才,拉拢还来不及,谁愿与人闹僵。
那翁一苇却是第二个说话的,这老伯从鼻子里哼出一股粗气:“我便是来找那饭酒老儿的!那饭酒老儿一年前在淮京,说我渔舟寨......哼,总之就是污名我渔舟寨。本不欲与他计较,这次受孙倾红掌门之邀前去花雨叶,正巧听说他昨晚在此露面,那不如见上一面,好说个清楚!”
忽然又有人哈哈大笑起来,众人不由的看过去,原来又是那生的谪仙一般的邱公子,此时笑起来,却是生生的一个混小子。而邱小石在一旁扯住他,叫他别再笑,免得自己又得跟着丢人现眼。
那翁一苇被和自己孙儿一般年纪的人笑了,不由得气了,却忍道:“邱小公子,翁某可否也请教请教,你因何大笑?”
邱灵赋道:“我在想象,他到底说了什么,让你这么愤怒?”
邱灵赋这么说着,其余人也不由得把目光放在了翁一苇身上,也是经不住好奇疑惑:这饭酒老儿胡说八道了什么?一年前的事,竟然被江上霸主渔舟寨的寨主惦记到现在?
却也更好奇这邱灵赋又想象了什么。
翁一苇气恼这邱小公子哪壶不开提哪壶,却又不知如何回应这几个人物的目光,只得难为道:“这混老头,胡编乱造,尽说胡话。他说我渔舟寨其实就是一捕鱼的渔人,捕了死鱼还丧尽天良买给百姓,还被百姓告了衙门,还说......”翁一苇实在扯不下这张老脸,胡子翘的老高,“还说翁某被捉了衙门遭官差棒打,所以才在江湖上半年都没露面。”
邱灵赋却认真地好奇道:“那你那时,又是为何不露面的?”
翁一苇神色不自然了起来,却是没好气道:“这是老夫自己的事,老夫没必要在此与你说明白……可那饭酒老儿胡言乱语,害老夫处处被人非议,还毁了渔舟寨的名声,这口气老夫咽不下去!”
这饭酒老儿不在,廖掌柜却当那翁一苇是来向自己问罪似的,忙赔礼道:“实在是对不住翁寨主,我廖某代那饭酒老儿与你赔罪了。”
翁一苇却是个明事理的:“不必。与你们江海楼没关系,我自会找到饭酒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