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玉不屑地撇嘴了撇嘴,很快转入了正题道:“想必这两个月,雨泽姐姐在西街学了不少高端东西吧?若是你还顾及我爹爹对你的大恩,就带着那些高端东西回翠云阁帮我!”
“要是不呢?”慕容雨泽见她不知悔改,便很没好气地冷笑“杀了我么?”
“怎么会?”
欧阳玉阴森一笑,忽然摘下面纱,露出那密密麻麻的伤痕,怨毒万分而又阴阳怪气道:“看见这些伤痕了吗?我的脸,已经毁了,是被水蛇给生生咬烂的!”
“”就在慕容雨泽凉气暗抽,十分惊恐而又震惊的时刻,欧阳玉继续接道:“雨泽姐姐知道么?这两个月来,妹妹我可是尝遍了人间疾苦,什么样的惩罚和折磨,都承受过了!但是老天有眼,让我欧阳玉不死!”
“你到底是谁这么对你的?”
慕容雨泽到底是善良本性,一见她这幅容颜,以及怨毒的语气,便心生怜悯,语气柔缓了几分:“玉儿快告诉雨泽姐姐呀!到底是谁这么狠心的对你?宰相大人不知道么?”
“哼,别给我提那老匹夫!”
欧阳玉几欲把眼珠子都瞪将出来,音量陡然提高了八度,咬牙切齿道:“我之所以会有今天,虽然不能说全怪楚兴德那老匹夫,但他却有份参与!”
说完,欧阳玉狠狠剐了慕容雨泽一眼:“雨泽姐姐,你不要给玉儿转移话题好么?现在是玉儿问你,到底要不要回翠云阁帮我?若是不帮,那玉儿也让你,品尝品尝这被水蛇日夜撕咬的滋味儿!”
“你变了!”
慕容雨泽听得毛骨悚然,摇头晃脑不断:“你不是玉儿!不是我熟悉的玉儿!”
“说对了!”
欧阳玉平静地点了点头,却忽然暴躁地走到桌边,一把将桌子掀翻,桌上茶碗花瓶都摔得稀巴烂,跟着才暴躁地咆哮道:“若是换成你,饱受两个月的苦难折磨,你也会变!我告诉你,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单纯的玉儿了!我是向楚家所有人讨债的恶魔!我要让他楚家,永无安宁!哈哈哈哈!”
“不要!不要误入歧途!”慕容雨泽劝说道“楚兴德可是宰相,纵然你爹爹富可敌国,也斗不过他!”
“哼,我不需要爹爹的财富,也一样把他玩得团团转!”
欧阳玉一听,越发不屑了起来:“雨泽姐姐知道么?玉儿从前可吃过一只家园毒蛊,如今夫蛊在楚兴德那老匹夫体内,子蛊在天儿体内!若是楚兴德敢对我怎样,那我就要他跟着一起陪葬!”
“可天儿,他是无辜的!”慕容雨泽听得月眉直皱“你怎能把他牵扯进去?”
“你以为是我残忍么?”欧阳玉歇斯底里地咆哮了起来“是楚兴德那老匹夫!是他先舍弃的天儿!这一次,他是对家园毒蛊没有办法,才把我放出来的!既然他对我妥协,那我自然要他百倍偿还,谅他也跑不出我的手掌心了!”
“你简直无药可救。”
慕容雨泽叹气连连,却又仍然不忘劝了一句:“玉儿,听姐姐的,及时收手好不好?你已经一错再错!”
“少在我面前装菩萨心肠!”
欧阳玉恼怒地哼了哼,陡然欺身到她面前,探手掐住她的喉咙道:“今次我最后问你一次,到底愿不愿意回翠云阁来帮我?”
“助纣为虐的事情,我慕容雨泽做不来。”
“那你是想尝尝被水蛇日夜撕咬的滋味了?”
“”就在欧阳玉,正对慕容雨泽威胁连连的时刻,楚家南苑的楚诗嫣,却陡然一拍双手,灿烂地笑了起来:“终于有办法了!”
说完,她忙推开房门,直往外走。
“楚四小姐,请留步!”
就在抵达南苑门口的时候,两名侍卫齐齐将她拦住,其中一人严厉道:“宰相大人有令,近期楚家不怎么太平,请楚四小姐不要离开南苑。”
“他是怕我去杀欧阳玉吧?”
楚诗嫣暗骂一声,却很快辣气壮道:“你去告诉爹爹,说我已经想出了解蛊之法!快去!迟了你们谁也担待不起!”
闻言,两名侍卫对视一眼,倒很快有一人识趣地跑走,连忙去了楚兴德书房禀报。
“什么?四小姐真这么说的?”
楚兴德惊喜地蹦起身,直接丢下手头事情,随着那侍卫的带领去了南苑。
路途中,楚兴德还命其他人,去把楚江天也给带到了南苑。
见面之下,楚兴德忙招呼楚诗嫣道:“嫣儿,你果真想出了解蛊之法?”
“是的!”
楚诗嫣很好地隐藏了心中那对于他的憎恨,装出很惊喜的表情道:“爹爹与六弟快请吧,嫣儿这就为你们捉走夫蛊和子蛊。”
“好!有任何需要让人准备的,只管开口。”
楚兴德重重点头,实实在在地激动了一把,期待感十足。
身为宰相,他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若不是实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之下,他又怎会甘愿放了那恶毒的欧阳玉,甘于受到欧阳玉的牵制?
正所谓,放虎归山,后患无穷。若是连这点最起码的道理都不懂,那他岂不是白活了?
所以,他是被逼得没有办法,才不得已放了欧阳玉。
而今,楚诗嫣若是能帮他解了家园毒蛊,那他,定然会要欧阳玉一个好看!
“需要的不多,准备两只活老鼠即可!记住要同一个窝的,一只成年公鼠,一只公老鼠仔。”
楚诗嫣轻轻一笑,很快指引楚兴德和楚江天去了房中,让两人分别坐好。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两个分别装着成年公鼠和公老鼠仔的鼠笼,便被人提了过来,放在一边。
略微一顿,楚诗嫣便从楚江天下手,无声无息的精神异能直接涌入了楚江天的体内,奇快无比地在楚江天的血脉中搜寻那子蛊的踪迹。
还真别说,根据家园毒蛊很容易致人性命的特点,楚诗嫣没消多久便在楚江天的心口周围,发现了一只黑色小虫,形如跳蚤,但行动却极其敏捷,竟能在楚江天的心脏钻来钻去,却又不会钻破什么东西。
“看见你了!还想逃?”
楚诗嫣暗自冷笑,在调动精神异能过去抓捕那子蛊的同时,还不忘在楚江天身上无关紧要的位置,用银针扎了几下,令人看起来是在针灸,而保守她精神异能存在的秘密。
由于控制恰当,楚诗嫣那无声无息的精神异能,很快裹住了那只子蛊,小心翼翼地将其扯离楚江天的心脏,直接从左胸位置扯出,却又并未伤及楚江天的身体分毫。
“这就是子蛊?”
楚兴德看着那如同跳蚤的东西,在楚江天的胸口表面爬来爬去,顿时呼吸一滞,只觉头皮都发麻了,同时又有些难以置信。
毕竟,那是一只活生生的虫子,但却能从楚江天的体内出来而不伤及楚江天的身体分毫,着实令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原因,只能归结于子蛊有些不同寻常的能力。
“老鼠拿来!”
楚诗嫣一边控制精神异能裹住子蛊,一边命人把老鼠笼子放好。
紧跟着,她便把子蛊丢到了那只公老鼠仔的身上,迅速撤去了精神异能。
只看见,那失去束缚的子蛊,竟是在公老鼠仔的身上飞速转悠了两圈,最终没入了公老鼠仔的体内不见。
“成了?”楚兴德瞪了瞪眼,心底的激动简直无与伦比。
“爹爹莫急。”
楚诗嫣自信满满道:“这白老鼠,虽然只是动物,但与人类却有着不少相似之处,相信子蛊被转移到公老鼠仔的身上,便不会胡乱出来了。”
“如此甚好。”
楚兴德重重点头,忙催促道:“那就麻烦嫣儿,快些为爹爹拿走这夫蛊!回头我便找欧阳玉那贱人算账去,她就在翠云阁!”
事实上,他已经发现楚诗嫣很聪明,定然能够察觉今日欧阳玉被放走之后,整个南苑所安插的侍卫是在限制她的行动,阻止她去杀欧阳玉而绝后患。
所以,为了消除楚诗嫣心中的不快,楚兴德自然得利用找欧阳玉算账的事情,来安抚楚诗嫣!
“既然爹爹如此执意,嫣儿岂能不助您一臂之力的道理?”
楚诗嫣暗骂了一声老狐狸,依样画瓢地先给楚兴德针灸了一下,跟着才把楚兴德体内的夫蛊撵出,丢到了成年公鼠的身上。
只不过,夫蛊实在是大了点,足足有鸽蛋那么大,而且奇形怪状,看起来十分恐怖恶心,着实把那刚被拿走子蛊的楚江天给吓得大哭,同时也把楚兴德给吓得头皮发麻,直骂欧阳玉歹毒无比。
略微顿了顿,就在楚兴德和楚江天二人,双双被拿走夫蛊和子蛊之后,楚兴德便看着那两只白老鼠,咬牙切齿了起来:“来人!给我备齐一百侍卫,立即前往翠云阁,把欧阳玉这贱人给抓起来!老鼠也一同带上!”
“是!宰相大人!”侍卫忙单膝跪地,领命而去。
“嫣儿,这次爹爹可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
楚兴德看着楚诗嫣,已经越来越发地喜欢了,认为楚诗嫣完全可以成为他的强大助力,不管是医术方面还是智谋。
只可惜,楚诗嫣是别人的女儿,而且他,从前还做了不少对不起楚诗嫣母子俩的事情!比如纵容楚家姨太和大夫人,欺负楚诗嫣娘俩。
于是,楚兴德不禁暗自后悔,事事也都小心翼翼,断不敢去碰触楚诗嫣的逆鳞了。
否则,楚诗嫣定然会报复他!
“都是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
楚诗嫣笑得灿烂,何况身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爹爹快些请吧!听说西街的总管慕容雨泽,还被欧阳玉派人给抓到了翠云阁!以欧阳玉被折磨之后的心性来看,她定然会对慕容雨泽下狠手,若是爹爹再晚一些,怕是会白白葬送一条人命。”
“好!这就过去,嫣儿也一起去看看。”
楚兴德认真点了点头,毫不迟疑地带着楚诗嫣,以及一百多侍卫前往了翠云阁。
而此时,翠云阁二楼的房间里,欧阳玉却已经对慕容雨泽动起了手。
“啪!”一道耳光下来,手脚被缚的慕容雨泽,直接被打得跌倒,嘴角溢血。
“你到底回不回来?”
欧阳玉恶狠狠道:“我告诉你,我的耐心有限!可没这么多功夫在你身上!若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坚持,死活都要为西街的幕后老板卖命,那我就成全你!”
“雨泽早已说过,绝不做那助纣为虐的伤天害喇事。”慕容雨泽决然地摇了摇头,痛心疾首道“你要杀便杀吧!若是我贪生怕死,我就不姓慕容!”
“很好!”欧阳玉一听,登时耐心全无,当场从抽屉取出了一把锋利剪刀,在她脸上比划着道:“虽然此处没有水蛇,但这锋利的剪刀尖端,也能代替一二,让你尝尝这嫩连被一下一下挑烂的滋味儿!”
闻言,慕容雨泽不禁牙关紧咬,颇有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可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房门却“嘭”地一声,被人给狠狠踹开,跟着她便听见了一道动听又愤怒,且有些微微熟悉的声音:“死贱人!你若是敢伤她一根汗毛,我定会将你剁成肉酱!”
“楚四小姐?”
慕容雨泽转首睁眼,心中颇为讶然,同时又有些难以置信。
对于楚诗嫣,她似乎曾在楚家得罪过吧?为什么今日,这楚四小姐要救她,而且还说得她心底激动万分,只觉暖洋洋的?
听她刚才那声线,似乎与黑凤有那么一点半点的相同,却又存在很大不同。
“是你!你们”
欧阳玉转首一看,在见来人是楚诗嫣和楚兴德的时候,便很快冷笑了起来:“楚兴德,你这是做什么?莫不是把我放了又觉后悔?”
“有那么一点。”楚兴德轻哼道。
“没关系,你大可以把我再抓起来,狠狠地折磨个够!”
欧阳玉故作豪爽道:“只是到时候,可别被说我没有提醒你,家园毒蛊的连带性很强!若是我受到的损伤太过严重,你也得遭殃倒霉!”
“那你就试试看咯!”楚诗嫣玩味一笑,十分不屑地撇嘴道“正巧了,你的手里不是有一把剪刀?有种往身上刺刺看!”
“你别逼我!”
欧阳玉一听,登时机警地把剪刀对准了自身,冷笑无比道:“看你们这架势,感情好像已经解去了家园毒蛊?”
“不错!”
楚兴德伸手一指楚诗嫣,颇为自傲道:“你应该想不到,嫣儿的医术已经登峰造极,区区家园毒蛊又怎能难得倒她?”
“解了?哈哈哈哈,家园毒蛊已经解了?”
欧阳玉忽然疯癫般地仰头大笑,好一会儿才阴森地哼道:“你们当我欧阳玉,是三岁孩童傻瓜笨蛋么?实话告诉你们,若是家园毒蛊被解,我这身怀母蛊的人,是可以轻而易举地察觉的!不过事实上,我却并未察觉丝毫,这也就意味着你们在胡说八道!”
“多说无益。”
楚诗嫣把慕容雨泽从地上扶起,一边解着绳子,一边笑道:“刚刚就已经讲过,你不信便可以用剪刀刺刺自己试试!相信这家园毒蛊若是仍在,便一定可以影响到爹爹。”
“你以为我是傻瓜?”欧阳玉不屑道“我给你一把剪刀,你自己刺刺看?”
“刺你妹!”
楚诗嫣猛然欺身上前,甩手便给了她一道重重耳光,更是不屑道:“我告诉你,今日你已经没有活路了!让你自尽,都算便宜你!”
“来人!把这贱人抓起来,送往府衙!”楚兴德深深吸了口气,忽然很平静道“今日再多加一条绑架之罪!”
“是!宰相大人!”
四名楚家侍卫,立即围成了一个半弧阵型,朝着欧阳玉包围而去。
见此,欧阳玉不禁瞪了瞪眼,心中咯噔了一声,忙指着楚兴德道:“你真敢叫人把我抓去府衙?”
“这不是已经在叫人抓了?”
楚兴德冷笑地打起了背手:“识相的不要挣扎反抗,否则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
“我呸!”
欧阳玉忽地恍然:“我知道,你们就是见我被放出去后依旧生龙活虎,所以想再把我关进那暗无天日的恐怖柴房之中蹂躏,待虚弱之时又好言相劝地放我出来!哼,我可没有那么笨,而且也不会吃这回头草了!”
“随你怎么想。”
楚兴德摇了摇头,显得很是讽刺,跟着便加大音量对那四名侍卫喝了起来:“愣着做什么?把这贱人抓起来!若是胆敢反抗,乱棍打死!”
“你别逼我!”欧阳玉猛然后退了三步。
“逼你又怎样?你逼本相的次数难道还少了?”楚兴德瞪了瞪眼,当即怒手一指“给我打!狠狠的打!”
“看来,你这老匹夫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欧阳玉见楚兴德的心意如此坚决,便很快将剪刀移到了小腹位置,跟着狠辣辣地刺了进去。
事实上,她也是逼不得已,也不想死,但谁让楚兴德如此步步紧逼呢?她得让楚兴德切身地感受一下,那家园毒蛊的厉害!
“噗哧!”
“啊——”
随着剪刀没入肌肤与血肉,欧阳玉便陡然惨叫一声,直接跌倒在地。
但是,欧阳玉却反而狰狞地笑了,任凭鲜血流淌地笑:“现在就让你再体会一下,家园毒蛊的威力!”
“很好。”
楚兴德起初还有点小担忧,但当他听见背后被手下提着的那只成年公鼠的惨叫声后,却卸下了所有担忧,反而笑了起来:“真的很好!很解气!”
“咳,六姨太,爹爹好像没受什么影响呢。”楚诗嫣戏谑道“要不你再刺几下试试?”
“你定然是在活活忍受!”
欧阳玉虽然被楚诗嫣这话,给说得差点吐血,但却真觉得刚才那一下不够深不够狠也不够痛,于是咬牙拔出了剪刀,照着腹部连刺了三下,每一下都是汹汹的,看得慕容雨泽都头皮发麻地别过了头。
“噗!”“噗哧!”
“噗哧!”
三下过后,欧阳玉的住。鳎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