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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鼠猫]红衣白影作者:幽若雪

第15节

白玉堂用来暗示、展昭收石入怀的时候未成想这枚石子竟然在生死关头派上用场。可即便用尽全力,展昭依然看见箭弩在白玉堂身上刮破的口子,紫蓝的箭锋,淬过毒的颜色……

二十四名黑衣人,还有九人。

十七名弓箭手的手已动,崩弦之声撕破展昭的恍忽的意识。

白玉堂杀的眼红,却已不介意死生。

棺木突的拔地而起,旋而挡在白玉堂身前,箭矢咄咄尽数钉入,百毒先生扬手一片粉色烟雾,人人忌惮百毒先生施毒手段皆不敢近前,待烟雾完全散去,展昭白玉堂和百毒先生均已不见。

元昊恨不得将那“百毒先生”南宫博撕成碎片一把火点了。

☆、奇怪的虫子

南宫博瘦的似乎只剩下嶙峋骨架,却有本事将装着两个男人的口袋提得像件衣服一般轻省。

白玉堂无力计较被提着飞了多久,只觉一直在上升,仿佛直至云雾之上,甚至觉得空气都有些稀薄,转而推了推展昭,大惊之余发现他已全无反应,“猫儿……猫儿你醒醒!”

口袋着陆,白玉堂被不受控制的丢在地上,殚精竭虑的拼杀加上中毒,不禁一阵眩晕。

布袋敞开,湿凉的空气冲进鼻翼,白玉堂一个激灵清醒,顾不得打量身处何地忙去查验展昭情形。

南宫博冷冷瞥一眼他的紧张,“如果你觉得自己没问题,大可以去为他准备后事了。”

白玉堂仿佛根本没听他在说什么,拉起展昭义无反顾的将真气渡入他体内,明明已心余力绌不胜负荷,却仍在逞强,直至一口鲜血呛出,再无余力支撑,手里却仍然拉着展昭不肯松开。

“你要干什么……!”

“管我干什么!”南宫博不理会白玉堂,掰开他死命扣紧的手,一掌推向展昭背心,鲜血登时冲口而出,展昭便跟个死人没什么区别。

“展昭!”白玉堂拼全力扑上,倾身将展昭护在身下。

南宫博没有再动手,命人将展昭白玉堂安置好。因为没有被分开安置,白玉堂没有反抗,他确实已无力气反抗。乖乖的被架进一处洞穴当中。虽是洞穴采光却好,角落处放有干草编制的席榻,白玉堂连拖带架把展昭弄过去,自己精疲力尽的一屁股坐在旁边跟展昭靠在一起大口喘着粗气,自言自语嘟囔:“猫儿,还好你不太重,累死白爷我了。”

闭目养神的同时回忆周边景色,应该是山巅,阴冷潮湿的山风让白玉堂很不适应。侧首看去,展昭受了那一掌虽吐了很多血,脸色倒是恢复了些许血色。

是生是死,看造化了,同样身中奇毒至少可以同墓同穴,思及至此,白玉堂倒也心下坦然不做他想,将展昭的头枕在自己腿上,低下头用衣袖小心为他擦拭唇边血渍。

有青衫童子进来,横眉阔目窄鼻樱口,好像这五官是自两人身上拼凑过来的,他手里托着片墨绿厚实的叶子,面无表情,放在白玉堂展昭面前一声不响的走出去。白玉堂也没兴趣问,只觉得南宫博身边的人不知从哪里搜集来的奇怪物种,一个赛一个的丑。目光扫过叶面之上,那叶子白玉堂从没见过,那叶子上面的东西……乍看去,像虫,托着条长尾巴,仔细辨认似乎又不是,虫身的部分是晶莹的红,像植物,而那条褐色的尾巴似隐隐在动。

忽然意识到展昭动了动,白玉堂顾不上研究那叶面上的东西是什么,扶起展昭,面上因兴奋而染了些欢愉之色,整个人看起来也精神了许多。

展昭勉强睁开眼,还好这里的光线并不强,极易适应。在白玉堂的帮助下尝试着挪动并支起身形打量四下环境,他似乎在努力回忆这一晚上是怎么过来的,“玉堂,这是什么地方?”

白玉堂轻扯了下唇角,“鬼知道这百毒先生把我们带到什么地方,”目光柔和下来,声音也不自觉的跟着柔和,“不管什么地方,至少我们还在一起,还活着。”

展昭突然侧身,想查验白玉堂身上被毒箭划过的伤口,白玉堂全不在意的握上他的手,戏道:“怎么,怕我被毒死了你要孤独终老?”

展昭无力的摇头,“都什么时候,你还有心思开玩笑。”目光落在身前的绿叶托盘上,“这是什么?”

白玉堂也看了一眼,吃惊的将身子往前探了探试图看得更仔细一点,喃喃道:“刚才明明没有触角的。”

展昭无力的扯了抹笑,“你是不是中毒太深看走眼了。”

白玉堂很认真的看了看,“我确定它刚才没有触角。”

看他因为一条虫认真,展昭不觉浅笑,转念间,便再也笑不出来了。

白玉堂捡了支草茎逗弄那虫,“猫儿,你看他们是虫是草?”

静了片刻,展昭道:“如果没有记错,我在公孙先生的书籍里看过的“玄机”应该就是这种东西,以人血滋养,冬天是虫夏天为草,而春秋蜕变之际就是这个样子,生在极其阴寒之地,奇毒无比。”

白玉堂冷笑道:“看来活着有时候未必就是幸运的。”

展昭接过他手中的草茎继续拨弄了下以确认自己的认知,“一切都不是绝对的,就如这玄机,蜕变为虫草的时候毒性最大,运用的妥当却也是克毒的良方。”

白玉堂不以为然,“猫儿,你觉得那百毒先生是想拿我们喂虫,还是拿虫喂我们?”

展昭摇头苦笑,“我在想这虫子一定不会好吃。”

白玉笑出声来,“我反倒觉得还是养着比较好。”

展昭颇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还能笑,证明还死不了!”南宫博的声音就像一把菜刀,将展昭白玉堂的笑声切了个干脆。

白玉堂冷冷的看着他,展昭依旧低着头心无旁骛的拨动起那通体红润的虫。

南宫博整个人就如竹竿顶着件宽袍飘到两人身前,展昭的巨阙被他提在手里显得他有些不堪重负,然而飘至近前亮光一现,丝毫没有征兆,白玉堂只看清他拔剑,展昭的臂上却已添了道口子,割破皮肉,并不深,残存在巨阙上的血渍顺着剑身滑下来,正滴在叶盘上,他竟真的用展昭的血来饲喂其中的一条虫子,看得出那虫子极喜,大口吸允以致身子明显的膨胀。白玉堂侧目看去,展昭面色未改却静得寒人。

剑锋又动。

剑身映上展昭惊愕的眼神,血如方才那般顺着剑身缓缓而下,润进虫身。而这一次剑锋没有再动,因那源源不断供给的血液已足够喂饱剩下的几条虫。

温热的血,白玉堂的血。

白玉堂的手正稳稳的握住势要划上展昭另一臂的剑锋,掌握用力,那血便又流了下来。

展昭没有动,白玉堂也没有动。

展昭只是黯然的闭上眼睛。

白玉堂冷笑,“老毒物,不就是喂养虫子吗?五爷我一个人的血就够了!”

南宫博却根本没有听他说话,而是错愕的蹲下身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几条虫,蓦的剑身一晃自白玉堂掌中抽出,搭上展昭颈项!“说!你之前服下的药是哪儿来的!”

白玉堂迅速将手握紧止血,顾不得疼痛看向展昭。展昭没有说话,他已意识到南宫博所指是夜鹰交给自己的黑色丸药,那丸药不用问也知道是出自夜雪歌之手。

见展昭闭口不语,南宫博将巨阙向前送了送,一抹新血溢出,重染了剑身。

“说!”南宫博冷冷喝道。

展昭依旧面无表情,蝶翼般的眼睫缓缓掀动、张开,如墨洗一般的眸子迎上南宫博浑黄的眼色,似有深意,但可以肯定的是全无畏惧。

南宫博似笑非笑打量着他的倔强和坚持,“不要以为不说话就可以躲过去,我有的是法子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能克死我这玄机的唯有他配制的黑夺!”

白玉堂大概猜出了几分,但他深知展昭什么都不会说,更不会交代出夜雪歌,无意扫过那虫,吸取展昭血液那只竟成了死黑色,一动不动。不由得更加吃惊。却听展昭淡淡道:“前辈,蓝田医仙早已不在人世,前辈又何苦对十几年前的恩怨耿耿于怀。”

南宫博将眼睛眯成一道缝,似乎记忆又扯回十六年前的那场算计,毒与医总有一方要继续衣钵,争得“药王篇”。

“他死了却依然有人能配的出黑夺,只要那个人活着便够了!”

展昭不再开口。

白玉堂叹了口气,“江湖传言大都捕风捉影,看来不足为信。”

南宫博道:“什么传言!”

白玉堂道:“江湖人都称百毒先生轻功第一,用毒第一,我看也不尽然!”

“哦,怎么讲!”南宫博收了巨阙,将脸突然凑近,白玉堂向后仰了仰将距离拉开一些,这脑袋让他联想到没长毛的雏鸟!

巨阙收起,展昭不以为然的扯了条衣襟为白玉堂包扎伤口,又有条不紊的勒紧自己的伤口,淡淡道:“既然晚辈所服的东西前辈配无法克制,何来第一之说?”

南宫博的眼睛突然瞪大,与雏鸟的形象似乎更为接近,连眼角的褶皱都很像,“臭小子,你说什么?!!”

展昭微微一笑,用牙和单手配合着将包扎绷紧的衣带打成结,“晚辈只是觉得前辈的本事是徒有虚名而已!”

南宫博磨牙的声音让白玉堂顿觉牙痒,更让他不习惯的是跟这个人近距离接触,粗声喝道:“行了!人家服的药你制不出来,又解不了,还有脸在这磨牙!”左右是个死,白玉堂只觉被这百毒先生弄死实在有些委屈,还好他的名号还算拿的出去。

展昭道:“古来医与毒本是同宗,用毒的最高境界不是能毒死多少人,而是以毒攻毒。”

白玉堂突然觉得展昭天真的有些可爱,南宫博自然不是傻子,冷笑道:“兜着圈子无非希望我给你们解毒!”

展昭摇头,“前辈还是误解了晚辈的意思,我不会告诉你那药是哪来的,自然也并不奢求解药。”

南宫博绕有兴致的打量着展昭略显苍白的脸,“你是在告诉我你不会出卖那个人的决心?那个人应该是个漂亮的女人你才会这样维护吧。”

展昭只觉心头微堵,不再说话,他宁愿死也不愿将夜雪歌牵扯进来,他欠她的,这辈子已还不清……

南宫博的声音却没有停,“她确实很漂亮,而且听觉可谓冠绝天下,她叫夜雪歌!”

南宫博满意的自展昭眼中看到了一丝慌乱和恐惧,微笑道:“我说的可否正确?”

展昭下意识的握紧了双手,“前辈都知道了……”

白玉堂默默看着,将手覆上,“猫儿,你不是神,拯救不了天下人,百毒先生与蓝田医仙的恩怨你管不了也无力干涉,何必自苦。”

展昭没有说话也没有抬头,只是神色更加黯然。

白玉堂突然抬头,狠厉的瞪着南宫博,竟指着南宫博的鼻子,“南宫博,你少在这故弄玄虚!我呸!耍手段要挟的阴损招子白爷懂得比你多,只是白爷没你卑鄙!”

☆、不可理喻的南宫博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无语了!!

南宫博突然很有兴趣的打量白玉堂,他活了一把年纪,从出道开始,江湖中还没有哪一个知道了他的身份还胆敢用手指上他的鼻子。

除非是这个人活腻了。

可白玉堂却正好相反,非但想好好活下去,而且还想拉展昭一起。南宫博挑起眉毛,因为他发现一件很有趣的事,白玉堂很在乎展昭,在乎的有些过了头。

南宫博独处奇云山,独处的久了,脾气未免有些古怪,如果是当年遇到这种情形,白玉堂必死无疑,可十几年过去了,终日与草木石头打交道,他反倒觉得这个有胆子冲撞了他的人很好玩,可以养起来解解闷。

展昭的担心有些多余,南宫博没有动手。

南宫博不但没动手,还命人拿来好酒好菜。

展昭和白玉堂没有迟疑,展昭不疾不徐的吃着,白玉堂则大快朵颐,不一会,饭没了,菜见底,酒更是点滴未剩。

南宫博就站在一旁看着他们吃光所有的东西,不紧不慢的问:“你们吃的倒开心,不怕我在里面下了毒?”

白玉堂冷哼一声,“总不能做饿死鬼吧,不管你下了什么,这菜的味道却是不错,衙门斩首还给顿好的不是?对了,你这什么肉味道这么特别?”

“人肉。”

展昭白玉堂对望了一眼,怔了半响,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

南宫博却很正经的问道:“怎么样,人肉吃习惯了也不错。”

白玉堂瞪着眼睛,“你他妈浑蛋!”

这时已有人将吃光的碗筷收拾下去,这个人跟白玉堂先前见的人不同,眼睛鼻子向被嘴挤的勉强在脸上占据一席之地,一身黄衣,黄裱纸的颜色。

展昭只看了一眼,顿觉心惊。白玉堂已见过先前的青衣人,对这个已经见怪不怪,他冷冷打量着黄衣人不声不响的收拾好东西转身出去。

南宫博意外的安坐在展昭白玉堂对面,炫耀一般开口:“我有个怪僻,如果一件东西我喜欢又得不到,便会想方计法毁掉。”

展昭和白玉堂没有一个人回答他的自言自语,心却都一点点沉下去。

南宫博又看了一眼方才那黄衣人离去的方向,感叹道:“他们原本很好看,比你们两个都好看……”

他玩味的扫过展昭面上一闪而逝的疑惑,喃喃道:“那种好看绝无仅有,我简直从没遇到过,所以我要毁掉,于是我把他们捉了来,用我自己的手法将他们的面容重新改造,直到我满意为止。”

展昭只觉脊背窜起一股凉气。

白玉堂嘶声骂了一句,“王八蛋!”

南宫博满意的笑了,站起身,“我想收你们两个做徒弟,你们最好不要惹我生气。否则把你们改造一番,你们未必会如现在这般在意彼此。”他说的轻描淡写,展昭却知道他做的出来。

不知道这人肉饭菜里加了什么东西,展昭和白玉堂身上的毒似乎没什么大碍了,左右死不了,不如走出这山洞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南宫博并没有给这二人多加什么样的束缚,似乎认定了他们逃不掉,走出山洞,洞外的一切没什么两样,无非是山,再远望还是山,云雾缭绕,似幻似真。

迎着山风,白玉堂道:“猫儿,若是你我能寻得这样一方天地隐居江湖,也不错。”

展昭酣然一笑,深深的吸了一口山风道:“确实不错。”

白玉堂歪着头,“放下你的开封府,放下你的大宋天下,就你我二人,如何?”

展昭苦笑,淡淡答了个“好”字。

白玉堂不再逼他,“展昭,既然眼下出不了这山,倒不如随遇而安,我不喜欢你的庸人自扰。”

“你喜欢他的什么?”南宫博什么时候来至两人身后,这两个人居然没有发觉。

白玉堂虽是心惊,面上却是一副痞笑,“我喜欢他什么与你何干?”

南宫博与二人站在一处,一览众山小。

良久的沉默,南宫博突然道:“曾经,我也爱过一个男人,我本以为以命相换可以挽回这逆天之爱,却不料终是曲终人散。”

展昭心上一动,静静的看着南宫博,白玉堂难得的没有奚落,一片沉默。

南宫博突然大笑,“今天,就今天,择日不如撞日,我为你们两个操办婚事!”

“什么?!”白玉堂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精神不正常不要玩我们好不好?”

展昭胸膛起伏,除了叹气再无他法。

南宫博却已命人下去准备。

白玉堂此时的心情只相哭。他感觉再被南宫博这么玩下去他会疯,看了一眼展昭,同是欲哭无泪的为难,江湖上盛名远播的“南侠”和“锦毛鼠”在这人际罕至的巅峰竟然像两个木偶娃娃一样被人玩弄与股掌之中,甚至连半点反抗的机会和能力都没有,简直是可笑!

白玉堂恨不得从这悬崖绝壁上跳下去。

南宫博不解,“白玉堂,你不喜欢展昭?”

白玉堂再一次指上他的鼻子,短短的一个字:“滚!”

南宫博扯了扯嘴角,得逞的笑,之后竟真的“滚”了。

白玉堂气的对着这空阔的山谷仰天长啸!喊够了,气也出的差不多了,一屁股坐在草地上。

展昭拍了拍白玉堂的肩膀,也认命的坐了下来。

白玉堂静了下来,“展昭,这南宫博究竟要干什么?”

展昭看着这辽阔无边的山花和不知名字的暗绿色草木,“也许他是孤独的久了,想找人陪着他玩吧。”

白玉堂道:“陪他玩儿?我简直不能想象他还会做出什么……”

展昭道:“我们身上的毒虽然解了,武功却并不见恢复,除了智取,硬碰硬必然吃亏。”

白玉堂道:“猫儿,以你的燕子飞,从这飞下去有几分把握?”

展昭轻轻摇头,“半分把握都没有,也许他根本不是飞上来的,而是另有捷径。”

白玉堂苦笑,“要是我二哥在这可能会有办法。”

展昭道:“韩二爷在也未必有办法,此处是绝壁,你真当他是穿山甲。”

“穿山甲?呵,真有你的。”

展昭抿唇浅笑,低头思索不再言语。

“猫儿?”

“嗯?”

“暗道会不会在他房里?”

展昭叹道:“我现在整个心都乱了,不知道开封府怎么样,也不知道八贤王是不是已成功救出,百毒先生一心觊觎药王篇,只盼他不要去找雪歌的麻烦,我们面对的是百毒先生,所有武功路数全都行不通,唯有手段……”

“手段?”白玉堂的眼睛亮了亮,“自你这只猫的口中说出手段二字,实在是不容易,你想怎么做。”

展昭老老实实的摇头道:“不到万不得已,我还不想……”

白玉堂别有深意的笑着打量展昭,“说来听听?”

展昭低下头去掩饰内心的挣扎,“我还不确定百毒先生是认定了我们走不了才不封穴不上绑,他何以如此笃定。”

展昭起身极目远眺,一眼望不到边的山枝劲草掩映下是极简易的茅草房,此时已有炊烟升起……

展昭信步走了过去。

推开门,屋内布置简单却干净,只有一张床,展昭颇有兴趣的推开里间的门,布置饭食的是那黄衣人,展昭已走到他身后,他依然心无旁骛的忙碌着,将食物码进碟子,他的动作很慢很慢,慢到仿佛下一秒就静止,慢到无精打采几近奄奄一息,可展昭却知道他的动作不会停,甚至这种近乎挣扎的缓慢已融入骨髓,成了支撑他活下去的一部分。

展昭淡淡道:“为什么不离开这里?”

黄衣人似乎没有听到,继续着手中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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