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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鼠猫]红衣白影作者:幽若雪

第8节

展昭直觉周身陷在冰凉的湖水里,沁凉入骨,却有一个戏谑揶揄的声音异常清晰的喊着自己的名字,那声音时远时近,时朦胧时清晰,却终有一段自己无法企及的距离。

极目远眺,一抹张扬耀眼的白肆意的跳入视线,随后却一跃而起犹龙在天驰骋无边,展昭想要挣扎而起追逐那抹熟悉,却被严严实实的束缚包裹住,四肢皆使不上半分力气。

一次次尝试,终力不从心。

他甚至放弃了挣扎,任由自己浸在这冰冷里。

他只觉太累,只想睡一会,哪怕睡下去再不会醒。

“猫儿,猫儿?”

那熟悉的声音又自响起,带着柔柔的体恤和不羁的肆意。

那不羁一直都是展昭向往的,然在自己身上却永远无法肆意……

白玉堂,这个名字自脑海冲撞,在心胸翻腾。

突然从头而置刺骨的寒凉激的他精神一阵,猛然睁开眼睛,沉如子夜的目光搜寻之下,眼前,那里还有那抹张扬?

迷茫尽逝,意识已先于身体清醒,清醒的感知自己被赤o上身反绑在一间暗室里,而那刺骨的寒凉,是久久昏迷致使下失了耐性的伙计泼将的一桶冷水。

时至深秋。

展昭冷冷的打了个颤栗,头抵下去,剧烈的咳,本就淤积成疾的身体哪堪如此折腾,尚未来得及整息调理的窜乱气息使苍白疲惫的面色染上一抹嫣红。

“展大人睡醒了?”伙计满意的笑着,疤痕更深。

展昭微微抬起头。

坐在对面的赫然竟是胡纪茶坊角落里落座的佝偻老者,此时他正看着展昭,用一双鹫般灵活凛厉残忍的目光,那目光阴厉诡谲的不合颓迈的年纪。

老者微眯着眼睛注视着咬牙隐忍仍身不由己颤栗的展昭,目光玩味。

每个人都懂得欣赏,只是欣赏的角度和品味不同。

这个老者此时的欣赏便凌驾在展昭的痛楚之上。

此时他眼中的展昭,零乱的额前黑发粘在面颊上,紧蹙的眉峰,抖颤的双睫,病态的嫣红面色仿若胭脂敷染,沁汗的高挺鼻翼之下倔强抿紧的唇线,下颌、宽肩、肌骨都在微光魅影下展现出别有意味的紧致倔强,因唇齿咬合而绷紧的面庞,上下移动的喉结,起伏急剧的胸膛,江南的俊秀儒雅在这个静如处子动如脱兔的男人身上毫无违合感,反而为这骨秀俊奇增添了浑然天成的魅力。

这一切,以他的审美角度和品味,都足以称之为“上品”。

血液凝结的伤口经冷水汗水的反复沉浸加剧了恶化,血水漫着冷汗,从倔强挺韧的胸膛腰腹滑过,复又浸进布质蓝衣……

坐在对面的老人终于笑了,脸上深深的纹路如同雕残风化的老树皮,他对加在展昭身上的痛楚很满意。

展昭突然意识到,这双眼睛似曾相识,而这种加之在自己身上的折辱令这双眼睛莫名的兴奋,甚至闪着窥探的刺激。

老者缓缓直起身,对这个年轻人饶有兴致的打量,在展昭眼中,他看到了宁为玉碎的倔强。

他微笑,他突然不想在这个人面前掩饰,他觉得这样无趣。他甚至很期待看到展昭了晤真相时惊愕微乱的目光,于是就在展昭冷冷打量、意识中努力搜寻的时候,他层层剥落易容在表的褶皱人皮。

人皮之下,是老练却依然年轻的脸,和更加狠虐的眼睛。

这个人展昭不会不记得,是以使节身份得到圣上拥戴实则狼子野心布盘一切的拓跋元昊。

他竟真的如此大胆!

展昭只觉得唇干欲裂,呼吸间自己都能感知到严重高于体表的炙热体温,他在发烧,因着伤口的恶化和不合时宜的赤o,“你到底想怎么样?”

元昊笑着走近,笑中张扬的是狠虐的侵略,“你跟白玉堂不是迫切的想知道我到底要干什么,我不妨告诉你……你们现在所查的一切都是我做的,这下可否满意?可惜,你们没有证据,你们开封府审案不是最讲究证据的吗,没有证据你们只能给我乖乖闭紧嘴巴!”他阴阴的笑,笑得旁边的伙计周身发冷,元昊冷眼扫过,沉喝道:“滚出去!”

展昭冷冷的看着他走近,看着他眼中嗜血的光,看着他缓慢的伸出手,伸到自己伤口前。

无力的阖了眼,任凭什么、他要如何,展昭唯一能做的只有面对和承受。

元昊唇角勾起弑虐的边幅,指尖侵略性的抵在展昭烧的炙烫的胸膛上,突如其来的变数和肆意的陌生体温使得展昭愤怒错愕的瞪大双眼。

元昊品读着他的惊惶无措,笑意更深,食中二指,以不容推拒的力度,慢慢戳进原已恶化的伤口之中。

看清他意在折辱与征服,并享受这种凌驾于折辱之上的痛苦,展昭索性阖了眼中不屑为伍的蔑视,任之由之。

抿紧的唇因脱力而惨白,任由冷汗如雨淌过,不置一词不呻一声,除了更加急剧的胸膛起伏、倾力绷紧的肌理线条和深深嵌入虎口的指痕,没有苟且的告饶,没有垂死的挣扎……

元昊欣赏着他的表情,目光骤寒。蓦地指上灌力,双指促然于顷刻间全然不顾的通身沒入,猝不及防的残酷顿然卸去展昭强行绷起的抗力,终不可抑制的颤抖闷哼出声,随即咬住。

汗水冲刷下的眉眼,锁住常人无法体会的剧痛,他吃力的睁开眼,目睹那人混着血水的手指从自己的伤口里探取出一枚打造精美的梨花锁片。

之后,微笑着展示在展昭眼前。

“康廉所中赤煞星也是你所为?”展昭听见自己的声音是那么陌生的嘶哑与遥远,错愕处,元昊已迫在咫尺之间,“你倒真是条忠实的猫!”狠狠的说着,修长的指尖再次漫不经意的圈着他隐忍颤栗的胸膛,带着挑弄邪魅的侵犯,凑近耳语:“展昭,你并不笨!只是梨花夫人得手后居然以将尸体送到开封府作要挟跟我谈条件,没有人可以跟我谈条件!”他抬眼便对上展昭不加掩饰愤怒怨厌的眉眼。

这眼神,令他心里很不痛快。

他不痛快便不会让令他不痛快的人痛快。

目色一唳,将取在手中的锁片从原创口处狠辣的摜入,挟了力度,锁片更深的沒入,未给展昭留有片许喘息的时间……

如他意料,展昭毫无防备的身体猝然躬起,大力抻扯下绳索骤的绷紧,在被缚的手腕处留下碾磨的清晰血迹,淋漓冷汗顺着他鼻翼下颚滴滴滑落。

元昊霸道的掐住他下颌,逼着他对视,隐笑道:“展昭,我的计划并不介意你们知道多少,眼下你最好祈祷白玉堂不要找到这里,那样,他也许可以活的久一点。”

回应他的却是展昭彻骨的冷眼,视生死如等闲的冷漠眉眼中却是对白玉堂的满满信任,那信任闪亮如希翼之光晚晴之霞。然这信任无异于火上浇油,促使元昊又一次逼近,逼到展昭唯有偏开头才得以呼吸。阴厉鬼魅般的声音自耳畔森然响起,“我倒要见识见识这个白玉堂是个怎样的人物竟使得你如此死心踏地。”

展昭空荡荡的眸子忽有锐光闪过,却刹那间掩于低垂的眼睑之下,他不确定元昊要做什么,虽面上无异,心内却对这陌生的侵略漫生畏惧。

然而,元昊此时的目的远比他想像的恐惧。

探究玩味的目光在他不着寸缕的胸前大肆游移索取,仿佛是纵欲无度的恩客打量着不着寸缕的少女。

漫光细洒。

展昭胸膛微微起伏,这两道猥亵的目光便分明的锁住因着陌生气息明显抵触抗拒的青涩茱萸之上,疼痛使然它们敏感tg立,与它们的拥有者一般无二的卓然倔强,不断涌出的细密汗珠为莹麦色肌肤镀了一层性感魅惑,无声描摹出一处风光无限的细腻景致,偶尔凝聚一处滑落,细微的酸麻奇痒仿若蛛虫爬过,展昭原本因伤痛变得敏感脆弱的身躯只得借张弛来抵御,然这无意的张弛竟使得无措青涩的茱萸一送一收,在元昊低头玩味索取的目光中无异于微妙有趣的撩拨,勾起无数靡靡之景旖旎之欲。

元昊冷冷的笑着,伸手在那两处炙热的青涩上揉捻,“本世子果然没有看错……”对上展昭震怒惊惶的神色,他笑的更加肆虐猖狂,手上的动作也更加不留余地,伤口的剧痛加之游刃有余的挑弄撩拨,展昭浑身战栗抖颤,大力挣扎之下咬牙几近嘶吼,“元昊,你有本事杀了我!”

元昊大笑,突然顿住手上动作,“展昭,我突然不想玩了,我想到一个更有意思的玩法,等我擒住白玉堂,让他眼睁睁的看着我如何将他心上的人生吞活剥,你说是不是更加有趣?白玉堂!他毁了我金华‘风云钱庄’的所有经营,我要让他自食其果!”

耻辱已充斥到展昭能隐忍的极限,他钢牙几欲咬碎,沉星眸光涣散却迸发着从未有过的狠辣肃杀,凌厉决绝,大力挣扎之下捆身绳索在皮肉上又勒出数道血痕,炙灼醒目。

元昊玩味的看着他,大笑离去。

四壁空阔,只余展昭自己。

他强打精神环顾四周,这暗室空旷,四面皆是光滑理石,只余几处巴掌大的通风处。

较之力不从心,倒想起一个地方。

陷空岛的“通天窟”!

白玉堂的言语尚在耳边,“猫儿,等这案子结了,五爷便把你关进通天窟,养肥了再放出来捉鼠。”

“玉堂,这里较你的通天窟恐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愿,你不要来……”

闭上眼,白玉堂的音颜笑貌撞入脑海,深刻到令展昭忽略疼痛,忽略耻辱。

从相斗到相知相惜,一幕幕的上演……

“展昭,你敢自称御猫,分明未将我们陷空岛五鼠放在眼里!”

他张扬的笑,眸光清高,恣意逍遥。

“展昭,大宋的朝廷难道独独养你一只御猫?!”

他恨恨的言语满带疼惜,滋生无息。

“展昭,陪五爷喝一杯,这可是我从干娘那里偷来的佳酿,特地拿来与你一尝。”

开封府的屋顶之上,清风徐徐,菊清酒香。

“展昭……”

“……”

“……”

“展昭,从此之后,有你展昭在的地方就有我白玉堂……”

“白玉堂,不要来!”展昭汗如雨下,几近脱力,剧痛苦搅,刻骨铭心。

☆、倒霉猫,急耗子

白玉堂不甘心。

他不相信布局和撤局可以这样快。

线索,他需要线索。

时光消瘦,指缝袍宽。

他不知道展昭正在承受或者正欲承受着什么,他的心仿佛有一把刀在剔剜。

“胡记酒坊”照常营业,仿佛招摇着仅凭单臂之力无法撼动这盘根错节的局。

白玉堂曾一一踹开房门,什么都没有留下。

那脸上有刀疤的伙计依旧笑脸相迎,不带分毫杀气,白玉堂将他的笑看在眼里,恨的牙痒痒。

他快要被逼疯了,抓起伙计的领子,煞气逼人,“说!展昭在哪!”

伙计脸上的刀疤仿佛深了几分,只是摇头。

白玉堂冷道:“信不信我杀了你!”

伙计点头,“我信!”

白玉堂已将他身子提起,“说!”

伙计没有反抗,“真的不知道。”

白玉堂怒极:“他们往哪个方向走你总该看到!”

伙计摇头,“不知道。”

……

赵翎郁郁寡欢的趴在桌子上,数弄着几片凋落的叶子,蒋平小眼睛滴溜溜的打量着这个当朝公主,他不理解,放着好好的皇宫不住,跑出来做什么?现在好了,不但自己差点送掉小命,还赔上展昭。

提起那猫儿,蒋平叹气。

做什么不好,偏偏做官家圈养的一只猫。

自家五弟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偏偏就在意定了这只猫,还把自家兄弟都揪出来陪着他闹,眼下其他三鼠不在,如果天黑之前还寻不到那猫的影子,自己的日子,怕是不好过喽。

不过话说回来,展昭最好不要出事。他这个人傲在骨里,不服输,还真有一身另人刮目相看的好本事,无论人品修为不失为一个值得肝胆相照的朋友,跟自家五弟从白打到黑硬是没拼出个所以然来,却连傻子都看得出是自家五弟平白无故的去招惹人家,人家公务在身却也不过多计较……

犹自重重一叹:“展小猫啊展小猫,你说你是招谁惹谁了?”

赵翎突然开口:“蒋四哥,你说他们会把展大哥带去哪里?”

蒋平没好气的冷哼,“带去哪里?我要是知道不就好了?”

赵翎枕在手臂上偏着脑袋,“他们是什么人?”

“嘁,肯定不是好人。”他不知哪里衔来的草茎,漫不以意的提着牙,八字眉、两撇山羊胡跟着唇角的姿势上下一动一动。

赵翎就这样看着他,像看一件有待于研究的古玩字画。

“丫头,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赵翎嘟着嘴,“没有啦,我在想事情。我假装昏迷的时候好像听到他们提到什么馆。”

“什么馆?”

赵翎无辜状,摇了摇头。

蒋平叹气撇了撇嘴,“就你那脑袋瓜子能想出什么来,快省省吧。”

赵翎一门心思在展昭身上,倒是安静了许多,对于蒋平的话也不尽在意。

窗扇开启,跃然而入一袭白衣。

赵翎面上一喜,“白玉堂?!”

蒋平叹了口气,“什么人啊,明明开着门,非要走窗子。”

白玉堂一步跃到桌前,语带愠色,“四哥,猫儿真的丢了。”

蒋平本刚端起茶碗,被他正儿八经的一句话呛得一口全喷了出去,“丢了?好好一个大活人你告诉我丢了?”

白玉堂伫在那,“我几乎快把这朱仙镇翻过来了,也没半点线索。”

蒋平沉默,他在想事情。

他突然问赵翎:“丫头,你说你刚才在想事情,之后又说什么来着?”

赵翎瞪他一眼,“我在想他们会把展大哥带去哪里。”

他又转过身问白玉堂:“五弟,你刚刚都找了哪里?”

白玉堂不明所已,以为他兜圈子的毛病又犯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四哥,我跟你说正经的,你捡重点!”

蒋平翻着白眼,“一碰到那只猫的事你就沉不住气,如果我是带走展昭的人,我会抓了人放到你想得到的地方等你来找?”

“四哥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但凡是你能想得到的地方,就别想了。”之后大咧咧的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你这不是废话!”白玉堂就差跳脚。

“哎?老五,我这怎么叫废话?我在帮你分析……”

赵翎捂住耳朵,痛苦的摇着脑袋,“你们不要吵了好不好!再吵展昭就真的要没命了……”

白玉堂冷了下来。

蒋平静了下来。

桌下的地板上忽然钻出一个嘻皮笑脸的脑袋探究的东张西望,迎上他的却是白玉堂毫不留情斜剑长指的“画影”。

却是“彻地鼠”韩彰。

韩彰尴尬的推开,轻巧跃出地面,“五弟,又是哪个不长眼睛的惹了你?说与哥哥们听听。”

白玉堂一张脸冷得像冰块,韩彰知趣了闭上嘴,遂凑到蒋平旁边,小心递了个眼色,“又是谁招他了,那只猫儿?”

蒋平白了一眼,压低了嗓子,“要是还倒好,不用调节自然就好了。——那只猫儿丢了。”

“丢了?”韩彰夸张的提高了嗓子,蒋平翻了翻眼,望向天花板。

“老五,你倒跟二哥说说,怎么回事?”

白玉堂没耐性,扫了赵翎一眼,赵翎自认理亏,静静的回想着点滴讲与这三只老鼠听。

韩彰听完,一脚踏在凳子上,“我说丫头,你好好的皇宫不呆,吃撑了跑出来?”

蒋平停留在天花板上的眼睛横了他一眼,满脸同情。

——自家五弟的性子这么久了还没摸透?

——自找苦吃多少次才长记性?

对于这老二,蒋平实在无语。

“二哥,你有完没完?!”白玉堂终于跳脚,言语中满满的火药味。

韩彰终于明白蒋平眼中的同情。

熄声作罢。

白玉堂霍的起身,吓了韩彰一跳,以为是冲自己来的,结果见他急急的冲出门。

“老五,你干什么去?”蒋平起身欲追,想想作罢,自己这两下子哪赶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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