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毫不客气地拍拍她的脸颊:“说,发生什么事了?”
她翕动嘴唇,干涩的喉咙却发不出半点声音。他眉峰一挑,表情骤然冷下来:“和江卓一吵架了?”
江卓一三个字让她浑身一震,他便知道自己猜对了,不禁摇摇头:“知道了,这儿给你睡,我去睡沙发。”
他正要起身,却冷不防被她捉住手腕,她执拗而空茫地望着他:“……我不行吗?”
他横眉竖眼:“梁曦你他妈的够了啊!以为我不敢办你还是怎么的?你跟你男人吵架关我什么事?你要不爽我可以帮你揍他一顿,但你他妈的不能把我当鸭使啊!”
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看见了她骤然滑落的泪水。虽然只是一瞬就被她狠狠擦掉,却还是狠狠撞痛了他的胸腔——相识7年整,他不是没见过她遭遇低落委屈,却是真真正正第一次看见她落泪。
“……到底怎么了?”他慌了:“他怎么欺负你了?啊?我叫兄弟帮你去揍他行不行?你,你别这样啊。”
她不说话,只是默默摇头,她已经够悲惨了,如此不堪的自己,不能再被他看见更多。
问不出答案的他有点狂躁,在床头来回踱步几个来回后,他忽然电光火石地反应过来——
“他是不是有别的女人了?”要不然她没理由一上门就提出这种奇怪的要求!
她没有正面回答,却露出惨淡的笑:“你说过我不像女人,所以我不行,是吗?”
他的猜测被应证,怒火顿时一跃冲天,他二话不说就转身到橱柜里一通乱翻,用来改装摩托的镊子锤子此刻在他看来都不够意思,只恨自己没有常年备着把电锯,把那个生在福中不知福的混蛋男人大卸八块!
“你要干什么?”她惊觉不对,赶紧下床从身后箍住他青筋暴起的双臂,螳臂挡车地企图阻止他的暴行;其实他如果愿意,完全可以把她甩飞出去,可他却硬生生地止住了动作。
“没有用的,”她苦笑:“就算打了他又怎么样?我依然是没有女人味的女人,依旧是无法成功维持一段关系的失败者,你根本救不了我。”
沉重而剧烈的呼吸让他的胸腔疯狂鼓噪,全身的肌肉和血液几乎要冲破**的禁锢迸射出来,他只能用深重的呼吸死死压住想要杀人的冲动,竭尽全力地让自己要冷静、冷静……
“……他不懂,”他的声音因为压抑而沙哑:“不懂的人,就不配。”
她的皮肤隔着湿凉的衣料熨贴在他虬劲交错的背肌上,曲线流畅,有种难以言喻的细腻和诱惑,他忽然觉得全身血液瞬间冲向脑部,有个不顾一切的念头叫嚣着蚕食他本就不多的理智——
锤子镊子顿时散落一地,他猛地转身抱住她,黝黑有力的手臂紧紧勒进她单薄纤细的躯体,嘴唇急切地落在她粉嫩颈侧,那里有最能让他心安的淡淡茉莉香气,却有着他不熟悉的触感,像一匹温暖的丝绸,却让他带着膜拜的心情,几乎忍不住哽咽。
她一开始僵硬而恐慌,却很快软化下来。这种软化与其说是接受,还不如说是放弃。她想,就这样吧,她现在好冷,也好孤单,可最可怕的是挫败感,那种恍然间发现自己没有任何价值的挫败感简直要把她逼疯了……
两人本来就穿得单薄零落,闷湿的空气更是卷裹着一触即发的情绪,他对着她的唇用力吻下去,爆炸一般的触感在大脑里轰然,这是他想象过无数次,却以为这辈子只能想象的感觉,因为带着执念和渴望而分外激动……
在她的记忆里,亲吻只有一种味道,那是暖暖的、甜蜜的、让人脸红心跳却又带着似有若无的不适应感,可这个吻不一样,像惊涛骇浪一样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