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有什么好想的。她垂眸,反正也没得选,不是么?
酒过三巡,她以柔弱姿态楚楚可怜地表示自己不胜酒力,好在这批不是太豺狼虎豹,她侥幸脱身。
“我送你回去。”滕浩彬彬有礼地从侧方迎上,颇有绅士风度地递上她的外套。
“不用麻烦了,我开车来的。”
“喝了这么多怎么能开车?”他语露关切:“别客气了,你是陆主任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要是没把你照顾好,怎么和他交代?”
交代?她笑得苍凉,事到如今还需要交代?他一个人人敬仰,又正派又稳重的脑外科精英,哪里还愿意被她这么“肮脏”的女人用朋友的名义亵渎?
罢了,生意还没谈成,就让他送一送吧。她想,虽然陆济宽对他风评很差,但相处下来觉得倒还行,既没单独约她吃饭,也没毛手毛脚,大不了送到家别让他进门就是了。
于是她浅浅一笑:“那就麻烦你了。”
他露出一口白牙:“这是我的荣幸。”
长亭大酒店外已经下起蒙蒙细雨,雨势似乎还有越来越大的倾向。一辆黑色大切诺基沉默不语地停在门口,雨刷不时机械地挥舞,撩动着主人越发焦虑的心情。陆济宽面无表情地端坐在内,双眼一刻不停地注视着停车库的出口。
昨天一时情绪失控,说的话确实伤人。冷静下来想一想,他不觉有些愧疚,她是什么样的人别人可以不清楚,可他真的不应该。
怎么会激动成这样呢?他苦笑,这种爆发还真是有些时日没有过了。
可是给她打电话发短信她都不接不回,他无奈,只好追着滕浩的车来到这里,也不能做什么,只好干等。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居然硬是把十年前的旧帐翻出来说,一个十八岁的小女孩一定是走投无路才会出此下策,但这不代表她不会改变和成长,他分明清楚的啊。
一想起她那充满攻击性的眼神和假笑,他就觉得心口隐隐作痛,她只有在受到重创时才会露出这种表情,骄傲如她,这次可能是真的不会原谅他了。
正想着,滕浩的车忽然冲破雨幕鱼贯而出,他便集中精神等待她的车出现,可是直到五六辆车连着开出,都没看见她的。
难道……?他蓦地一震,赶紧踩下油门追上去,可下雨天视线本就受阻,再加上刚才一耽搁,现在哪里还有那辆车的影子?
他挫败地敲了敲方向盘,火速启动导航定位这里到她家的路线,可想了想,他又果断把目的地改成滕浩家,然后一改往日慢而稳地驾驶风格,如离弦之箭般急速跃出。
“怎么走这条路?”虽然喝了酒,但酒量惊人的她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