辗转反侧,她只好摸出手机来玩,心想幸好有智能机在手,上网游戏两不误,打发时间正好。
结果,就在她打僵尸打得正high时,忽然感到自己似乎被阴影笼罩。她迟疑着抬起头,听见那樽高大的黑影发出了熟悉的声音:
“别玩了,该睡了。”
她顿时产生了“这难道是我爹?”的错觉,虽然,有爹的感觉对她来说明明很陌生。
“别把我当你女儿管。”她翻了个身背对他,照样刷微博刷得起劲,可下一秒,她的手机已然腾空飞走——
“没收,明早来赎。”
他晃晃手机,旋即悠然自得地离开了她的房间,徒留她呆怔在床上,不可置信。
一切娱乐措施皆被剥夺,黎雅蔓绝望地瞪着天花板,睡不着就是睡不着,生物钟已经定了她有什么办法?在焦虑辗转了一个小时后,她终于忍无可忍地一跃而起,从包里摸出烟,鬼鬼祟祟地摸到了盥洗室。
排风扇一开,吞云吐雾好不快活。
所以当门被再次敲响时,她顿时感受到了有生以来最深层次的绝望——这家伙不是睡眠质量很好吗?开个排风扇都能吵醒的睡眠质量好个屁!
他绷着脸望着她,一张俊脸上没有半丝笑意,那眼神比小时候常叫她去办公室的教导主任还可怕,她无语地坚持了一会儿,终于认命地摁灭了烟头。
他却不依不饶地伸出手,她垂死挣扎地“喂”了一声,却在他犀利眼神下,沮丧地把剩下半包烟也上缴了。
他皱着眉头把排风扇开到最大:“以后别抽了,对身体不好。”
她不屑:“都抽了十几年了,也没见哪儿不好。”
他挑眉:“等你发现就晚了。”
眼看他就要把烟往垃圾桶里扔,她心痛地赶紧出声:“别这样行不行?你不抽的不知道,这玩意儿瘾上来了没得抽可痛苦了!”
他顿了顿:“我知道。”
“你怎么可能知道?”她没好气,谁不知道他陆大医生是养生界的楷模,烟酒不沾女色不近,就差没成仙了。
“因为我抽过。”
“少来,你怎么……”她甩着手,忽然一愣:“你说什么?”
“念大学的时候,”他撇撇嘴:“没想到吧,我也年轻过。”
“那……后来戒了?”
“嗯。”
“为什么?”
他愣了愣,笑意有微微冻结,片刻后:“她不喜欢。”
虽然耳朵区分不了是“他”还是“她”,她却立刻意识到他说的是谁。
第一反应是要道歉,可见他还算平静的模样,又觉得道歉太刻意,只好故作无谓地开他玩笑:“唉,天生妻管严啊,真没立场。”
“你不知道她有多可怕,”他俊朗分明的五官被回忆的光渲染得柔和许多:“那时我们一起读的医科,她不知从哪里弄来一堆肺癌病患的x光片给我看,效果确实非凡。”
“这样就吓退了?”她嗤之以鼻:“你是医生,难道不知道吸烟并不是肺癌的唯一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