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诗贯州,让李讲成为了文会现场唯一的焦点。
有的人至今还沉浸在《过故人庄》的意境当中,与身边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探讨里面的深意。
虽然相比深研经义,赏析诗词的回报会少很多。
但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诗词之道,本就是水滴石穿,一步一脚印的艰苦路径。
若想在这方面进步,就必须要学习别人的长处。
不过金家布局这么久,其中光是请来诗狂弟子,消耗的代价便难以估算。
他们做这么多,显然不是为了看李讲在文会上耀武扬威的。
“江公子,一会就该您出手了。”金棋康传音道。
江城沉默了。
其实安承悦的出现,完全是金家的安排。
他事先得知此事的时候,非常不悦,认为他们高估了李讲,低估了自己,那不过是个沽名钓誉之辈。
谁能想到,李讲竟然真的不凡,哪怕只是临阵上场,也能随手书写贯州作品!
终于,还是来到了这至关重要的一刻。
此时,台上台下皆是死寂。
人们的目光在江城和李讲身上来回游走,空气的氛围在一点一点变得剑拔弩张。
现在,双方的得分是二比二平。
有人额头上沁出汗水,暗自咽下一口唾沫。
没想到,伴随着事件的发展,李讲和江城的夺魁之战,不仅关乎到了事先立下的惊天豪赌的结果。
更是关乎到了,重阳文会的两地交流,谁将取得最终的胜利……
“呼……”
死一般的寂静,被江城吐出的气息打破。
他终于是动了,从自己的位置上缓缓站起,身形高大而又孔武,一双眸子深处,有土黄色的光芒流转。
一股强大的气息扩散开来,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某种太古凶物复苏了,恐怖非凡,摄人心魄。
所有人皆是动容,郑重以待!
“他果然修炼了诗狂的《太篁经》。”有人低呼。
这是一本非常古老的经书了,传说起源于荒古时期。
是人族某位先贤通过观察妖兽,年复一年,逐渐摸索而成的经典。
诗狂也是在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不过只是残篇,最为关键的部分已经无迹可寻。
不过有消息称,一旦将其集齐,《太篁经》的层次或许能够达到传说中的“天下知”。
“怪不得如此猖狂,恐怕和韩飞章一战中,他还没动用全力呢,确实天资惊人。”
有人沉下脸。
因为江城越强,李讲的胜算就越低。
“我承认,我小看了你,不过也该到此为止了。”
江城平静开口,但声音中却多出了一种神秘的力量,铿锵有力,宛若雷霆划过天空。
“既然就剩你与我了,就不要管细枝末节了,一同作诗吧,异象论高低!”
不愧是诗狂唯一的弟子。
他将他老师的狂傲学了个淋漓尽致,即便李讲已经证明了实力,他依然不惧,甚至敢与李讲同时作诗。
目的,无非就是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将李讲击败,展现自己的强大,无敌。
“好,正合我意。”李讲抬眸望去。
很难得,他竟然感觉自己的心态被对方调动了,战意熊熊。
太多年没有这种感触了。
连脑海中的金色大书,表面都荡漾起涟漪,似乎已经迫不及待了。
“真是狂妄到没边了。”
强昊低骂一声,但又不得不补上一句:“这还是第一个,敢跟李讲在诗道上正面叫嚣的。”
“李讲会输吗?”崔哲呢喃,很紧张。
“很难说,毕竟江城实力并不弱,也是年少成名的天才。”
石思源道:“更重要的是,他们要同时作写,以异象论高低。”
“这就意味着开篇就要写得好,否则的话,即便有很好的下文,也写不出,会被镇压,手都抬不起来。”
众所周知,文道入流,必然会引动天道,降下不同的异象。
可天地就这么大一块,若同时出现两首层次相同的,该以谁的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