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笠站在桌面前沉思了半刻钟,提笔沾墨,行云流水般完成了一首七言诗。
他在诗中,以“茱萸”抒发对故去亲人的思念,立意新颖,诗成登府,引得满堂喝彩,鼓掌声连连。
接下来,就是青州这边派出代表了。
这位青年沿用对方抽到的“茱萸”为题作写,最后作品虽然成功入流,但只是鸣县。
放在一般的文会,能够入流,就算输了也算是虽败犹荣。
但很可惜,这几天在金家暗中的推波助澜下。
整个青州城的氛围,那叫一个剑拔弩张。
仿佛这一场文会,关系到两地之间的颜面,谁若是输了,谁便再也无法抬起头。
因此,这一场输了之后,不仅台下死寂一片,就连作诗的青年,脸色也难看至极,无颜面对众人。
“很不顺利的开头啊,这要是再输一局,难不成就得李讲出马了?”崔哲脸色担忧。
因为团体赛是五局三胜,若连输两局,第三场开始便不能再输,否则后面就不用再比了,胜负已定。
这下现场的氛围就真的不太妙了,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每个人的脸上都不再有喜色。
“第二场,就由我来吧。”韩飞章道。
“你不是想与……”李讲迟疑地说。
“今日文会,我算是看出来了,为什么院长大人和陶先生他们这般焦虑,青州与其他州相比,文道确实落后。”
韩飞章沉声道:“诗词一道,我不如你,江城就交给你了。”
“好。”李讲点头。
韩飞章迈步走上台抽题,人们不再鼓掌,而是紧紧地盯着他。
他站在桌前,没有思考多久,一首登府咏怀诗跃然纸上。
台下响起一片欢呼,这已经算是不错的成绩。
而且没有发生意外,韩飞章最后确实拿下了青州的首胜,让不少人得以松一口气。
但是轮到第三场,云州文人上台作诗的时候,全场死寂。
因为桌面上,居然又亮起了两重宝光……
人们一颗心直接坠入了谷底。
什么时候,登府变得这么常见了?
同样一句话,不约而同地在众人心底浮现。
要知道在青州,一般的文会举办一整场下来,能有几首鸣县就已经算是成功了。
至于登府,二十场文会都不一定能出现一首。
可现在……云州每出一人,就是一首登府。
这种差距,怎能让人不绝望?
人们目光求助似的,扫向李讲身旁的文人。
但一时之间,鸦雀无声,竟然没一个敢抬头的,无信心应对!
“我们青州要人文有人文,要历史有历史,甚至曾被唐宁宗誉为‘江南长安城’,为何文院第一都不能保证稳压?”
“人文再重,无人关注不如春风一缕。史书再厚,无人翻阅形同废纸一张。”
“归根结底,无非就是青州文院不复当初,没落了。”
绝望的氛围,像乌云压顶般笼罩大地。
人们低语,甚至有人已经开始收拾东西。
他们只等李讲作完诗,便要提前离席,不愿接受青州的失败。
李讲叹息一声,正准备上场,没想到这时,人群中,竟然有一道熟悉的身影站起,徐徐朝着台上走去。
看到此人之时,即便是他,眼中也有惊异之色浮现。
更不用说其他人了,当即有人讶异出声。
“安承悦?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