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2 / 2)

“这场内乱,只怕酝酿已久。如若那人当政,现今天下三分的局面恐怕会被打破。”楚翼微微沉吟。

“不可忘却,周边蛮国的野心,难免不会趁火打劫。”

“你说的,是沙蒙?”

“现任沙蒙之主哈察克生性凶残好战,却非有勇无谋之辈,近来短短四个月便连连踏平周边三个小国,俨然有扶摇直上的趋势,其野心昭然若揭,令人不得不防。然而现今三大国却各自疲于内务,自顾不暇,更难以顾及到沙蒙状况,照此态势,不出数载,沙蒙便会与三大国平起平坐。”徐子煦沉了声音,“怕只怕,这仍旧满足不了沙蒙之主的胃口。”

“我记得,沙蒙是朝阳的属国。”

“不错,沙蒙原是朝阳朝贡国,虽名义上独立为政,却每年向朝阳进贡。旧主为人软弱,偏于息事宁人,更因周边海盗滋扰而寻求朝阳庇护,一直未曾表现出任何反抗之意,是我疏忽了。”

楚翼微微摇了摇头:“年前的这场叛变来得过于突然,谁都措手不及,新旧交替,不过一夕之间,等各国得知时,新国君已然继位,木已成舟,只是之前竟一丝风声也没露……而新主哈察克的来历,至今成谜,他的企图,着实值得深思。”

“沙蒙新主,不容小觑,尤其在他继位后沙蒙一改先前保守作风,连军队实力也突然不可同日而语,一支铁骑仿若凭空而降,所向披靡,开疆扩土,不断并吞邻国,扩大版图。摆脱朝阳附属国身份,已是时间问题。看来不久的将来便会开启一场新局面。”徐子煦眉宇微拧,“而且近来西南岸海口的盗匪,似乎销声匿迹了……”

“海盗的消失与铁骑的出现,时间上也颇吻合……”

两人均一震,互看一眼,得出了一致的猜测:“从情报来看,那支铁骑,不论是作战方式还是军容武力,不似本国之士,倒更像是招募的海盗匪类……”

“那些匪徒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不少是各国逃脱的死囚,哈察克竟能将他们收服……”

“从沙蒙现在的对外态度可以知道哈察克断然不会满足于区区周边小国,大胆推测,其利爪最终必会伸向三大国,而此时西冥就是最佳目标。虽然此刻沙蒙还不会贸然进攻西冥,可若从旁煽风点火,加大祸乱,甚至挑起其余国家趁火打劫联盟合围西冥,则情况将难以控制。西冥之事,必须尽快平息。”徐子煦正色道。

“你的顾虑没错,有消息回报哈察克似乎与西冥藩王之一的蜀王有联络,虽然消息可信度还不确定,可有一点已经几乎可以确定,而今西冥内乱,其中一大部分原因便是蜀王。由此看来,沙蒙意图染指西冥,已不言而喻。”

“如果沙蒙暗中控制了西冥,再通过西冥挑起其他国家之间的矛盾,从而引起大规模战乱,不但可以消耗三大国的实力,而且更利于他成为这方大陆的霸主。典型的渔翁方略!”

“适当时候,有必要予以干预……”楚翼半眯眼眸,似在深思,“看来,这边的事,必须尽快解决。”

徐子煦闻言迅速看了他一眼,心中隐隐一动,已有几分数。

“另外关于无夜教一事,始终是个隐患。你到现在还是不清楚其势力组成吗?”

“综合手头情报,无夜教应是来自西域,恐怕在各国都有据点……”

楚翼回到桌边,移开茶盏,从怀里掏出了羊皮卷,平摊其上。

两人秉烛夜谈,将局势剖析了遍,可烛辉下四道交汇的目光中,暗藏的深沉计谋与细微试探,彼此都心知肚明——对方有所保留着。

谈话告一段落后,徐子煦留宿在了楚翼房里,和衣躺在藤榻上。

楚翼心知他是担心自己子夜后必然发作的寒热之症,没多说什么也去床上躺了,手一挥灭了烛火,黑暗中眼睛却眨也不眨地望着榻上安眠之人,少顷便听见他绵长平稳的呼吸,嘴角不由微微一勾,居然真睡着了?就这么放心啊……

楚翼起身,轻轻走了过去,俯身靠近藤榻,细细打量着沉睡中的容颜,慢慢低下头去,鼻息间瞬间充斥了对方温热清雅的味道,气息交融的亲密,一时身体有些骚动。

四瓣唇,还有一毫厘便要相贴。

楚翼微微张开了嘴,舌尖隐隐一闪。

徐子煦豁然睁眼,冷冷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过分的贴近,看不清对方的神情,只看见一双黑黑黝黝的眸子,晶亮如幽潭。

“如果你想睡藤榻,只需说一声便可。”徐子煦轻慢启口,“我很乐意与你交换的。”

过分的靠近,使得说话时嘴唇的蠕动,依稀擦过唇上的温软物体,徐子煦却面色如常,可只有他自己知道此时的心跳如鼓。

楚翼眸子加深,眼底一派波涛暗涌,却停顿了举动,良久维持着不变的暧昧姿势,似吻非吻似退非退,在对方自始至终的波纹不兴中,他才微微退离些许,待得能看清对方面容才停住,微微一笑:“没睡啊?”

“你也没睡?”徐子煦不置可否,将问题丢了回去。

“嗯,我有点睡不着,你也是?要不我们做些其他事?”某人轻柔呢喃,带着似有若无的蛊惑味道,却一脸温良无害。

徐子煦静静盯着他,轻淡一扯唇角:“未尝不可。譬如——”笑得温雅如风,“剁了某只不安分的爪子去熬熬汤,正好可以当宵夜。”

楚翼不动声色摸进被子里欲搭上对方腰间的手一顿,若无其事地改而撑在了榻上,看着身下的人,道:“外面,起风了。”

“可不是?还挺大的,都灌进来了。”徐子煦附和,“这样的夜,真有些肃杀之味。”这句话说得别有含义。

楚翼又看了他片刻,收敛了眼底的火光,温和道:“去床上睡吧,这里会冷。”

徐子煦端视他一会,点点头:“也好。”

楚翼却仍然撑在上方,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他,一动不动。

“等会怕是还有硬仗要打,现在不抓紧休息么?”徐子煦等了会,只好出声提醒。

“嗯。”

楚翼这才直起身,徐子煦也起了来,两人均和衣一前一后上了床。

楚翼接下来倒是安安分分,没做任何出轨的举动,不刻便各自陷入浅眠。

窗外暗影浮动,风声唳唳,掩盖了一切声息。

夜无眠r

2011年6月9号中午

作者有话要说:弱弱地说,某来了~~~

☆、第二十五章何以留下1

春寒料峭,迷雾缭绕,一切还笼罩在迷蒙夜色里,静谧的山间小道上突然传来阵阵窸窣声。

稀薄水雾中依稀可见两条人影马不停蹄往前直奔,匆忙行走间露珠沾湿了衣袍,更添寒意。

突然,一人步伐微滞,身边的人立刻察觉:“发作了?”

“没事。继续赶路。”楚翼咬牙低道,步履就适才滞了一滞便未再作停顿。

徐子煦见此也不多说,维持开始的速度继续飞奔,无意间一回眸,惊见远处侧后方火光冲天,是客栈的方向。

“果然出事了。”

楚翼低低笑了声:“如果我是对方,也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他们找不着人,必定会沿路布下杀机,接下来必须更加谨慎。”

楚翼嗯了声,没说什么,夜色掩盖了他额际的冷汗涔涔,却兀自隐忍,跟着身边之人的脚步,半分不落。

早先子时未至前,两人便已悄悄离开了客栈,连夜出了小乡镇舍了官道,直入密林间,到现在赶了半个多时辰的路,可难保敌人不会追上来。

两人情况均不乐观,徐子煦双手尚未复原,楚翼功力只剩五成,雪上加霜的是夜间必然发作的寒热之症,若遇上敌人……

楚翼虽自称无恙,可徐子煦从他愈发粗重不稳的呼吸声明白其不过是在强撑,果然不过片刻气息已紊乱不堪,不由扭头看去,雾气稀疏下惊见对方极力克制隐忍的神情,心知不妙,刚要开口,却见身边颀长身影颓然倾倒。

“楚翼!”不由分说脚步挪移连忙伸臂去接,堪堪揽住了人,没让他直接倒入尘土。

楚翼伸手似乎是要推开揽住自己身躯的臂膀,哑声说了句:“无妨。”挣扎着想要重新站起,结果推了两下没推动,紧接着身体一阵不由自主地轻微抽搐后,头颅微微一歪,又倒回了徐子煦怀里。

徐子煦垂眸一瞧,怀中之人双目紧闭,嘴唇微张,脸上泛出不正常的红潮,显然已经彻底失去了意识。

照此情形,继续赶路已是不可能,尤其臂弯里隔着厚实的衣物几乎还能感受到他滚烫的温度,目前首要的是必须给他降温。

徐子煦环顾四周,触目所及,淡雾缭绕下只有一片望不到尽头的林木,无半处可容暂时栖身的洞穴,可停留在道上却是万万不可取。

他不作迟疑,避过手腕以臂力将人打横抱起,三两步进入密林里,将人轻放在一棵大树下,让他半靠着粗壮的树干,手法笨拙地从楚翼怀里拿出个瓷瓶,取了两颗药丹,费力逼迫昏迷之人吞咽下去,然后起身脱下自己的大氅挂在头顶树枝上,让它垂落下来正好可以替树下之人挡去大部分寒风。

伸手轻触楚翼额头,果然一片滚烫,冷汗濡湿的发丝紧紧贴在额际脸颊边,看上去平添几分脆弱。

北方初春的气候依然严酷,尤其夜间更是寒意浓重,可这份寒意却无法令楚翼过高的体温降下来。

面对前途未卜,徐子煦知道自己应该保存内力以备不时之需,可如果就此放任楚翼不管,恐怕会造成永久的伤害,看着那人无意识中嘤咛辗转的难受模样,终是将手贴在了对方胸口上,以内力助其抵御体内余毒。

然而世事往往不尽如人意,不出三刻,林外隐隐传来声息,徐子煦凝神分辨,看样子不止一二十余人,心中一惊,意识到不妙,推了推昏迷中的人,依然得不到任何回应。

林间依稀传来了疑似犬类的低呜声,徐子煦收了双手,悚然起身,盯着某一方位,愈发听得仔细,敌方竟然带了猎犬,看来被找到不过是时间问题。

敌方的目标,毫无疑问只有一个。

他垂首看了看地上之人,以目前这人的脆弱之姿,绝无还手之力,倘若此刻,要杀他,易如反掌……

而且不必他亲自动手,就会有人代劳。

楚翼这般智勇双全的人物,终究野心勃勃吧……

只不过有些人外放,张扬而高傲;他却很内敛,将自己的野心掩饰得几乎天衣无缝,相比之下无疑后者更高明,也更难以对付。

徐子煦又俯下身去,伸手以指尖轻轻划过楚翼颈侧,指腹下的脉动,有力却又脆弱,稍稍吐劲,鲜血就会喷涌而出。

昏迷的人对这一切浑然不觉,只有渐趋粗重的呼吸显示出他此刻的煎熬。

上次没动手是因为终究时机不成熟,后来也证明这男人果然还暗藏着招,这次,却是真正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如若错过了,日后再想动手,怕是难上登天。

此刻,他无需双手染血,只要迈动脚步远远离开便可。

徐子煦微微垂首,额前几缕发丝垂落下来,遮住了黑眸,掩去了神色。

指尖微微用力,却停在了最后关头,那人还是一副毫无防备的模样。

平日里那么精明的人,谁能算计得了他……

徐子煦忽然莫名一笑,收回了手,看着他紧闭的双眸,低语:“若你再不醒过来,我可就要自己走了啊……”

楚翼还是一动不动地昏迷着,大概实在难过紧了,嘴里溢出了几声几不可闻的□□,汗水沿着鬓角耳郭缓缓滴落,没入衣襟里。

徐子煦微微皱着眉头瞧了他一会,又一叹,豁然脱了楚翼身上的大氅,用它仔细抹了抹头脸,从上到下里里外外,更多沾染上人本身的气味,便起身对周围快速作了些处理。

环视一下,基本妥当后,他才立定细听,耳力测出追踪者据此还剩的距离,略一估量,这些距离的话,楚翼身上的气味应该还不至于强烈到能吸引猎犬直接追踪而来,得出这个结论,他即刻便往回程疾行一段路,就沿反方向飞奔离去。

徐子煦急速飞奔中举目四顾,冷静锐利的眸子快速扫过周围环境,心下作出评估。

这片树林,若好好利用布下迷阵的话,少说也可以拖下个把时辰,但布局范围必须涵盖广泛,而且要在短时间内完成,可这样一来内力消耗势必极大,若之后再遇危机,则恐怕难以招架,然而不如此,眼前的危机就难以度过。

他在这里多犹豫滞留一分,楚翼那边就多一分危险。

既然古木他们没能全部挡下这些杀手,就已说明问题,此次追踪难保敌方不会又分成几派人马,分头行动。

可现在最关键的是后方的追踪者必须跟他走才行……

虽然有大氅作为引导,可为保万无一失,最好——

也许是天无绝人之路,行进中他突然无意间发现了一处兔子穴,心中一动,足下一转朝洞穴逼去。

快速将逃逸失败的兔子打理了下,就继续往前飞奔,一路上以大氅为引,又以极其细碎人眼不易察觉的兔肉为饵,不出所料,不管是大氅遗留的气味还是猎犬对肉类的食欲本能,总算是追踪而来。

徐子煦肯定了这点,便不再顾及,运起毕生功力急速往前飞驰,一边思索着自己的脱身之法。

附近无河,不可能通过消除自身气味来神不知鬼不觉地返回,那么只有采用迂回迷惑手法以拖延时间到楚翼亲卫赶至。

他略一思量已作出决断,目光瞧准某点,突然提气凭空跃起,踏着树干一跃数十米,脚尖一点再踏着另一棵树干继续飞跃,一边刻意用楚翼的大氅拖着树枝擦过,一小方块布帛被撕裂挂在枝头随风摇曳,倒似匆忙逃亡间不小心遗留下的。

他任布缕挂着没拿走,如法炮制兜了一个大圈子,弯弯曲曲的路线造成一路往前直行的错觉,实际却巧妙地部下了三个互相毗邻的不规则大圈。

沿途每隔一段距离就撒下的细碎肉末可以吸引猎犬一路往预定安排的路径走,而枝头遗留的布帛可以暂时迷惑敌人。

这样一来,猎犬找也要找一会,如果领头者脑袋不灵光些,一味相信猎犬的鼻子来追踪,怕会被永远绕在里面,即便领头人精明些,可要察觉出不对劲,也至少要兜完一个大圈子,这一圈兜下来,加上猎犬搜寻断断续续的气味所耗费的时间,起码可以争取到一个时辰左右。

徐子煦做完一切时,已微有气喘,汗水顺着眼睑滑落,夜色下的双眸愈发漆黑晶亮。

他抬手随意拭去了些汗珠,夜风一吹又添几分冷意,他心思却全然不在这上面,只思索着接下来的步骤,眸子一转,看了看边上一颗枯树,为确保不会前功尽弃,直接抬腿劈了根枯树干,用腰带绑在腿肚上,小心避开另一头不让自己的气息沾染上去,不做任何休憩,提足一口气不散,以毕生轻功绝学足足飞跃了百来米,往下坠去时以脚下树干点地借力继续飞跃,就此足不沾地、身不沾叶又返了回去。

视线扫过,一切还是他离开前的样子,乍然看过去并无任何不妥,可隐隐传来的粗浅不一的呼吸却泄漏了那人隐匿的所在。

徐子煦凝神细听四面八方,除了一个呼吸声外别无他迹。

幸好,没有被发现。

他走到矮木丛后,顾不得调息,一把拨开灌木,里面楚翼完好无缺地躺着。

“看来,你命挺大,那就一起走吧。”

徐子煦蹲下身去,替那人擦了擦愈发密集的汗珠,又输了些内力过去稳住心脉,将大氅裹回对方身上,打算重新抱起人。

“徐……子煦?”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猎犬气味追踪那一段已作修改。

某查了查网上,据说肉可以让猎犬放弃自己的任务,便做此引用了……

古代的猎犬训练术远远比不上现代,现在这样修改不晓得啊行……因为某对此也不是很清楚,如果有大人对这方面懂的,欢迎继续提出想法~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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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何以留下2

“醒了?”

“别……这么……抱我……”

徐子煦闻言一挑眉,垂首看着怀中之人,轻轻一笑:“不好意思?”这模样倒似带着点平日里被楚翼时不时捉弄而终于扳回一城的戏谑促狭。

“你——”楚翼话未完,头一歪,又昏迷了过去。

徐子煦看着他,明明虚弱到连说话都带着颤音,却还这么死要面子……

只是,这人自己可知道,适才那一瞪眼,全无威严在内,反倒有几分孩童耍性子的样子……

徐子煦抱着人站起身来,低声道:“放心,现在就我们两,你这模样,没人看见。”

楚翼意识模糊中又咕哝一声,似乎还在抗议,徐子煦唇角一勾,不再管他,时间紧迫,他们不宜再作停留,催动内力便继续前行,一边凝神聆听,留意四方动静。

沿途一路留下了暗号。

徐子煦看着刚做好的标记,又一次跃下树干,重新抱起楚翼。

要能让自己人发现,却又不能让敌方看出来,这些记号都做得极其隐秘,至于古木他们能不能跟上来——

“这就考验你部下的能力了啊……”徐子煦低语,顿了一顿,又道,“要是他们赶不及,先让敌方找到了我们,我可真会丢下你的啊……”

楚翼没有回应,气息已经平稳了许多,现在的样子倒看不出到底是昏迷还是沉睡。

“你倒还真一点都不担心……”徐子煦盯着他瞧了会,叹息着,脚下加快了速度。

现在估摸丑时三刻已过,楚翼的发作时间即将结束,但追兵估计也已经脱出迷阵了吧……

徐子煦思量间,脚下微微一个踉跄,及时稳住了,内力已有些不济了……

要是天天来这么一出,就算回王城前不被暗杀成功,也会因疲劳过度而亡了吧……

如果昏迷不醒的人,倒换一下,这人,会如何?

徐子煦有些自嘲地一笑,突然神色一变,这风声中夹杂的气息——

马蹄声!

他忙停步,放下楚翼,伏地细听,心中默数:一、二、三……十二、十三。

有十三骑!

正沿着他记号留下的方向而来!

是自己人,还是,敌方?

感应到风中带来肃杀的味道,隐隐还有血腥味,他心中不由一凛。

现在的情况,如果一个人脱身,可能还有望,可在内力不济的前提下要再带着一个人走,最终肯定会被追上,如果遁入密林,则会增加其他未知的风险。

不过,没有听到犬类的低鸣声,如果没有猎犬的话,倒可暂时上树隐匿行踪,可楚翼的呼吸却会暴露出行迹。

马蹄声愈发临近了,也正因为近了,他才忽觉夹杂在这些马蹄声中的一个,异常熟悉——

是雪影!

心头一松,回头果然看见一抹白影阒然奔来,眨眼时间已经近在眼前。

雪影一个人立,正好停在主人面前,甩着尾巴,亲昵地低头蹭了蹭他胸口,喷吐着热气。

徐子煦莞尔,伸手轻轻摸了摸它鬃毛。

一同疾奔而来的还有炎焰,拱了拱地上的楚翼,呼哧呼哧好似有些急躁地在自个主人边上踱着方步。

第19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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