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她才发现屋子里的暖气开的非常足,跟室外的低温形成了鲜明对比,这大概是薛烬能在家里裸半身的理由吧。
薛烬高大的身子一晃,复又躺进了毛毯中。
他仰面睡着,所有的姿态一览无余。
骆羊皱着眉头看他,脸色苍白里透着一股诡异的红,嘴唇微微翘起,如同血一般。
就像是一个昨夜才吸血归来的鬼。
他很快又陷入了梦境,嘴唇蠕动,不知在说些什么。
骆羊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好烫!
他整个人都在发热,从额头到胸前,骆羊急的推他:“薛烬,咱们上医院吧,你在发烧,起来,我带你去医院。”
但生病的男人显然不会配合他,薛烬被打扰休息,模模糊糊知道是她在,勉强维持着对她的好态度,“你回家,我再睡会儿……就行。”
骆羊才不信他,“你这样不行,必须看医生吃药,”她试图去抱薛烬起床,只是病中睡着的人身体格外沉重,她非但没有将他拖起来,反而被他一手按在了自己滚烫的胸膛上。
薛烬含糊道:“陪我……睡会儿,起床就好……”
骆羊的脸颊跟他的胸口来了一次亲密接触,大概是被那温度给灼到了,她情不自禁的也脸红,“说什么傻话,哪有自己好的。”
虽然是这么说,可她也觉得就凭她一个人要带他去医院是不太现实的。
她双手作拳头抵在他身上慢慢撑起来,深深的看他——
生病了真是个小可怜啊,话也说不利索了,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眉头蹙成一个川字,就连睡觉都是不舒服的模样,她用指尖点了点他的鼻子,慢慢的划过他的皮肤,心里一抽一抽的,忽然觉得自己很心疼他。
骆羊记得之前自己还在薛烬家中的医药箱里留下过感冒药什么的,她又去看一眼,那盒感冒药敞开着包装,一板还剩下三四颗。
显然是薛烬自己看都没看说明书乱吃的,她又气又急,却没办法骂他。
她重新围上围巾下楼去买药和体温计,顺带经过超市的时候买了点蔬菜回家。
骆羊挥了挥体温计,薛烬烧到了38.7度,她替他把被角拉高掖好,他像个孩子似的咂咂嘴,她这才注意到,他嘴唇都干的有些蜕皮了。
家里头没有热水,只有冰箱里的一瓶瓶冰矿泉水,薛烬是个不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人,骆羊心里急,手忙脚轮的开始烧开水、煮粥、炖蛋。
还从包里拿出了出门前就放着的橘子硬糖。
每次她发烧的时候,杨晓清都会煮粥炖蛋给自己吃,要热热的喝下去,出一身汗,毛病也就好了。
可是薛烬,身边连个为他做这些事的人都没有。
他发烧到现在,如果不是自己打电话给他,恐怕他也不会告诉自己的,就这么睡过去,直到热度退散,再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来上学。
骆羊想,薛烬绝对会这么做。
或许过去的这些年来,他一直都是这么做的。
这一刻,骆羊突然有点讨厌薛伯伯,在薛烬需要人在身边的时候,他好像从来不曾存在过,而薛烬又做错了什么呢?
他像普通的孩子一样,期待过父母对自己真挚的感情,可惜他并没有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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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羊忙里忙外的时候,咩咩就一直在她身边跟着,猫爪子下面有小肉垫,这让它动作灵敏又悄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