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二哥,待会你出去,总不至于就穿这身吧?”
“这身怎么了?”
暗红小纳袄,够节日气氛的了吧,还洗得干干净净,又不怕蹭脏。两层的棉麻裤子,也是新洗的,还硬着;裤脚塞进黄皮油靴,既不怕冷,也能走路,还防水。
燕青简直恨铁不成钢:“一会儿我的——‘表姐’,是要跟你一块儿出去的?”
武松不为所动,“嗯,怎么了?”
“你知不知道她会怎么穿戴?”
武松想想,没问过,按照自己的理解,答:“今儿晚上冷,她大约会穿得暖些。”
说一个字,看燕青摇一下头。武松喝口酒:“有话直说。”
“你……总得跟她衬得吧?”
武松不解:“怎么讲?”他觉得自己生得不赖,还比她高那么多,也洗澡洗头发了,一身衣裳也干净,如何不衬。
燕青无语:“武二哥,你要是用心打扮打扮,不是小乙夸口,今儿至少得有这个数的姑娘迷上你。”说着比划个手势。
武松又喝酒,笑了:“我又不需要这个数的姑娘迷我。”
燕青快急了:“你怎么就不明白了!有姑娘迷你,表姐才有面子啊!不然她干嘛不提个木桩子上街?”
口干舌燥解释了半天,武松这才有点开窍,为难道:“可我也没什么好看的衣裳。就这身算是出门方便的。”
燕青觉得是个挑战,决定在出门前做一波好事,攒攒表姐口中的“人品”。
“我给你配。”
……
一刻钟后,燕青一拳打在武松肩膀,满意道:“差不多了。”
武松镜子里照照,有点想笑:“怎么跟娶媳妇似的。”
燕青撇嘴:“比娶媳妇差远了!你到底——”说一半,自己给自己找到了答案,“你肯定没去过上档次的酒楼。”
这年头贫富差距大,贵人们的装扮,和贫下中农天差地别。武松是草莽出身,要让他自己整出这调调儿,还真是赶鸭子上架。然而今天上元之夜,就是图个欢快热闹,谁不是把自己往富贵里装扮呢?
武松左看右看,还是觉得这审美略娘气,有种奉命混进东京上流社会当细作的错觉。拔下头上的滴粉缕金花儿,又拽下来一串叮叮当当的佩子,闻一闻,果然奇怪的香气是从那上面散发出来的。
这才觉得顺眼了些,“就这样吧。”
燕青眼看着自己的珍贵收藏被他弃如敝屣,心疼得直皱鼻子,也不敢再坚持什么别的了,多余的东西收起来,转身莞尔一笑,替他整整腰间的蹀躞皮革带,踌躇满志地说:“表姐不满意,你回来揍我。”
武松不以为然地一笑,嘟囔一句:“她应该怎么都满意。”
燕青被这句话镇住了,认认真真地说:“武二哥,你还是很有天分的。”
“什么天分?”
不跟他解释,有些人适合无招胜有招。
转而不经意问他:“武二哥,表姐什么时候成嫂子,小乙够不够格吃你的喜酒?”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