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那里站了很久,不语不笑,就连衣袍都不曾动上一下。
他在想什么呢?
兴许和我一样,什么都没想,只是看一看罢了。
终于,他回头问我,西山还在?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问的是,师伯还在?
西山沉入海底,留下一座小小的岛,师伯的墓碑正在那岛上,被我留下的阵法保护着,安然无恙。
我捧着一坛酒,想要洒在墓碑前,师父拦住我,他说,师伯不喜欢喝酒。
我似想起,每当我寻着机会,兴高采烈找师伯斗酒,他的眼神总有些奇怪。
原来他不喜欢喝酒。
我将酒坛置在墓前,给师伯郑重地叩了个头。
我听见师父悠悠长叹:“多年拼搏,一朝成空,也不知到底是为谁而搏。未必遂得了一生矢志,未必对得起故人所托。回首之时,能说得出尽力二字,能对得起生平良知,心中无愧,便已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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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终没有同意我留在魔界。
回到上界的途中,我发现虚空裂隙正在愈合。
魔界和上界,似乎真的要永隔两端了。
我问师父,您以后还会想回去吗?
就这样抛下族人,真的没什么问题吗?
师父说,不回去了。
就这样吧。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