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赵定离去的背影,以及听着那夫子庙内慌乱的嘈杂声,还有大门被人从外面踹开,一名名内府司的探子鱼贯而入的身影。
大厅内。
那些负责此次监考的十六名吏部官员都慌了。
一个个眼神急切的望向周善。
其中一人更是快步的走上前,拉着周善的袖子:“尚书大人,你给我们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好好的科试怎么就弄成了这个样子?”
周善睁开眼睛,瞥了一眼前者。
乃是一个胡须花白的老者。
此人虽为吏部任职,但因为家世一般,再加上不善于经营,故而一直都被边缘化。
不过好在也因为这边缘化,这一次倒是救了此人一命。
周善没说话,摇了摇头,反而望向这老者身旁的一名年纪约莫三旬左右的吏部主事:“汪僖,有些事,你该给我说说了。”
此话一出。
那年纪约莫三旬左右的吏部主事顿时身形一颤,扑通一声的跪了下来,哭喊着跪行上前,抓着周善的衣袖,哭喊道:“姑父,你要救救我,你要救救我啊。”
这年纪约莫三旬左右的吏部主事,算得上是年轻有为的吏部官员,大乾士族后起之秀,此刻早已面色苍白,唇如金纸。
“你真的敢了?”
周善神色微寒,眼神冷冽的看着这名喊他姑父的年轻吏部主事。
“我....”
汪僖结结巴巴,张了张嘴,但一时之间到嘴的话,又最终化为了噎巴。
最终只能无力的点了点头。
“混账东西。”
周善勃然大怒,抬起脚就是踹了过去。,
砰的一声。
汪僖的身形骤然倒向后方,脑袋狠狠地砸在了大厅的房柱之上,
整个人都有些软了下来。
但回过神来之后,又立马哭喊着爬上前,抱着周善的大腿:“姑父,你看在我姑姑多年伺候的你份上,你一定要拉我一把,拉我一把啊。”
汪僖乃是出身陇西汪氏。
门第虽不如周善的周家,但在陇西之地却也是地方大族。
祖上也曾出过几朝宰相。
到了如今这一代,虽然没落了一些,但汪僖的姨娘却是周善的正房夫人,而非小妾。
所以仗着自己姨娘的这层关系,汪僖平日里在吏部也是胡作非为,而周善看在自己夫人的面子上也对于这位侄子多加照顾,却没想到造下了今日的恶果。
“你早干什么去了?”
周善大怒,抬起手啪的一声直接抽在了汪僖的脸上。
一个鲜红的五指印顿时出现在汪僖的脸上,但汪僖却依旧紧紧抱住周善的大腿,哭喊道:“姑父,不是我,真的不是,是他们逼我的?
他们说....”
说到这里,汪僖的声音顿时哑住了,有些不敢再说下去了。
“他们?还有谁?”
此话一出,周善顿时一惊,急忙看向汪僖。
“我不敢说,我真的不敢说。”
汪僖大哭,低着头跪在地上,头不住的摇晃。
看着这一幕,周善更是大急,抬腿又是一脚直接踹在了汪僖的身上:“陛下如今什么心思,你还看不明白?周兴都已经被打发去修书了,
难道你们还看不明白?
你们当真是找死啊。”
周善气的浑身发抖,嘴角的青须都止不住的微微颤动。
明知道当今的陛下已经对于士族极其的不满,这帮人竟然还.....
死吧,都死吧。
杀他个血流成河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