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去考虑要不要去。”指尖一凉,是王霁月轻轻吻了一下,“说出来你肯定要伤心。。。也许是我有意拖延吧,总是在忙别的事情,不想去面对这个很难的问题。我就是。。。就是这么优柔寡断,惹人嫌弃吧。你知道吗?”她眼睛一亮,“你和希峻在医学院陪床的时候,有天我去看你了。偷偷跑到病房门口,看你趴在叔叔的床边睡着了。我凑近一看,看见你好憔悴的样子,本来,”“本来想叫醒我?”“。。。也没有,想。。。想叫又不敢叫的,希峻就来了,我就躲了,然后就趁机跑了。”
姜希婕听完哈哈大笑。本来呢,她是觉得有点难受的,然而王霁月说着说着,答案就开始往“我不靠谱”这个方向延展,好像捉住一只小白兔,猎人问它你为什么不跑,它说忘了;接着说道那个泛着白栀香气的早晨,她心里俨然有了一种“我果然没猜错”的骄傲,可是王霁月却说出了“躲了”和“跑了”这样的词,活像个第一次行动的采花贼,还没亲着脸呢就羞涩的自己跑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笑什么呢你!”王霁月又羞又窘,越是羞对方越是笑得欢,“啊哈哈哈。。。我啊。。。我是笑你,笑你想当采花贼却有贼心没贼胆,哈哈哈哈哈哈。。。”王霁月刚想揪她的肉,她就咳嗽,得,病人有一切被豁免的权利。
等她咳嗽完,扬起一张红透的脸,见自己的左手依然被王霁月握着,一白一翠两只玉镯靠在一起,心里无限的满足。“我巴不得时间停留在此刻才好。”“胡说什么,难道你要一直病着不成?”“我,”“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王霁月认真的看着她,好像能看进她的心底,又好像看见了一堵残破的墙,“别担心。我不会走了。再也不会了。大不了你恨我负了你这一年多,要我拿下半辈子来还你。”
王霁月以为是句不错的安慰,谁叫姜希婕竟然一脸愠怒地拿手指放在她唇上,“这才是胡说了,怎么就下半辈子了!来日方长呢!”
“嗯,来日方长。”
姜希婕说三日的假,果然只能三日,往后简直忙的要死。饶是如此,她还依旧每天跑到王霁月的寝室去,就是不回酒店。王霁月哪知道她哪里学来这套烈女缠郎的招数,心说我都跟你三番五次的承诺过了,你还怕什么?她管事嬷嬷好奇,她就说是家里亲戚,正好过来香港,顺道帮她收拾东西。说完看姜希婕一眼,这家伙就乖乖当她的打杂老妈子去了。明面儿上装的如何厌恶,心底她自己也愿意看到她这样天天来,她也忍不了同一座城市却不能朝夕相见。原来干柴都是存在库房关起来只等这时候烧的—这么想又有点羞人,姜希婕有时候颇显急色—虽然也只是偶尔亲她脸颊一口,还是会招来羞答答的巴掌。
管事嬷嬷觉得奇怪的很,加上姜希婕漂亮,英语也说的非常好,嬷嬷们到也喜欢。何况每天看着这位靓女定时定点带着好吃的来找楼上向来有些大家闺秀端庄自持的王霁月,总觉得不是来收拾东西的,倒像是罗密欧追求朱丽叶—也有意思。
等到五月初,王霁月顺利毕业,姜希婕的事也完了。洋行体恤她辛苦满意她工作,遂给她放了一周的假,多出一周时间让她可以在家照顾老父。姜同悯腿脚大好,但是执意留在广州,不肯回家。姜希峻闲的没事也就留在广州照顾父亲。姜希婕此番回去,自然要回去“视察”父子二人的生活起居,王霁月也得回叔叔家去看看,感激照顾之余打点一切,然后,
就可以一起回上海。像一场漫长出走,差一点就丢了,好在没有。
离开香港的那天,天气一般,刮着小风,不冷不热甚是舒服。王霁月想起自己刚到香港的那天,热死个人。原来总是会孤单一个人走到一个冰冷的境地,幸好姜希婕永远会来找她,把她带回去。此刻姜希婕就坐在她身边,她看着她的眉眼轮廓,心想回去之后一定要想办法把这家伙喂胖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