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渠道不是用不了吗!总之不会轻易放真如{86}他们走的!别的渠道多多少少都和南京脱不了干系,未免被发现,只有找你了!”“发现?”姜希婕颇想说要不被发现你就不要找我,找二哥啊!你让个情报头子去找票不就得了吗?她不知道他的政治考量,总是政见可以有分歧,可是亲族之间不要互相陷害的。他到南京探了探口风,眼看通缉令都已经准备好了,自知那闹事的四个是留不下的。为今之计只有躲去香港。而这件事,能经手之后依然干干净净的也就只有这个宝贝女儿了,他需要一个不会有人去关心的不上台面的渠道。
“好吧。。。我去问问。总是有办法的。可,爸爸你明天不是就要走吗?我让人在广州找了给你?”“那是最好了!”“也没有别的办法。”姜希婕本想转身离去,不料听见她老父的几声咳嗽,自打从国外回来,这身子骨似乎就一直病者。无法,没有个人前尽孝的儿子,只有个负责拍背的女儿也是好的。姜同悯一脸虚汗之余倒还不忘叮嘱女儿要如何如何买才是安全的。
为了这区区四张需要岔开买的船票,姜希婕不知道腆着脸拜托了多少层,求上面的小班,去求那头的小班,没想到听闻此事的是管事儿的大班,大班仗着对她印象好,又听说她是政府要员家的千金小姐漂亮的不行,到底是有了攀附之心还是“闻”色起意也不知道,总之竟然给办下来了,还劳姜希婕专门拍一个电报去说只要一般的船票,千万千万受不起什么特殊待遇。。。
麻烦至此,也没把心口大石—王霁月的来信和kitterlin的异常—从心头眉头给移开。
先是王霁月的好不容易等到的来信。虽然不足一页纸,在姜希婕的桌上却比厚厚的文件和价目表关税单等等珍贵的多,她是工作忙碌的间隙叼着粢饭糕也要多看几遍。表情说不上喜悦,指尖细微婆娑甚是珍惜,神色倒是落寞的很,让人总以为她是收到了拒绝的情书。其实哪有啊,她腹诽,这个家伙连拒绝都不肯给我写。接受也不肯给我写。信纸是一页,内容是半页,问身体康健否,工作顺心否,升职升到哪里,现在成天都在忙什么。说我的来信全都看了,但是因为缺乏最近的信,所以不知道近况才问这么多。说她自己一切都好,只是对学业不再那么上心,但是偶尔去当义务教师还是很开心。香港景色不错,有空慢慢写给你看。
我的信里对你哀求,对你道歉,对你询问,对你思念,那么那么多叠起来都要把我压死的情愫,你就短短回复我半页纸?你只字不提,总是装聋作哑,我到底要拿你怎么办,啊?
她是真的有点生气了。甚至恼怒于什么“改日详述”,写封信费你半辈子不成!好不容易收到回信却没有多少欣喜可言,她感觉自己简直是被欺骗了,被人耍了,像个猴子。可是这毕竟是王霁月的来信,一年多之后终于寄来的信,她怎么也无法不珍惜它,无法不把它捧在手心里,把字字句句都背下来,然后在脑海中反复思酌,反复回味。
看完信之后,懊恼的她第一时间想到的是kitterlin。于是她们依旧相约在英国总会喝酒。她满以为自己能很顺利的把事情告诉kitterlin然后从她哪里得到建议,可是那天kitterlin脸上似有飞红,人显得软弱疲倦—那么大个子显得这么软反而有了暧昧之态,姜希婕觉得kitterlin看她的眼神都不太一样了—活像能把她剥光了一寸一寸监视她如玉胴体一般。
“怎么,她给你回信了?”kitterlin端着半杯烈酒,迷离着蓝色的眼眸打量她的表情,“。。。你个鬼精灵的,什么你都猜得着。”“呵呵。。。你还嫩着呢。要知你的种种小心思都瞒不过我,纵使别人看不出啦,我从你的眉毛就能看出来。”说完又喝一口,喝完又笑,笑完又让姜希婕说,听完又笑。“哪儿就这么开心啊笑个没玩了还!”kitterlin咽下最后一口,咧着大嘴对她呼出一口酒气,说:“一是笑你的小脾气,非常有趣,到底是恋爱中的年轻人。二是。。。羡慕你。。。羡慕你。。。”“有什么好羡慕的?”kitterlin正准备说,忽然咳嗽起来,而且咳的厉害,惊动了酒保过来问候。姜希婕好生无奈,季节变化,大家都注意一点好不好?难道独独她一个皮糙肉厚,在家里也不用避着即将临产的孕妇么!
kitterlin自打那时就病了,而且一病不起。姜希婕又忙着帮家里接送即将生产的傅元瑛,还要掺和搞船票的事,简直忙的不开交。傅元瑛生女儿生的非常不容易,可能是她自己身体不好,女儿生下来母女二人都非常虚弱,吓得姜希泽不知如何是好,后悔不学医。待得宝贝女儿情况稳定而妻子脸色不再那么惨白之后,他还没来及多抱女儿几下就又要出差去了。只好把照顾妻儿的重任又交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