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下孩子后徐行在绵延不绝的腹痛中半睡半醒地躺了一两个时辰,再睁开眼时屋外的天已经再次黑下来,大雨已经不知不觉间停了,取代雨水声的是稀稀拉拉的几声虫鸣,凉爽的风顺着门缝吹进屋里,把狭小狼藉的屋内久久不散的羊水腥气吹淡了些。
身边裹在襁褓里的小娃娃哭累了,正在哼哼唧唧地闭眼睡觉,柔软的胎发搭在额前,一只小手虚虚握成拳,在身侧不安地晃动。徐行安静地上下来回瞧自己生下的孩子,心里一阵愧疚,他独自产下孩子后两次休息,都没给孩子喂上一口奶水,想必他也饿得失了力气。
青年靠坐在床头,抓过一只软枕垫在腰后,把一直捂在圆隆小腹上的手移开,慢慢抚上胸口。
他的胸自孕后期开始就一直鼓胀张的,原本平坦的胸口慢慢有了隆起的小小弧度,紧实的肌肉变得软绵绵的,乳晕也逐渐加深了颜色,好像晕开了似的蔓延成一大块深棕色的软肉。一小颗绿豆似的乳头随着痒痛越涨越大,现在不需要抚慰就像个大黄豆一样挺立在胸前,之前他挺着大肚子做活计时奶头磨蹭着胸前粗糙的衣料,总是惹得他又痛又痒。
手掌覆上了一侧有着柔软弧度的胸乳,食指和中指分开,轻轻夹着奶头揉捏,手掌缓缓用力打着转轻揉乳房,乳肉在他自己的手下乖顺地变换着形状,奶头也更加挺翘,徐行不自觉地挺腰,把小小的日渐丰满的奶子送进自己手中。
自己还真是好生养,徐行在胸部的麻痒和下腹的疼痛中颇为好笑地想着,等过两天身体好些就去买点下奶的吃食,想必就能分泌出不少奶水,给这刚生的小娃娃吃。
不过现在他自己也没吃什么东西,两只乳房虽然隐隐有些涨疼,似乎里面有奶水想要流出,自己却没什么力气为自己按揉开奶。隆起的胸肉里好像藏着块疙瘩似的硬挺挺的,压着他的呼吸,徐行微微张开浅色的唇瓣,呼吸了几口雨后新鲜的空气。
还留着一只迟迟没能娩出的胎盘的小腹又开始不安生起来,一直隐隐作痛,他撑起身子跪坐在床上,一只手伸到腰后有一搭无一搭地揉着酸涩的腰肢。产夫腰窝深陷,丰满的肉臀挺翘,刚刚经历产娩还未恢复平坦的微隆小腹鼓起一个弯曲的弧度,另一只手就抚在小腹上下轻轻摩挲,想要加快胎盘的下行,然而年轻的产夫此时的姿势孕态十足,引得人浮想翩翩。
徐行的体态是极优美的,有孕前身形挺拔如竹,高挑颀长,纤细却不羸弱,是具有柔韧力量美感的年轻男子躯体,怀孕时孕肚隆起,压着柔软的腰肢,也并不臃肿可怖,而是像棵清晨挂着朝露的嫩叶,越发显出摇摇欲坠的脆弱美感。
这样一具躯体,无疑是充满魅力的,其中既有男子结实硬朗的刚健,又兼具女子柔韧丰腴的秀美,这些特征在他身上丝毫不显突兀,反而为他渡上一层不似凡人的圣洁,在孕中好像个充满慈爱的圣母,再配上那张双是带着点笑意的眼眸,美得不可方物。
然而现在这双眼眸里却浮上一层水雾,身上虽然因为产下孩子而轻松了不少,可还是有不少地方泛着剧烈的疼痛,腰身的酸软都可以忽略,可产口处脱坠的一根脐带和肚腹的隐痛却让人难以忍受,徐行也睡不着了,平躺在床上揉胸按腹,隔一会就看看外边天色,只等着天一亮就前去医馆。
终于等到屋外一声清脆的鸟鸣,徐行翻身下了地,给洗净的软布巾浸了些温水,轻轻擦了几下还残留着干透的羊水和粘液的下身。花穴里含着根脐带正在微小地翕张着,随着布巾的磨蹭翻出了里面磨得艳红软烂的嫩肉,徐行皱着眉忍受最私密处的不适。
他把最松垮的裤子虚套在腿上,上身为了避免乳头被磨得更痛,只罩了件轻薄柔软的外衫,而小宝宝却被他好一阵包裹,全身都藏在襁褓里,被夹在爹爹的臂弯里,带着一起去医馆。
从他住的小村到医馆的路程并不短,青年脚步还有些绵软,像踩在云里似的踏不到实处,穴口也被亵裤磨得发疼,只能迈着碎步慢慢地走,半个时辰之后才终于到了地方。
徐行额上全是虚汗,被小学徒搀着走进内里,直到把小宝宝平安递到大夫的怀里,才感觉到体力不支,张着口嗬嗬喘气,扶着墙慢慢地坐了。
好心的大夫赶紧把他搀到床上,褪下裤子看他的产穴,被吓了一跳。徐行是个头胎产夫,只听别人讲过生产的经历,也不怎么会自己处理身下的伤口,两片肥厚的阴唇红通通的向两边分开,像只合不拢的蚌露出里面小珍珠似的鲜红阴蒂,原本小小的一颗肉蒂都被磨肿了,兀自挺立着,暴露在空气中颤巍巍地抖。
最可怖的还是他的女穴,迟迟没能产下的胎盘在肚里含着,穴口处挂着根颜色发黑的脐带,穴口被磨得红肿,边上一圈都是大大小小的撕裂,胎儿的头从这里产出时带来的伤痕完全没有被清理和治疗过,随着青年的呼吸还在微微渗着血丝。
鬓边已经生了华发的中年大夫皱着眉头,长吁短叹地问徐行怎么搞的,为什么下身没有及时处理过的痕迹,为什么不早些来医馆剥离胎盘。
徐行想要起身下床和男人对话,却被人轻轻推了一把肩膀,大夫小心着他的身体,不住地让他赶紧躺下说话,别再费力气站起来又躺回去。
青年微笑颔首,咽了口唾沫润了润干涩的喉咙,才道:“我家里就我一个人,夫君在远处不能回家陪我生产,又赶上大雨天,就自己胡乱用力把孩子生下来了,生完身子乏得厉害,歇了半天才来。”
他这话说得简洁,语气也平淡,却越说越觉得心里委屈。最信任的爱人不在身边陪伴,又赶上这么个不吉利的天气,九死一生才产下孩子,连个能分享喜悦的人都没有,两天过去,这中年大夫却是第一个和他说话的人。
大夫越听越心惊,男人胯窄骨盆小,孩子从身体里出来得更加困难,生产本就是从鬼门关里走一遭,这青年却自己独自一人生了孩子又走到医馆,不由得又心疼又感叹。
“胎盘太久没有娩出,你的身子已经等不得了,我现在要为你压腹助它下行,如果几次之后还是下不来,恐怕我要为你手掏胎盘了。”
徐行轻轻点头,褪下身上的衣袍,露出白皙光滑的身体,仿佛觉不出疼似的顺从地躺好,张开双腿好像又一次生产一样准备向下跟着用力。
大夫干燥温热的手按上小腹,随着一声使劲的命令狠狠向下压去,徐行肚腹一阵爆痛,瞪着眼睛咬牙用力,紧攥的拳头里圆润的指甲都陷进手心,唇齿间泄出一声断断续续的痛呼。
“放松、放松,歇一会再来!”
徐行的脸和耳根涨得通红,眼里迅速蔓上血丝,耳边大夫的话听不分明,还是大夫握着他的手,掰开深陷的指甲才让他慢慢回过神来。
大夫拿了块巾子折成一小块,塞进他嘴里让他咬着:“咬着这个,否则我怕你咬伤自己。”
接着又是几次按压,徐行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似乎都要被按得错了位,那块已经失去活力的烂肉却死活也不出来,青年眼里憋着泪,嘴角紧抿着听大夫说要为他手掏胎盘出来。
“好…麻烦您了……”
大夫让小学徒进来帮他按着产夫的手脚,把手浸在清水里净了手,又往手上抹了些膏脂,这才摸上那口脆弱娇嫩的女穴。
掰开那口可怜兮兮地颤动着的小小穴眼,大夫的一只手慢慢伸进去,刚伸进一根手指徐行就难受得打了个哆嗦,下体产出孩子时的痛苦还萦绕在心间,女穴变得无比敏感,他忍不住想要挺身用力把异物推挤出体外,却被小学徒小蛮牛似的按住。
大夫的手全部塞进徐行的穴里时,他甚至发着抖翻起了白眼,冷汗一层一层地往外冒,原本脆弱的女穴在两天之内经受了太多巨物的侵入,敏感的内壁被男人的手抠挖着,磨蹭着,在疼痛憋涨的同时又涌起些许细微的快感。
很快这点快感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大夫的手在子宫里摸索着抠挖,肚子里一阵激痛,比生产还要疼千百倍,青年的脸煞白冒着虚汗,两条长腿上肌肉绷紧了不住地蹬踹,手摸上了学徒的胳膊使劲地掐,指甲抠进胳膊里冒出血迹,脖颈像嘶鸣的天鹅一般高高昂着,崩溃般地大喊:“不——不要了!痛啊……好疼,啊——疼啊!”
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疼痛好像个漩涡把他越卷越深,徐行第一次这么想死,牙齿咬得咯咯直响,眼泪涌出眼眶,他的吼声凄厉:“我疼啊——哈、啊……呃啊疼,让我死吧——杀了我,嗬啊……”
泛起青筋的手臂肌肉鼓胀着,双手扯着身下的被单忍痛,随着青年尖锐的痛喊,嘶拉一声,被单被扯成两半,布裂声里响起一声大夫如释重负的叹息:“出来了……”
徐行已经痛晕了过去,苍白的脸颊上没有一丝血色,嘴唇咬得流血,身下一片狼藉。
大夫拿来干净的巾帕给产夫清理干净下身,用药酒细细地擦了产口周围撕裂的一圈,最后用被子盖好产夫的身体,才吩咐身边委委屈屈的小徒弟去给自己红肿破口的胳膊上药,顺便为青年熬上药,等他醒来后放凉了喝。
徐行昏昏沉沉地醒来之后,看到身边守着满脸愤恨的小学徒,看见他醒了,小少年先是眼里出现一瞬的放松,接着就是絮絮叨叨的埋怨:“你看看你把我胳膊抓成什么样了!又红又紫的一片,都要疼死我了!”
青年被子下的手捂着轻松许多的小腹,感受到女穴火辣辣的刺痛,他心里清楚应该是大夫和小学徒给自己抹了药,现在身体应该已经没了大碍。
他呆愣了几秒,然后在学徒快要喷火的眼神中掀开身上的薄被,就要翻身下地。
“哎哎,你干什么?你身体有多虚你自己不知道吗?快躺下,你要什么我去给你拿,要不师父一会又要说我。”小少年撅着嘴巴嘟嘟囔囔。
徐行直起身子,抹了把湿润的眼眸,正视这不知名字的小少年清澈乌黑的眼睛,语气无比认真地道:“今日二位的救命之恩,徐某铭记在心,日后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徐某一定在所不辞。”
小少年愣了愣,瘪了瘪嘴,眼珠四下转动就是不看徐行的眼睛,忍了几次终是没忍住,上前搂着徐行的肩帮他慢慢躺回床上,为他掖好了被子,踌躇许久后小声地问:“今天……你很疼吧,现在好些了吗?”
徐行像是没想到他会问自己这样的问题,沉默了两秒才扬起唇角笑了笑,苍白的脸上难得有了些活人气。他其实是随性洒脱的性子,以往总是身边围着许多人,他在他们之中虽然年纪较小,确是活得最通透肆意的,而如今生了孩子,独自一个人在陌生的地方生活,他倒有些成熟温润的味道了。
只见面容俊朗的青年微微一笑,像哄小孩一样温声回应道:“没事了,不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