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什么?”许久没有来到这里,亨利的神情尚有些戒备。
希尔德布兰身上还穿着主持弥撒时所穿的礼服,与日常的纯白法袍不同,带金色暗花绲边的礼服使他看起来更加庄严、神圣,当他不动声色地注视着你时,琥珀色的眼眸中闪耀着柔和的光,加之异于常人的英俊面容,使他视之宛若天神下凡。
尽管他此时正如一个普通人般站在衣柜前翻找着什么,亨利依然有一瞬间受到了蛊惑。
希尔德布兰翻出两件样式稍显过时的衬衣,把亨利领到床边示意他换上:“你现在身上穿的这个料子太好。”
见亨利没有动作,希尔德布兰伸手替他解开一颗扣子,这时他才躲了躲:“朕大可以让人准备一件合适的,为什么要穿你的。”
“时间不是来不及么,再说,为什么不能穿我的?”希尔德布兰沉着地解着亨利的衣扣,神情十分专注,惯常翻阅《圣经》的修长指节在衣料间流连而过,随着上衣的彻底敞开亨利遍布情色痕迹的白皙躯体也随之展露在眼前,“这还是我第一次这么耐心地解你的衣服。”
亨利不理会他的调笑,利落地脱下衬衣,拿起床上待换的旧衣正要自己穿上,希尔德布兰却制止了他:“等等。”在衣服的袖口处查看了一下,换了另一件给他,“你穿这件。”
“有区别么。”亨利看了一眼袖口处,只见上面有一道歪曲的缝补过的痕迹,针脚时松时紧,看得出当时缝补的人技术十分拙劣。
“亨利还记得这件衣服吗。”亨利站在那里不知正想些什么,希尔德布兰见状只得再次服侍他穿衣,“这感觉还挺新鲜,这么快又要给你穿上衣服了。”
“你为什么还留着它?”尽管他已经竭力掩饰,但希尔德布兰仍是听出了他声音里的颤抖。
“这可是亨利亲手为我缝补的衣服,自然要好好保存起来。”将衣扣一丝不苟地扣好,希尔德布兰亲了亲亨利额头,解释道。
这件衬衣是希尔德布兰六年前所置备的,因此如今亨利穿着十分合身。
然而他的表现却似乎有些不自在。
“放心,这些衣服都有定期清洗。”说着的同时,希尔德布兰脱下礼服随意丢到床上,全然不在意这样的举动会使一丝不苟的衣料生出折痕。
等亨利将旧事抛诸脑后时,他已经快扣好衣服了,亨利见状鬼使神差地抬手——
替他扣上最后一颗扣子。
希尔德布兰顺势握住了他的手,用力揉捏了一下。
亨利倏地把手抽回:“走吧。”
“等等。”希尔德布兰半蹲下去,在他的裤子上扯起几条丝来,“好了。”这才牵着他往外走。
此时手下的神官已经替他们备好马匹,在宫门前守候了多时。
希尔德布兰遣退了所有人,和亨利同乘一骑前往罗马城的西北部。
亨利被他揽在身前,身后精壮紧实的胸膛由于颠簸一下下地摩擦着他的背,衬衫的面料相较于平日的便服而言略显粗糙,亨利只觉十分不适,不知是因为身后的男人还是衣服的缘故。
希尔德布兰也许久没和人同骑了,但他渐渐地也找回了熟悉的感觉:“我以前教你骑马的时候也像现在这样。”
“朕今天出来不是为了和你回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