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那妙龄女子疑惑的问道。
“是啊,我就是你爹,那年你娘刚生下你就过世了,爹爹悲痛难忍,就跟着江家的商船下了南洋,谁知遇上风暴,爹是九死一生,后来朝廷又与南洋开战,一经数年,这不才刚解禁,爹就回来找你了,只可怜我女儿,孤身一人长大。”何志忠一边哽咽的说着,一边想去抚摸那女子的头。
那女子退后几步,尴尬的笑着说:“伯伯,我不是秦晚林,不过我知道你女儿在哪。”
原来,这一女子正是在宛娘点心铺帮工的令墨。
令墨领着何志忠前往新居,在院门口时,令墨想起了一件事,她回过头来对何志忠说:“伯伯,晚林因为某些变故,暂时的失声了,郎中说现在她切勿悲喜过度,一会你得缓着说。”
何志忠眼睛睁得圆圆的,一脸的悲痛难忍,他的女儿在他不在的岁月中,不知遭受了多少苦楚。可现下还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他还好强忍着悲痛,装出一个笑脸,“你叫令墨是吧,你是个好孩子,晚林也多亏了你的照顾。你说的,伯伯记下了。”
令墨点点头。
“晚林,晚林,快出来,你看看谁来了。”令墨走进院子,朝着屋内喊道。
秦晚林走了出来,她穿着一件家常的交领短衫,下着一条玉色的纱裙,丰润的小脸上带着三分笑,款款的走了出来。
她一眼就看见了站在令墨身后的何志忠,立马就惊呆了,话还没说出来,眼泪就先流了出来,按说她从没见过何志忠,但这种父女的天性,是时间和距离都无法磨灭了。
何志忠第一眼看见秦晚林的时候,又何尝不是惊心动魄呢,如果说令墨有几分像琴儿,那么秦晚林就是十分十的长得像自己。
“晚林,我是爹,我回来了。”何志忠强忍着眼泪,走上前去握住秦晚林的手,哽咽着说道。
秦晚林一下子就扑进了何志忠的怀抱,呜呜咽咽的痛哭起来,弄得站在一旁的令墨心里也不好受,她不断的拿起帕子按压自己的眼角。
秦晚林哭了有半晌,令墨走上前去,把她扶到椅子上坐下,对着何志忠笑着说:“伯伯,你们父女俩都别伤心了,如今父女相认是好事,你们坐下说说话,我去做两个小菜,庆祝你们今日父女团圆。”
说罢,就走到厨下,整治饭菜去了。
两人膝对膝坐下,秦晚林拿起笔,在纸上写下她在江府的种种,隐去了她与江彦秋的一段情,只写道她在江府做的不错,江彦秋为了嘉奖她,发放了她和令墨的卖身契,然后自买了这个小院子住下,只等着朝廷与南洋的战事消停些,就前往南洋去寻父亲。
“谁能想到呢,倒是爹爹先来找我呢!”秦晚林拿起纸笔写道。
“我对你,无不是日思夜想,恨不得肋下生翅,飞过那一大汪子水来找你,爹爹悔啊,当初你娘生你过世,爹爹悲伤过度,这才决意下南洋,连带着让你受了这诸多苦楚。”
秦晚林拉过何志忠的手,在他的手心中一字一顿的写道:“我很好,如今更好了,有爹爹,有令墨,我已经很知足了。”
何志忠泪中带笑,连连点头:“好孩子,好孩子。你放心,你的失语症要是在吕州治不了,爹爹就带你去南洋,那儿多的是好大夫,要是南洋也不行,爹爹一定会遍访天下名医,让他们治好你的。”
秦晚林笑着点点了头。
吃完饭,何志忠就派小厮把行李从客栈搬了过来,因这院子狭小,只有两间卧房,何志忠住了秦晚林的房间,秦晚林又搬去与令墨同住。
何志忠笑着对秦晚林和令墨说道:“先委屈你们挤一挤了,我已派小厮去打听房子了,等遇到合适的就买下,到时我们就一起搬至新居,这院子好是好,就是有点小了,不够住。”
“伯伯,等新居落定,你带着晚林搬过去就是,我还是守在这儿吧。”令墨笑着说道。
“令墨,你说的是什么话,没得伯伯回来,倒拆散了你跟晚林,再说了晚林也离不开你。”
何志忠看着秦晚林一脸着急的神情,他知道她虽说不出话来,可她的心思到是明明白白的,她舍不得与令墨分开。
突然,何志忠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他眼珠转了转,说道:“令墨,伯伯有个提议,也不知道你应不应允?
“伯伯但说无妨。”
“我想认你做义女,你和晚林一样从此以后都喊我做爹爹,不知你意下如何?”
秦晚林高兴极了,她抬起她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令墨,眼中有高兴,有求情,还有一丝丝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