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店旁边有家华盛酒楼,是一家高档的西餐馆,一位油头粉面的大少正往台阶下送一个大腹便便秃脑袋的家伙:“方主席,您没事吧?今天大家高兴,没想到方主席这么豪爽。又这么海量!”
“还舜,你这把办的利索点,咱们再来下一把,我给你打场子!保证让你迅速飞黄腾达!噢,对了,小梁村动迁的事也就是这几天了,要下手可得抓紧点,市里要在那边建个国贸大厦,世界级的,超一流的,占地面积相当大,早下手把地拿下来,一转手就是几十倍的利润!不过现在还是个秘密,别给我露出去。好多事都是只干不说,话多了没用!哎,达仁堂的股票拿来了吗?”
“方主席,我办事您还不放心吗?”说着拿出一个信封,递给姓方的:“这可是宝贝,一上市就会成倍的往上翻!他们厂长说了,方主席帮助给批的那地省下的比这多多了,他们以后还会表示呐!”那人谄媚地笑着。
“告诉他们下回别拿这破股票糊弄我!我又不能自己去炒股,通过别人手,事情就得败露,下回就动现金!”
这时一个娇媚艳丽的女人从我身边的一台奔驰轿车里走了出来,女人看样子也就二十多岁,个子高挑,足有一米六八的样子,而且体型绝佳,穿着一套淡蓝色的毛料套裙,紧箍着丰满而不肥大的小翘臀,裙下穿着肉色的丝袜,显得玉腿颀长而秀美,脚上蹬着个露前脚趾的淡粉色的高跟皮凉鞋,走起路来,小胯骨一扭一扭的,煞是迷人。
女人走到那姓方的三步远的地方,紧蹙着弯弯的秀眉,紧抿着鲜红的小嘴,操着小莺出谷的柔声问:“方主席,那事你办了吗?”
看见那女人,那群人知趣地都进了屋,方主席趔趄地上前欲搂女人,女人迅速地闪开了身子,重新躲他几步开外,依然问道:“方主席,那事儿你办了吗?”
那个姓方的乜斜著小眼睛,一步三晃,锲而不舍地又朝那女人扑去,女人还是轻灵地闪开了身子,恼怒地说:“你站那说就得了,瞎晃当什么?那些钱要回来也是你儿子的,又跟我没关系,你不上心也该不着我的事儿,告诉你,我把孩子给你们抚养大了,人已经交给了你,他不成人,跟我也没关系,他的两个爹没一个是人的,他会成人,我早就不相信!”
姓方的嘴里伸着大舌头说:“我和市里的人说了多少次了,他们总说‘金虹的事儿您还是别管了,要是你的钱,我们早就给您送门上去了!’你听听,刚调到上海的政协,人没走茶就凉了,说话不顶用了!不过,现在就剩最后一个办法了,左右你也在上海,又是独身一个人,干脆嫁给我得了,让我也好说话!你金家在政界也有个代言人!”
那女人轻啐了一声说:“你怎么寻思的,竟拿这个来要挟我?你寻思我们金家都像我姐姐似的是不谙事的小姑娘,随你摆布?告诉你,我们金家在大上海从商几十年,什么狗仔没见过?就你这癞皮狗,也配提出这句话?你还是别做梦了,我这辈子不会去沾你们方家!要不是小滔再三再四的让我跟你说一说,我才不找你这个王八蛋呐!”说完一扭身袅袅婷婷地走了。
金虹?是广州那个金虹集团吗?爷爷走了的第三天,金虹大厦被一把大火和接着的大爆炸烧得片瓦无存,大厦里的人竟无一人逃出。金虹集团的老总王金虹也没有躲过这一劫。警方已经开始立案调查金虹集团问题。据说是因为俄罗斯结雅团头头的儿子维克多带著一笔巨款到中国想大干一把,结果人被暗杀了,尸体在珠江里被打捞上来。不久前有人向结雅团秘报说是被金虹集团给杀害的,维克多的一把手枪现在还在王金虹的保险柜里。结雅团的人真的在王金虹保险柜里发现了那支手枪,两下就发生火并,警方把金虹的资产全部冻结了,保险公司也因为是黑社会之间的打斗引起的爆炸,拒绝赔偿损失。我知道,这是爷爷用我得到的那把手枪报了一箭之仇,我们急忙搬迁,就是为了躲开金虹和结雅团的纠缠。我从心里佩服爷爷的招儿高,兵不刃血就报了大仇,就是高!
这时从另一辆车里又走出一个高挑个子的年轻女人,走上前冷冷地说:“怎么样,又闻了顿天鹅屁吧?王金虹你们俩个人轮流进攻也没拿下的冰美人,你寻思你拿钱就能骗下来了?做梦吧!现在那个陈一龙挟着全国政协委员,福布斯榜上中国第五名的气势正在追她,陈一龙又年轻、帅气,出手也大方,他们又是合伙人,我看你的戏已经就剩个香火头了!”
姓方的呸地吐了口浓痰:“哪天把她骗到我那里先奸了她,看她答应不答应!”
“那你可就找病了,她会把天捅个窟窿!告诉你,一个想维护自己尊严的女人,她是会拼命的!”
姓方的抻着大舌头说:“不为了她手里的金家的十几个亿,我会下那功夫?别看她漂亮,就那冷冰冰的货,在床上肯定是个木头疙瘩,不冰死人就不错了,还有什么乐趣可言?”他的酒意上来了,人开始站不住了,女人使劲地架着他的胳膊。
他连打了两个酒嗝,接着噗的一口喷泉都喷在了年轻女人的身上。女人气得骂道:“你他妈的是没喝过酒啊,还是没吃过那破菜呀,你看看,人家这两万多块的衣服这一下就交代了!回去给我赔!”
说着,女人急忙扯着他离开了喂狗的一滩,把他塞进了车里,然后自己站在那里,从兜里拽出个手绢,嘟嘟囔囔地擦拭着身上污垢。擦了半天,还是呲牙咧嘴的说:“熏死了,给这么一个猪头三当秘书,倒八辈子霉了!”说完,钻进车里,啪地摔上了车门,悻悻地开着车走了。
我突然看见刚才汽车停过的地方有一个大信口袋,哦,是那油头大少给猪头三的,说是股票,嘿,有意思,逼著我玩玩股票了!他刚才忙忙呵呵地没揣兜里去,是在给我留着的,哈,没这便宜我还想刮她二两油呐,有这机会我要不要,那不是天字号的傻瓜了!我故意把兜掉到了地上,盖住了那个信口袋,然后我一边蹲下拣兜,一边把那信口袋塞进了衣服兜里,走了几步,我突然想起那高挑女人的那套西服套裙,急忙转身重新走进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