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却失了追求小公子的机会。
一次出游时,陈瑜曾问过小公子:“为什么非他不可?”
那时天空正下着蒙蒙细雨,听了他的话,小公子停下了脚步举着伞凝视着北方——那是林修所在疆场的方向。
就在陈瑜以为小公子不会回答的时候,小公子突然开口了,声音低沉飘渺的几不真切,但他还是听清了:“因为他是林修啊。”
三年来,小公子总是冷静的,冷静的等待无望的回信;冷静的谋划京中的布局;冷静的坐在林修的院子里,看着林修的手札发呆。
唯一一次失控,大约就是收到林修的回信之后。
他当时知道这封信的存在后,大约是欢喜的。可是看了信的内容之后,他却一瞬间感到心脏疼得厉害,他似乎有些明白为何明明和林修有着婚约的小公子总是愁眉不展了。
所以,陈瑜实际上是感谢小公子在刘将军府放的那一场大火。至少,那是他第一次看见小公子失控的场面,那让他觉得,小公子是个活在现实中的人。
室内安静下来后,陈瑜并没有马上离开,毕竟他是个痴情人儿不是,见到心上人这样被送回来,总要惆怅一会吧。
陈瑜晃晃酒杯,估摸着时间,大约一刻钟之后,才又端上满面愁容做出深情的样子,摇头晃脑的走了出去。
陈瑜出去后,躺在床上的迟秋年才睁开眼睛,手指攥紧身下的床单,一遍一遍默念:再忍忍,就快了,就快了。
“咱们就快到了林将军!瞧见没有。”一名将士指着前方路上的土坡,脸上满是即将回家的喜悦。
“过了前面的土坡,咱们就要到啦。听说这次大胜蛮夷,圣上龙心大悦打算大宴群臣,将军您此番立了大功无数,想来定当能得了圣上的青眼。末将和兄弟们先在这里恭贺将军,要不到了那京城,估计上赶着巴结您的人都能排了一条街去,末将们是绝对挤不进去的。”
“对对,俺们最看不惯那些京城里的文官了,他们别的不会,跟风的本事那是谁都比不上,比那墙头草还墙头草!”有一名将士说道,语气里满满的是对文官的不屑。
林修摇摇头,道:“莫要小看那些文官,就你这二愣子的摸样,两三下就能叫你看低的文官从里到外啃个透!”
那将士不屑的切了声,挥挥拳头凶狠道:“老子害怕了他们不成?”
一匹马上前赶走了愤愤的将士,马上坐着一个锦衣华服的小公子,正是迟秋年。
少年此刻柳眉倒竖,表情里带着刻意装出的凶狠,却让人害怕不起来,就像家里头供养着的小猫儿乍起毛来的样子。
“你对着我林修哥哥凶什么凶?他是你能凶的么?”
将士的脸红了红,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得。“俺不和你争!你那嘴巴跟个刺猬似的,俺说不过你!”
说完便急匆匆的离开了,其他将士哄笑一声后,也在小公子镭射眼神下纷纷退场了。
一时间,军队的前方只有林修和迟秋年两人并行。
林修侧头看了眼只穿了一件单衣的迟秋年。这会是初春的时节,呼吸间还能看见白白的雾气,迟秋年穿成这个样子,除了装可怜还是装可怜。林修默默扭头当作没看见。
那天他把小公子赶走后,第二天,他的身边便多了一位小厮。不过和别的小厮不大一样,这个小厮身体娇贵喜穿华服,最最要命的是他喜欢爬床!
林修试着不理他。迟秋年红着眼睛不说话不吃饭。
林修试着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说——我是有婚约的人。迟秋年红着眼睛不说话不吃饭。
林修试着赶他走。陈瑜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