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尔的脸刷刷刷地红了,他赶紧叼起白兽送的食物,找了个隐蔽地角落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白辙不懂黑茸茸这是咋了,原地转了两圈,黑茸茸只顾着吃,根本没看向他,尾巴也不再翘起来而是夹在两腿间,耳朵紧紧贴住脑袋。这是戒备、警惕甚至恐惧的表现。白辙略微退开一些,黑茸茸却更加紧张了,白辙这时候才大概地猜测黑茸茸可能是被他蹭得不好意思了,于是又走过去蹭它一下。
黑茸茸扇两下耳朵,往墙边挪了挪。虽然它长了张漂亮的看不清脸色表情的小黑脸,白辙就是知道它在脸红。
大约是害羞……这样复杂而人性化的情绪,真是萌萌哒,可惜它是个母豹子,而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弯仔。白辙想到这里,忍不住轻轻抽自己一巴掌。想什么呢,他还真是十年不知肉味,看到个稍微有点灵性的就忍不住想偏了,再这么下去哪天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来……再说了,人家母豹子揣着崽子,是有丈夫的豹子。
白辙想到这里,偷偷瞟一眼黑茸茸的肚子。
唉,这么聪明的漂亮豹子,要是个公的该多好。
十几天过去,冬季越发寒冷,有连续几天暴雪狂风,
亚尔很快就习惯了被白兽护着的日子,捕猎已经成了防止自己的捕猎技巧生疏的锻炼,成果实在不用在意,白兽随便吃剩下的一条腿都能顶他一天的成果。开始几天亚尔还会觉得惭愧,后来发现白兽真的很喜欢他,这种惭愧就渐渐变成了欣喜。
哎呀,他一个人磕磕绊绊地过了这么多年,终于有人对他好了,不管对方是人是兽,他都很高兴。兽人嘛,才不矫情,既然高兴,那就接受,接受之外,再尽量回报——想回报白兽真的很难,亚尔看了这几天,白兽吃得好玩得好,什么都不缺。也许它只缺个伴儿吧。
亚尔从没见过或者听说过和白兽相似的野兽,也许白兽只能是孤零零的一个,永远没有伴儿,也说不定,这实在是太可怜了。
白辙在风雪到来的前天就狠狠搜刮了一番,将两头银矮熊、两头巨齿龙、三头丑兽、五六只鸟龙拖在洞口洞起来,怎么着都能过十来天。当柴烧的枯木存了满山洞,只供三个火塘保存火种用,即便一个冬天都不再出去拖枯树回来烧也足够了。
和过去的每一个不能出门的日子一样,白辙又习惯性地在墙壁上画画了。
大大的火柴人——白辙,小一圈的火柴人——黑茸茸,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火柴人——食物们。
第一个四格故事是白辙捡到了一只羞涩的黑茸茸,用食物们把它引诱回洞穴里。
白辙画完画,毛茸茸们还在呼呼大睡或者追逐打闹,黑茸茸倒是凑过来看了,尾巴在身后有一下没一下地摆动。
白辙回头看见它的脑袋左偏一下,右偏一下,觉得很有趣。于是指指大火柴人,再指指自己,说:“我。”,指指小火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