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常安牵着花斑狗走进院子,为避免狗在院子里拉屎拉尿,他一直把花斑狗拴在牛棚外面,吃饭的时候才牵进来。
花斑狗看见院里其他人?,它?有?气?无力地摇摇尾巴,绳子往柿子树上一拴,它?就往树下?一趴,无精打采的,不像黑狼黑豹一样?蹲坐在饭桌旁馋得流口水。
陶椿端上饭碗,她扔一坨芋头喂花斑狗,它?看了看,不为所动,黑狼跑去叼起芋头吞肚子里。
“野惯的狗,拴着不行。”陶椿说,“待会儿吃过饭把它?放了。”
“放了它?就要跑回山里。”陶桃嚼着肉片含糊地说。
“离冬天还早,它?回山就回山吧。”陶椿心想山里的狗都是当?狼养大?的,一直以来都是野性子,如今用个绳子把它?拴起来,虽说是为了它?好要把它?留下?来,但它?明明不开心。
“收麦前我没事做,我多带它?在陵里和山谷里走动几次,它?要不是个憨蠢的,日后没饭吃没处睡就会往陵里来。”邬常安说。
陶椿赞同,“串门子嘛,就是邻居远了点。”
吃过饭,邬常安用剩菜拌饭把狗喂了,等花斑狗把它?的那一份饭吃完,他解开它?脖子上的绳索。
一得自由,花斑狗一跃逃出院子。
陶桃和小核桃要去追,邬常安伸手把人?拦下?,他反应过来了,说:“别追,它?把我们当?坏人?了。”
“蠢狗。”陶桃骂。
邬常安哈哈笑?,“对了,三妹,你家里还养狗吗?小核桃姑姑家的狗又生崽子了,还是黑狼黑豹的种,狗崽子机灵。要不让小核桃带你去挑两?只,你回去的时候再带回去。”
陶椿在灶房听到这话,她走出来说:“我哥要给家里的狗守孝,也不晓得孝期满没满。”
“啥?给狗守孝?”邬常顺大?惊。
陶椿笑?着点头。
“我家的老狗养好些年了,跟我哥去巡山的时候被毒蛇咬死了,他伤心得还哭了两?场。之?后我爹想再抱两?只狗崽回来养,他不肯,还惦记我家的老狗,怨我爹铁石心肠不讲情分,老仆一走就要添小仆,跟我爹吵起来的时候他胡说八道要给狗守孝。”陶桃没给她大?哥留面子,一股脑全说了,她笑?哈哈道:“算来今年也满三年了,孝期满了。”
“想不到陶兄弟还是个这样?的人?,看不出来。”邬常顺大?笑?。
邬常安也笑?。
姜红玉眼珠一转,说:“等刀疤脸没了,你们也效仿陶兄弟给牛守孝。”
邬常顺的笑?声戛然而?止。
邬常安抹一把脸,他慢慢闭上嘴。
“还有?邬菜花。”陶椿坏笑?着接话,“尤其是你邬老三,刀疤脸和邬菜花于?你可?是恩同再造。”
邬常安张了张嘴,话说得没错,但这妯娌俩都是不怀好意,他应和不是拒绝也不是。
“我去看看花斑狗,看它?是在陵里转悠还是进山了。”邬常安开溜。
“我、我去地里转转。”邬常顺也溜走。
“把刀疤脸从香杏家牵回来,顺带拉去地里啃草。”姜红玉说。
邬常顺伸手掐一下?她的嘴,牛爹的事在她这里过不去了!
陶椿笑?着进去擦洗灶台,没一会儿擦着手出来说:“三妹,大?侄女,你俩下?午是去葡萄藤下?赶鸟,还是跟我挨家挨户收鼠皮?”
“收鼠皮。”陶桃抢先回答。
小核桃点头,“葡萄藤上剩下?的葡萄都是没熟的,酸的很,鸟也不吃。”
陶椿去仓房拿两?个麻袋,说:“咱们这就走。大?嫂,你留家里啊,我听胡二嫂说你俩下?午约着做针线活儿。”
姜红玉点头。
陶椿带着陶桃和小核桃出门,黑狼和黑豹溜溜达达地跟上。
靠近客院,陶椿看见客院外晃过一个人?影,转眼就不见了,这让她觉得奇怪,总不能来小毛贼了?还是私下?相会的小鸳鸯?她给小核桃和陶桃比个手势,三人?分两?头去堵截这个鬼鬼祟祟的人?。
“蕊姑姑?”小核桃和陶桃堵到人?,她大?声喊:“婶婶,是我蕊姑姑。”
邬千蕊一脸悻悻地从柴堆后面走出来,她看陶椿从交易牌后走过来,她干巴巴地说:“我吃饱了没事做,过来转转。”
“转就转呗,你躲什么?我还以为是谁家的孩子藏到外院这儿想搞坏事。就你一个人??”陶椿扭头试图看客院的门是不是还挂着锁。